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遍地修罗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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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早之前就相识。此间都是相熟之人,出了宫门,言谈间没有往日在外人面前那般拘束。

    坐在中间的楚昂出声问赵锦繁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 你们怎么这么晚还一起出宫?”

    赵锦繁道:“此事说来话长。”

    楚昂道:“那你慢慢讲, 多长我都听。”

    荀子微在旁直接概括道:“找到了关于江生被害的线索, 想立刻出宫确认。”

    赵锦繁呵呵笑了声:“对, 大概就是如此。”

    楚昂:“哦。”

    “对了,子野。”赵锦繁问楚昂,“你那位小外甥在京城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啊酒友之类的?”

    “没有。”楚昂回道, “他那个人, 人家看他样貌就不敢轻易接近,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也就我同他关系好些。”

    赵锦繁想到陆斐那张宛若门神的凶煞面庞道:“说的也是。”

    楚昂疑惑:“你怎么忽然问起他的事?”

    赵锦繁不知该怎么解释,只道:“随便问问。”

    “哦,我知道了。”楚昂了悟, “最近为了他科考的事, 我少有进宫探望陛下,陛下挂念我了对吗?”

    楚昂此人, 如果他问你有没有想他,你没有说想他, 他会跟你赌气到明年。

    赵锦繁很熟练地应和了一句:“当然。”

    “你放心,等他授了官一切事了,我便能常进宫来陪你了。”楚昂向她保证道。

    荀子微看向他:“你很闲?”

    楚昂道:“不闲啊。不过再怎么忙也不能忘了来看她。”

    “也对。”荀子微道,“你与陛下情谊深厚, 她是你最为看重的好友。”

    楚昂:“啊……嗯。”话是这么说没错。

    荀子微对赵锦繁笑夸道:“子野待每个好友都很真诚。”

    楚昂听见自己被夸了,但又觉得好像没被夸, 想笑又不知为何怎么也笑不出来。

    马车在夜雨中朝城西驶去,路过署衙门前,车速缓了下来。赵锦繁掀开车窗帘朝外看去,见不远处登闻鼓前仍有不少百姓士子冒雨留守在侧,挡了几分去路。

    赵锦繁意外在人群中看到了沈谏。

    沈谏亦然,他朝马车快步走了过来。

    赵锦繁问他道:“沈卿这么晚来登闻鼓前做什么?”

    沈谏回道:“有几位在那喊冤寒士是我从前的朋友,他们妻儿听说他们今日在登闻鼓前闹事被京兆府拿下了,跪在丞相府门前,求我看在从前寒微之时一起读书的情分,帮他们求个情,我便过来看看。”

    大周开朝以来,废除举荐制、察举制,摒弃九品中正制,开科举取士,为官者不再止于世家大族子弟,无论士庶都能为朝廷所用。然多年来,能打破桎梏立于朝堂之上的寒士,少之又少。

    与沈谏同年的寒士,大多还在年复一年地苦读,一次又一次地复考。

    “您呢?”沈谏问道,“这么晚了,怎么在这?”

    他看了眼驾马车的怀刃,道:“你们又一起?”

    荀子微自车厢内出声:“有什么问题?”

    沈谏笑了声:“没问题。”

    楚昂看了眼身侧两人,问道:“怎么你们经常在一起吗?”

    没人回他的问题。

    沈谏闻声顺着车窗往里望去,见不止那位在,另一位也在,笑问:“三位这是打算去哪?”

    赵锦繁回道:“赴诚山无名碑。”

    听见这几个字,沈谏笑容一敛,似乎听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

    赵锦繁留意到他的神情,略有疑虑。

    还未及她询问,沈谏便道:“臣先去忙了,告辞。”

    说完,转身进了署衙。

    *

    怀刃驾着载了三人的马车绕开聚集的人群,驶过平缓长街,不久后摇摇晃晃上了山道。夜色漆黑如墨,雨水瓢泼而下,山路泥泞难行。

    前阵子春闱会试,无名碑前日日人潮拥挤,如今会试已过,又逢深夜暴雨,幽寂的山路上,不见人影,只闻得风声雨声,以及车轮轧过山石发出的响声。

    马车绕过狭窄山道,停留在一处缓坡上。三人连同怀刃一道打着伞从马车上下来。

    楚昂手里提着灯走在最前面,赵锦繁紧跟其后。

    荀子微走在赵锦繁身后,对她道:“山路泥泞湿滑,小心些。”

    赵锦繁“嗯”了声,仔细看着山路往前行。

    无名碑就立在缓坡之上,这石碑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石头,传闻有位考生在其上题词抒发完胸中大志后便高中进士,因此每逢科举就有不少考生来碑前沾喜气。期间也传出不少关于无名碑能求子、求财,报平安之类的传闻,以至于,这块碑的香火甚旺。久而久之,这无名碑便成了此处名胜。

    有人在这石碑四周砌了围墙建了顶,也算是让这石碑有了遮风挡雨之所。

    楚昂提着灯走近,石碑上的词是用红漆写的,暴雨之夜,幽暗的灯火照在石碑之上,莫名透出几分阴森诡谲。他盯着那石碑看了许久,语气森然道:“你们不觉得这地方像……”

    像死人墓吗?

    “你还没说,我们深夜着急来此,所为何事?”楚昂问赵锦繁道。

    赵锦繁道:“来找一件东西。”

    楚昂问:“什么东西?”

    赵锦繁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但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东西。”

    楚昂更迷惑了,道:“你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如何知晓这东西很重要?”

    赵锦繁道:“这要从江亦行为何自缢说起。”

    “等一下,你说那位状元郎是自缢?”楚昂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赵锦繁道:“起初我也觉得不可能。一个有远大志向,大好前途,又对世间有诸多牵挂的年轻人,没有自缢的理由,直到荀侍郎同我说了一件事。”

    楚昂问:“何事?”

    赵锦繁道:“他病了。”

    “我记得我和仲父第一次在千帆楼见到他那会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已经十分瘦削苍白。那会儿常听人说他日子过得紧巴,便觉得他比旁人瘦些也无甚可奇怪的。后来他得了状元进宫谢恩时,看上去又比从前更显消瘦,整个眼窝都凹陷了,我又猜想是担心科考,忧思过甚所致。”

    “等等,你和摄政王什么时候一起去了千帆楼?”楚昂道。

    赵锦繁瞥他一眼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亦行病了,而且可能病得很重。”

    她眼眸一沉:“我猜想也许因为这个病的缘故,他将不久于人世。”

    “上天同他开了个大玩笑,在他得知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后,他中了状元。多年夙愿终得实现,终于有机会一展抱负,可惜他马

    上就要死了。”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但他和他的同伴还有件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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