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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疯批鬼王饲养手册》 70-80(第7/18页)
“殿下为何不愿见我?”
长宁攥住窗棂的指尖泛白,她微微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本宫只是在养病。”
似寒潭点墨的眼眸定定看向长宁。
“无歇冒犯殿下,若殿下生厌,明日我会自请离宫,换丹徽师姐轮值。”
长宁悄悄移开视线,声音低了下去:“也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少年的脸渐渐与梦中重叠,长宁心中有几分惶惶不安,她轻声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怕它成真。”
燕无歇正要追问是什么噩梦,内殿的檀羽又翻了个身,似乎是被对话声惊扰。
于是,他朝长宁伸出手。
几番犹豫后,长宁将手轻轻搭上,温热的手掌瞬间包裹着她,随后腰间一紧。
夜风扬起长宁流丽的黑发。
琉璃屋脊上,明月高悬,星辰似海,宫廷万籁俱寂,唯有瑶池盛开的荷在簌簌摇动。
雪白的灵师袍披在长宁身上。
“殿下做了什么噩梦?”
长宁悄悄拢紧了带着体温的灵师袍,她叙述着那个糟糕的梦境。
“有人来救我,砍断了铁索。但是,他把我杀了。”
长宁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燕无歇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长宁所描述的法阵他在隐门古籍中见过,是一种极其阴邪的献祭法阵。
“杀你的人,是我?”他定定看着长宁。
长宁轻轻点头。
风从两人间吹过,她听见燕无歇以一种极其肃然的语气说——
“殿下,我以性命起誓,绝不伤你半分。”
长宁惶惶的心忽然安定了几分,但眉间依然笼着几分散不开的忧愁。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或许是那日湖中的荷妖作祟,殿下不必忧心,我明日去信问师傅。”
长宁点头,动作又忽然僵住,莹白的脸爬上几分红晕。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蔓延开来。
燕无歇移开视线,抿着有些干涩的唇,指尖灵光一动。
挥洒间,一道符文顷刻化成。
“殿下,请看。”
长宁抬头去看——
漫天华光如梦似幻,九天之水落下,星辉似鱼在水中游动,鲲起云涌,凤鸾齐鸣。
她伸手触碰,星辰落在指尖,绽开了一朵虚幻而盈盈的花。
少女眼眸间倒映一池星辉,颊边的笑涡浅浅浮现。
“好漂亮,你真厉害!”长宁发自内心地感叹,“这是什么符?”
燕无歇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一时失语。
刹那悸动,似星海倒悬寥廓湖面,风乍起,吹皱漫天星辰。
“万物生。”他说,“这张符叫万物生。”
万物生灭,尽在其中,能为施术者造一场美丽而又脆弱的幻梦
瑶池的荷花凋零时,燕无歇离开了明光宫。
走之前,他教会了长宁万物生符以及约好明年她生辰时,带她去看中秋灯会。
新来的灵师叫丹徽,是位笑意盈盈,性格爽朗的女子。
她住进了公主殿的偏殿,瑶池对岸的小楼空置下来,但每日都会有宫人打扫。
长宁也很喜欢她,但丹徽不会教她画符,也不会带她半夜在公主殿屋顶看月亮。
秋意渐浓时,长宁的生辰宴快到了。
一只红喙白羽的鸟儿停在公主殿的窗棂,脚上绑了个信筒,印着隐门的印记。
丹徽取出信,眉头渐渐皱起。
“丹徽姐姐,怎么了?”长宁问。
“北郡出了只难对付的蛛妖,六师弟领命去捉妖,受了不轻的伤。那蛛妖手下余孽往皇城方向逃来,让我多加注意。”
丹徽注意到长宁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眼睛转了一圈,笑盈盈说:“殿下可是担心小六?我正要写信回去,不如殿下也寄一封?”
泛红的秋叶悠悠坠落。
养伤的少年倚在树下,红叶飘摇,一只白鸟飞来,落在他指间。
白鸟歪了歪头,将拇指大的玉瓶吐到他掌心。
是千金难求,可以肉白骨的丹药。
拆开信筒,竟有两封。
一张是普通信纸,一张是宫中御用的澄心纸,印着公主徽记。
燕无歇缓缓摩挲着徽记,一时竟有些情怯。
她的字如人隽秀清丽。
信十分简短,先是询问了伤势,然后只说钦天司灵师们送了一瓶她用不上的灵药,免费送他。
指尖抚过短短数行字,少年眼中晕开了浅浅笑意。
公主生辰宴那日,皇城上下同庆。
等长宁离开过于吵闹的宴席回到明光宫时,白鸟歪着头,站在窗棂上,背上背了个小包袱,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包袱中有一个四肢关节都能活动的木头小人,以及一枚叠成三角的护身符。
信筒中还有一封信。
当丹徽进来时,便看见长宁坐在檀木小几前,唇角翘起,笑涡深深。
正摆弄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头小人。
抬眼就看见窗外白影飞走。
丹徽抱臂倚门,啧啧摇头。
想不到那目高于顶的小六,竟也学会了哄姑娘。
秋去春来,长宁与燕无歇的书信装了一匣子。
起初她称他为燕灵师,渐渐变成了无歇,偶尔想捉弄人时,便叫他燕子。
她时常收到随信一起捎来的手信,晶莹剔透的石头、一枚落叶、安神健体的妖丹、憨态可掬的泥偶
这些东西渐渐占据了长宁床榻的位置。
二皇子送来的东西都被挪到了博物架上。
直到来年入秋,公主生辰宴当天,长宁终于见到了前来轮守的燕无歇。
他本该在半个月前就到,但因任务在身耽搁了。
少年的身形比从前更修长,眉目舒展,风华更盛。
一直空置的瑶池小楼再次迎来住客。
当夜的宴席极尽繁华,但长宁都心不在焉,直到宴席结束回到明光宫时,看着阔别已久的少年,她生出了几分怯意。
“殿下,走吧。”燕无歇唇边含笑,朝她伸出手。
长宁眨了眨眼,下意识问:“去哪?”
“带殿下去看生辰礼。”他说。
自由的夜风从长宁脸颊边吹过,她看向被紧紧握住的手,眼眸弯弯。
他们在皇宫的屋脊上映着月色星辉奔跑。
身后是统领禁军的大皇子气急败坏的喊声:“长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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