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养女翻身记[年代]: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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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熙语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在他的大腿上,见药已经温好端起来一口气喝尽,韩宥将另外准备的温水递给她,“苦不苦,漱漱口。”

    祝熙语摇摇头,她很需要这个苦味,来提醒她不要再被情绪裹挟。她转头看向韩宥,决定向韩宥全盘托出她一直未曾提及的、一直不想提及的她命运的那个转折。

    第085章 冬天

    祝熙语在婚后不是没有想过和韩宥聊聊五八年的那个冬天, 但她实在太害怕了。和韩宥认识以来,两人几乎是处处合拍,祝熙语根本不敢想象, 如果自己鼓足勇气将舅舅的事告诉韩宥,他却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反过来劝她一个消失十多年的人大概率是不可能活着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于是这件事便在祝熙语刻意的回避下拖到了现在。此刻, 她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他们在去年十月相识,这九个月里一起经历的事也很多, 她很清楚经过这段时间自己已经非常依赖和信任韩宥了, 韩宥也远比初见时还要可靠。

    但她还是会觉得紧张,韩宥的反应将比以前那些人加起来还重要, 分量并不亚于审判。他会怎样说呢?他会相信自己没有任何根据的直觉、猜测吗?

    韩宥从祝熙语的表情里看出了很多情绪,其中最明显的是害怕, 韩宥的心仿佛被泡进最酸涩的汁液里, 但他的脸上依旧是可靠的、令人安心的沉稳,似乎在告诉自己的妻子, 请相信我,我会一如既往地接住你的信任。

    祝熙语也确实感受到了他的鼓励,她开始讲述自己命运里最黑暗的那个冬天。

    “我好像还没有和你正儿八经地聊过我的家人。其实还挺简单的,我的爸爸只有一个关系不太亲近的姐姐,几乎等于独身一人娶了我的妈妈, 自我出生起我就和妈妈一起生活在北城的外公家。”

    “我爸爸的经历你大概已经知道了, 五八年冬月戍边任务中因公牺牲。但我的生命里还有一个完全不输父亲的男性长辈, 就是我的小舅舅。”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概括他对我的爱,以至于能让一个五岁的小孩在之后的十六年里还能依旧清晰地记住他的容貌、声音以及共同相处的记忆。总之, 他对我非常重要。”

    “我从小就觉得他是最厉害的人,即使是我的爸爸也比不过的那种。但就在我爸爸牺牲的消息传来的那几天,我舅舅最好的朋友也上门来告知我们,和他一起出京的我的舅舅失踪了,他在戴河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戴河警方最后从一个渔民口里得知有一天晚上有在河边见过疑似他的男性。”

    “因为我外公的关系,北城有不少人都为我舅舅的失踪出了力,北城这边的公安也特意去到戴河查探,最后他们在渔民描述的那个地点九百米外发现了我舅舅的衣物,又找寻一周有余直至戴河结冰,最后他们定性我的舅舅是未知原因导致的溺亡。”

    “当时我还很小,在我妈妈因为丈夫、弟弟相继出事而晕倒住院后,那些故交的长辈便不再提起我的舅舅,将重心转移到了照顾我和我妈妈身上,没人会告诉一个六岁的孩子后续是什么。”

    “但我其实一直不信,等我长大一些那些故交愿意关注我本人的意愿后,我便求他们继续帮我找我舅舅。但十多年过去了,哪怕当时也对我舅舅生死存疑的人也开始觉得他是真的出了意外,没人愿意再费力气。”

    “每一个我认识的长辈我都求过了,有的一开始就觉得我是小孩子胡搅蛮缠,有的苦口婆心宽慰我节哀顺变,有的拗不过我重新再查却无果,到了最后,他们甚至会在我提起舅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避开。”

    祝熙语喉头滚动,“但我,即使到了现在,还是不觉得他会这样没有原因地、消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你”你会相信我吗?你也会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姑娘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而产生的没有意义的幻想吗?

    “十几年前的失踪案,北城和戴河大概率没有记录可以查了。但熙语,你有舅舅以前的照片、字迹之类的信息吗?我们可能没办法从起源追查了,但是现在的各种系统都更加完善,我们可以尝试直接从舅舅这个人查,我认识”

    祝熙语等到了韩宥的回答,等到了完全出乎她所有设想外的审判结果。韩宥没有说信不信,他只是基于她的需求给出解决方案。但这又何尝不是更深刻的信任和爱护?

    祝熙语情不自禁地扑进韩宥怀里,韩宥一直留意着她,小心翼翼接住了她,一手护在她的后腰,一手安抚地摩挲她的小腹,鼻尖亲昵地点上她的鼻尖,“慢点,我就在这里,不会跑。”

    语气轻松得像是他们正在谈论的不是一个女孩十六年的执念,不是祝熙语被所有人怀疑、否定的希望,不是她对于自己丈夫小心翼翼的试探,而只是类似于“周末做什么”这样稀松平常的话题。

    祝熙语的眼前逐渐模糊,是泪水,也是她心底那个被黑暗笼罩了多年的阴影终于迎来的光。她听见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想喝奶粉,嘴巴很苦、很难受。”

    而她的丈夫没有丝毫犹豫地径直抱着她起身,“好,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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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情绪起伏太大,祝熙语又还在孕期,在韩宥替她给牛奶降温的时候,她就窝在韩宥怀里睡着了。她一手环着韩宥的腰,一手紧紧攥着韩宥衬衣的胸口位置,眼尾的红痕还未退尽。

    韩宥将手中的两个杯子放回桌上,小心翼翼挪动身体去看妻子的唇,果然,原先粉嫩饱满的樱唇上满是深深浅浅的咬痕。在祝熙语回忆的时候,韩宥就一直看着这里。

    祝熙语的语气是平淡的、甚至比她和韩宥讨论《归雁》的剧情时还平淡,但她的每一个停顿都几乎是咬着唇度过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就是她对于当下那段记忆的感受,父亲舅舅相继出事的无助、妈妈生病的恐惧、不被理解的焦虑、求助无门的绝望

    韩宥看不见祝熙语的眼神、判断不出祝熙语的语气,就通过她每一次停顿的时间、咬唇的力度来探寻、感知她深埋的情绪。

    此刻的祝熙语是完全放松的,似乎是在梦里感知到了伤口处的疼痛,还时不时会蹙着眉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碰碰。

    韩宥抬起手,轻轻拨开祝熙语的齐眉刘海,右边额角处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是一道近乎三厘米的疤痕。韩宥对伤口很熟悉,他自己就能判断出这是十年以上的、由尖锐物品刺伤造成的陈旧伤口,缝了五针。

    韩宥的手顺势下滑抚上祝熙语的脸颊,长眸微垂辨别不出情绪,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祝熙语的呼吸是绵长的、平稳的,与之相对的,韩宥的呼吸急促、似乎还带着愤怒、含着心疼。

    “韩宥,你相信我吗?”韩宥的情绪被打断,正想回答却见祝熙语只是将脸往他怀抱深处埋了埋,又睡了过去。

    韩宥俯身亲上祝熙语的额角,像是捧着他最重要的、唯一的珍宝,将人放回了卧室床上。

    ————————————

    “诶,韩宥,师长不是给你放假了吗,你怎么来办公楼了?”高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关心,“是有啥事吗?”

    韩宥指了指三楼,“嗯,我找师长有点事。”

    高业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韩宥这个神态了,自从结婚以后,这小子虽然看起来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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