救赎对象出错后: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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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局势动荡,坊间不免.流露出一些传闻——前年就因雪来得晚,生了不少事,去岁是太子坐镇京城,瑞雪迎春,如今建德帝又重新回到朝中,雪又不下了。

    莫非是老天看不过去了?

    流言四散,传到建德帝的耳朵里,瞬间叫他黑了脸,气得派人去纠察究竟是谁敢如此大逆不道蛊惑人心。

    自然是没寻到根源。

    好在第一场雪姗姗来迟后,两个捷报一前一后传到了京城。

    段行川与蒙人短兵相接,大获全胜,一举夺回两城与李将军尸首。

    没隔几日,东南也传来了战报,太子亲自率领水师,驱逐了占领定海湾的倭寇,夺回了军港。

    蔫蔫的谢元提半死不活地踏进书房,抬头看了眼反复无常的公主殿下。

    在府中公主殿下大多时候都只松松挽着发髻,穿着深色便服,神色清冷淡静,气势非常人可比拟,只是在那儿那么一坐,看人时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感。

    谢元提不元一次觉得盛迟忌是生错了性别。

    除去昭王,圣上膝下还有三位皇子,如今的太子是圣上未继承皇位前,早逝的正妻生下的,刚开始是杜皇后抚养,四年前杜皇后自焚后,便交由常贵妃抚养。

    太子性格懦弱,若不是四年前出了那些事,太子也应当是昭王来当。

    其他二王早已离开京城,谢元提依稀记得其中一位是常贵妃所生,年纪最小,圣上似乎颇为喜爱他,另一位却是没什么印象。

    若公主殿下是男儿身,太子之位怎么说也该是他的。

    谢元提盯了盛迟忌一会儿,惊觉自己想得太多,略一肃容,朝盛迟忌一揖:“殿下。”

    盛迟忌“嗯”了一声,只抬头扫了他一眼,扬扬下颔:“磨墨。”

    谢元提不情不愿地踱步过去,挽起袖子认命地磨墨。

    他垂下头,神色看似认真,其实早已魂飞天外。

    盛迟忌瞥他一眼,看出他在走神,微一蹙眉,目光往下看到他的手腕和那根红绳,拧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谢某人小时候也算是娇生惯养,大来更是懒成一派,轻易不肯出门,几乎没晒过太阳,肌肤细嫩白皙得能掐出水,白生生的一截小臂就在盛迟忌面前晃来晃去,引得他心神不定,频频侧目。

    细白的手腕被那条红绳一衬,好似美玉琢成。

    盛迟忌喉头发紧,默然片刻,怕谢元提发现异样,无声地靠书案近了些。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太过心急,就这样将谢元提放在书房里,实在不能静下心。

    偏生谢元提毫无自觉,还在慢悠悠地磨着墨,白得晃眼的手腕在他眼前动来动去。

    盛迟忌再也看不下书,阖眼深吸一口气,蓦地伸手抓向谢元提的手腕。

    谢元提眉毛一挑,泥鳅似的一躲,成功脱离公主殿下金贵的魔爪,往后退了退,有些疑惑:“怎么了?”

    “昨日宫中来了人。”盛迟忌的手一僵,随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慢慢收回手,语气平淡,“父皇觉得我整日待在府中不好。”

    谢元提心道:天下的爹都是这样。

    他爹也觉得他整日在府里晃着碍眼,这不,急不可耐地找了个差事就把他塞过来了。

    盛迟忌继续道:“京中有一些名媛成立了一个诗馆,每逢月末便会在百花园一聚,吟诗作对。”

    “唔,下官略有耳闻。”

    盛迟忌面无表情:“父皇让我去,学习融入她们。”

    谢元提并不觉得圣上这话有什么毛病,盛迟忌确实太过孤僻,能在诗会上交到几个闺中密友也不错,怎么他的表情有点……扭曲?

    琢磨了一会儿,谢元提微笑道:“届时会邀一些青年才俊去凑凑热闹,殿下去了,说不定会遇到意中人。”

    盛迟忌的长睫微颤,沉默片刻,继续面无表情:“听说你每次都会被邀请?”

    谢元提懒得问公主殿下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说,诚恳道:“下官对这些没兴趣,就去过一次。”

    能看出这幅画画得极为用心,画上的人身形修长,容貌昳丽,眉目冷艳,淡淡侧眸看着什么,天生贵气。

    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却可一窥日后的绝佳风姿。

    这个人盛迟忌再熟悉不过了。

    谢元提的脸上也布满了惊愕。

    他自己作的画自己当然认得,只是他完全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画过……含宁公主?

    不对,这是昭王。

    谢元提眯起眼,靠着旁边的书架歪头看着这幅画,总觉得很不对劲——这画上的少年同公主殿下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昭王,可依那点模糊的记忆,他同昭王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怎么仇视到给对方作幅画了?哪儿的邪门秘术?

    谢元提弄不清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缓缓回了神,扭头对上盛迟忌的视线,这才发现公主殿下的目光亮得吓人。

    “谢静鹤……”盛迟忌低声开口,声音沉沉得让谢元提有种公主是个男人的错觉。

    不等盛迟忌说下去,谢元提体贴地倒了杯茶递过去:“殿下嗓子不舒服?”

    盛迟忌噎了噎:“……嗯。”

    结果没过多久盛迟忌开始肚子疼了。

    谢元提体贴地倒过去的那杯茶起码放了半个月,打扫的下人疏忽没有拿下去。此茶是齐律从他爹的仓库里偷出来的难得珍品,珍品就是不同于凡品,闲置那么长时间不仅没长毛还没臭。

    盛迟忌的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看上去借他一股清风便可乘风归去,得道成仙。

    即使是如此,盛迟忌也拒绝请大夫,坚决要回府,顺便把那幅昭王的画像带走,作为谢元提的赔礼。

    谢元提劝不过,又心虚得厉害,一切依着他,没敢惊动谢尚书,苦着脸留了信,将家里的马车取出来又做了回马车夫。

    趁他去做这些事时,盛迟忌挪到荷塘前,将藏了两袖管的纸团尽数扔了进去。将证据全部销毁后,他又慢腾腾地挪回原地,虽然肚子疼得厉害,却有些想笑。

    这些年能让他真心实意地笑的也只有谢元提了。

    谢元提将盛迟忌送回府后,琢磨了一下,懒得再回谢府,免得明日还得起个大早来公主府。

    他小心地扶着盛迟忌进门,目光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四下,蓦地发觉不对:“……殿下,下官好像一直没有看到您的侍女和乳娘?”

    不仅如此,偌大的府中人少得可怜,除了占地之大、楼宇之美,还真完全不像是个公主府。

    盛迟忌由他扶着,闻言淡淡道:“她们不便见人。”

    谢元提有些茫然。

    盛迟忌继续道:“我也不需要其他的侍女。”

    谢元提在心里叹了口气。

    四年前连番遭逢巨变,听阿九说盛迟忌几乎夜夜噩梦,排斥他人也是正常。

    将盛迟忌扶到床上躺下,谢元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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