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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救赎对象出错后》 20-30(第25/32页)
“都是形式罢了。”盛迟忌一扬下颌,颇有些不屑的样子。
他小时候在冷宫遭人欺辱,母妃去后,连吃口饭都成问题,宫里过节,再热闹也与他无关,所以对这些节日的观感很淡漠。
就算是现在,于他来说,端午唯一的意义,也只是能把谢元提请进宫来,多陪他几日。
四下也无人了,谢元提摘下面具,似笑非笑乜了眼盛迟忌,慢条斯理从袖中掏出一条五色绳,两指拎着晃了晃:“原来陛下不喜欢?不早说,白害我昨日跟小刀学着编了半天。”
盛迟忌:“……”
盛迟忌:“!!!”
小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直勾勾地盯着那条五色绳,漆黑的眼底写满了渴望和欣喜,抿抿唇,声音弱下来:“老师……”
谢元提佯作不懂:“看来陛下确实不想要,等会儿送给长顺吧,也不能真白费工夫了。”
长顺是想死吗!
盛迟忌脸色瞬间紧绷,想抢过来,又不敢伸手,眉峰紧蹙着,活像只焦躁不安的小狗,瞅着气势骇人,最后也只是可怜巴巴地汪呜一声,带了几分央求:“我、我想要的,老师。”
谢元提眉梢一扬:“想要什么?”
他的眼睫颤了颤,回过头。
不及他肩高的小皇帝一手拽着他的袖子,视线落在面露死灰色的小福子,冲小黄门扬了扬下颌:“踹下去。”
摩拳擦掌已久的小黄门当即不再客气,猛地一脚蹬过去。
小福子扑通落水,小黄门扬眉吐气。
谢元提:“……”谢元提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盛迟忌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跟着凉了下去。
他机械地探了下谢元提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找回理智,抱着谢元提厉声道:“太医呢!”
巡夜的锦衣卫已制住了所有刺客,为首的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砰地跪下:“臣郑垚,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太医正在赶来,谢太傅失血过多,可先为谢太傅撒上这止血的药粉。”
这就是谢元提说的,可以信任的人?
盛迟忌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的视线,竟让郑垚额上不自觉地出了层薄薄的汗。
崇安帝时期,锦衣卫在东厂的压迫之下,过得跟孙子似的,阉党被除后,东厂也翻不起浪了,以卫鹤荣为首的文官集团又打压武将,锦衣卫依旧没有主心骨,存在感稀薄。
他升任锦衣卫指挥使,日子却颇为无望,得过且过的,新皇继任以来,也动过点心,要不要观察小皇帝,试探值不值得托付忠心。
见过崇安帝被刺杀时惊慌失措、大呼小叫的模样,郑垚忍不住用余光偷觑了眼新帝,见到小少年脸上的冷寒之色,心里微讶。
外头都传新帝愚笨懦弱,是卫鹤荣掌心里的一个傀儡。
但他却觉得,这是只蛰伏着不露出獠牙利爪的头狼。
几乎一瞬间,他心里就隐约有了主意。
与此同时,盛迟忌也淡淡说了声:“拿上来。”
郑垚毫不迟疑,双手奉上止血药,盛迟忌接过来,却没直接往谢元提身上用,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在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光乍现。
被摔得头昏脑涨的长顺揉着脑袋,见状抖着眉嘶了声:“陛下!”
“朕是皇帝。”盛迟忌拔开药瓶的塞子,瞳仁极黑,仿若窥探不尽的幽潭,盯着郑垚,“郑指挥使,你要担得起责。”
郑垚心里一颤:“是……是!”
盛迟忌将药粉倒到自己手上,见血很快就止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拨开谢元提身上单薄柔软、被血浸透的寝衣,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即使已经失去了意识,谢元提还是疼得微微蜷了一下。
那张本来就苍白的面容此刻一丝血色也无,脸上却沾了几点飞溅的血,有一小点正好落在眼尾的泪痣上,诡艳得惊心动魄。
盛迟忌又深吸了口气,这回嗅到的梅香,沾着浓浓的血腥气。
他彻底冷静下来,伸手揩去谢元提眼角的血:“来人,将老师小心抬到屋里,盖好被子,老师怕冷。”
刺客一通杀戮下来,也不剩几个宫人了,纷纷吓得呆若木鸡,还是锦衣卫上前,帮忙将谢元提带进了屋里。
地上许多尸体,夜色里,泼洒的血像墨汁般蜿蜒流动,一想到谢元提差点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盛迟忌的心脏就止不住地紧缩。
但他记得谢元提说过的,为君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他平静地看向郑垚:“探清来头了吗?”
院子里的气氛莫名沉凝,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押着刺客的锦衣卫咽了口唾沫:“回陛下,都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其他死士在被抓时立刻吞毒自杀,剩下的这个……”
他的脸色露出两分为难:“舌头已经割了,意识也很呆滞。”
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盛迟忌很清楚,想杀他的人不少,但会动手的很少。
他抬眸,黑沉沉的眸光落在被押跪在地上的死士身上,认出来是捅伤谢元提的那个。
尚显瘦小的小少年俯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倒提着血迹犹存的长刀,一步一步走到死士面前。
长刀在地砖上划拉出令人不适的声响,刺啦啦的,清晰地拖曳着,听得一院子的人心惊肉跳。
盛迟忌的脚步停在死士面前,没什么表情:“盛琮派你们来的?”
这种死士经过特殊训练,死沉沉的眼里没有一点神色,麻木不仁地看着他。
盛迟忌却没在意,点了下头:“你可以死了。”
下一瞬,沉闷的肉体破开声响起,鲜血飞溅而起,落在小皇帝稚嫩的脸上。
月色下淌着血的刀面泛着雪白的冷光,所有人的瞳孔俱是一缩。
郑垚沉寂已久的冷血,却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庸碌无能、贪生怕死的先皇,竟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就在这一刻,他彻底打定了主意,干净利落地跪下抱拳,头颅低垂,献上了第一份忠诚:“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盛迟忌松开刀柄,看向了郑垚。
头顶的目光沉沉的,似乎是在思考、打量,带着几分探究,半晌,郑垚听到小皇帝问:“你能为朕所用,当得好一把刀吗。”
被他盯着,郑垚凛然道:“臣万死不辞。”
盛迟忌没应声,好半晌,他才丢出个东西,落在死士的尸体上。
郑垚定睛一看,眼底惊讶更浓。
这小陛下,比他想的还要深不可测啊。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块货真价实的、有着蜀王府私人标志的玉佩!
盛迟忌接过长顺递来的帕子,淡漠地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今夜乾清宫发生的一切,知道怎么说吗?”
郑垚脑子里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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