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蔷薇: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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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傲慢姿态去谴责她。

    就算她真的错了又怎么样。

    看沈蔷薇安静站在树下,回想她过去的九年,怨她虚伪、善变、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也对她万般怜爱,心痛难忍。

    手掌落在她头顶,轻抚,叶莺恨死了自己的心软,“算了,你当我是放屁。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会陪着你,尽我所能,顺你心意。”

    叶莺清醒的阐述间,有几秒,沈蔷薇深感到无所适从,泪意汹涌。

    她很想哭,但她始终记得叶莺说过,眼泪不会一直有用。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哭的,哭一哭,就有人哄,哭一哭,就能被抱在怀里说尽甜言蜜语,哭一哭,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的爱。沈蔷薇太喜欢被哄着供着了,她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赖在叶莺怀里。

    叶莺或许没说错,可她确实毫无办法。

    谁,谁有颗聪明脑子,借她一用,帮她想想办法,怎么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或许有天神降临,弹指一挥间,坏人全部灰飞烟灭。

    美丽的公主被恶龙抓到城堡,只需安心等待勇士来解救,那是童话故事。

    作者有话说:

    童话故事之《披荆斩棘的姐姐和她的羽绒被》

    小鸟拔毛:喏,给你。

    第69章

    ——不要停止抗争,不要变得麻木。

    这是沈蔷薇常常在告诫自己的话,不要成为一只逆来顺受的草履虫。

    不甘和愤怒作为燃料,保持头脑的清醒,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击。

    疯狂、荒谬、歇斯底里,总好过无聊至极。

    脆弱又坚韧,像被活宰的鸡胸腹里掏出的小小心脏,在命运的审视下,依旧不甘地跳动,遵从本能地跳动。

    无知的蠢货们,尽管可以将之称为矫情,随便它们怎么去想。

    不管前路如何艰难,要洗澡,彻底清洁自己,要睡眠,回复精神,昼升夜落,在花园里用力吸上两口气,洗涤肺腑尘埃浊气。

    活着就是为了看见每天清晨草叶和花瓣上的露珠,为了清润的空气,为了新鲜的食物,为了爱人和感受拥抱的力度。

    餐桌上,沈蔷薇保持痛苦沉思状,小喇叭用勺子往嘴里送蛋炒饭,好奇歪头,“妈妈,你身体不舒服吗?”

    沈蔷薇幽幽睁开眼,看着这冤家,鼻孔里用力出气,“都怪你!”

    小喇叭倏地挺直背,“我咋啦?”

    沈蔷薇说:“都怪你!你还不给我好好学习,你这个小屁孩。”

    小喇叭努力回想,大前天和前天还有昨天,好像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凭啥骂她。

    “大清早,你莫名其妙!”小喇叭鼓脸瞪眼,气死了。

    “这就是典型的中国式家长。”叶莺终于明白为啥小时候她妈老瞪她,戳她脑门,“自己没本事,就把气出小孩身上。”

    小喇叭握拳,“就是,凭啥拿我出气,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沈蔷薇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上午还落了点雨,午饭后天气放晴,太阳在薄云里时隐时现,沈蔷薇唉声叹气,“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这个狗杂碎。”

    带着上坟一样沉重的心情换上运动装,二人乘车前往周渊发来的定位地点,车上沈蔷薇抱着叶莺胳膊靠在她肩膀,“真希望周渊在路上出车祸死。你说,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因为意外死去,为什么就不能是阻碍我奔向美好生活的仇人们呢?”

    叶莺:“……你想点有用的吧。”

    沈蔷薇说:“我要保持愤怒。”

    叶莺:“你保持愤怒的方式就是诅咒对方去死?”

    沈蔷薇:“嗯呢。”

    这个嗯呢很有灵性,叶莺说:“这是无能的表现。”

    “不。”她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所谓心诚则灵,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内驱力,不断去想,无形中人就会受到影响,不知不觉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就能获得成功。”

    叶莺:“懂了,所以高正佑是被你咒死的。”

    沈蔷薇:“没错。”

    但她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精心准备的俏皮话也没让叶莺感觉到多高兴。

    勉力笑笑,叶莺将视线投向窗外,太阳出来了,暖融融落在身上,她却满心悲凉。

    周末的球场,下午人还不算多,周渊来得早,领人占了块地方正在做热身,他一呼百应,徒步群里嚎一嗓子,不缺人陪他玩。

    沈蔷薇目光扫过,粗略一数,男女比例五五开,什么鸡毛体育运动,小型联谊会差不多。当然联谊是好听点的说法,散场后这些男男女女再去干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沈蔷薇不予置评,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周渊给叶莺安排的男伴叫江瑜,说是他朋友的弟弟,跟叶莺同岁,却已经开始读研,小时候学过体操,跟她要求的阳光运动型勉强沾边,但因为都是学生,年龄相差也不大,看起来应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可以聊。

    周渊为双方介绍,是因为站在太阳下吗,叶莺感觉他似乎没有昨晚那么讨厌,还是她判断失误呢?他真的有沈蔷薇说的那么复杂?

    是不是又被骗了?太多问题充满她的脑袋,叶莺来不及去想,伸出手礼貌交握,江瑜冲她笑笑,她也笑,笑完松开手,偏脸看向沈蔷薇,她却已经走开,地上捡了个飞盘举到周渊面前,“我们来玩飞盘吧!”

    好,很好。

    拳头在兜里握紧又松开,叶莺扯了江瑜袖子,“走,我们也去玩。”

    江瑜长相颇女气,四肢纤细,与叶莺个头差不多,二人并肩行来,更像姐妹。

    “你的莺是黄莺的那个莺吗?”江瑜听他周哥说,今天带他找对象来的,其实这女生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交个朋友也不错,主动找话题跟她聊。

    叶莺回头,看沈蔷薇跟周渊在那眉来眼去,嘴里应付,“我是夜莺的莺。”

    江瑜两只手抱着飞盘,“是王尔德童话里的那个夜莺是吗?”

    叶莺说是,江瑜问她看过那个故事吗,叶莺说看过,于是两个人莫名其妙聊起文学,当然也有可能是江瑜没话找话,就着她名字薅毛线似一劲往外扯。

    江瑜说:“我一开始读这个故事,是没什么感觉的,可能那时候我还小,不怎么看得懂。后来看懂了,觉得很悲哀,你看周渊,还有他叫来的这帮朋友,其实都是故事里的青年和女人,特俗。”

    “你也是他叫来的朋友之一。”叶莺提醒他。

    “我又没说我不是。”江瑜讪讪,“你不也是。”

    “我倒是想。”叶莺自嘲地笑一下。

    故事里,青年因无法获得女郎的青睐而垂泪,橡树上的夜莺目睹了他的悲伤,决定献祭自己,以鲜血和歌声浇灌出盛开的蔷薇,将花朵献给青年,然而女郎却更爱珠宝,将鲜花丢弃。

    最终,夜莺在乱草中死去,蔷薇被车轮碾碎。

    “故事里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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