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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80-90(第2/20页)
议唾骂。
他的心气有多高,他们这些多年好友最是清楚。
裴若望却不这样认为,谢流忱将那祭台给出的启示当作救命稻草,他一心想着行大善积累气运,改换崔韵时的命,哪会自暴自弃。
从那两个下人伤残的旧事被翻出,到卫国公时机准确地出现在清凉殿外等事,多半都是谢流忱安排的。
他或许……就是想让所有人知晓,他对不住亡妻,本就该受人唾骂。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谢流忱至少得过三年五载,才会被陛下找个理由提溜回去时,不到一年,他就因为淮乡水患来临时,他主持的工事修筑成效显著而被重新召回京。
都水监预判淮乡此次不会受玢河影响,并未拨款给淮乡加固堤坝,是谢流忱向上级递交证据,极力游说,才获得拨款修建河堤。
等到汛期来临,洪水滔滔,若不是提前修筑河堤,此地百姓险些要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无数人的性命因此得以保全,裴若望听说此事,心想谢流忱大概很高兴,不是因为被召回京而高兴,而是能因他而活下来的人越多,累加在崔韵时身上的气运便越多。
而后他又因破获轰动朝野的官银造假案,官位再升了一个品阶。
朝中有人对此颇为不满,觉得他翻身太快。
但谢流忱不成家不生子,每日都耗在官署,确实做出了实实在在的功绩,即便想要反对,也找不到理由。
这一日裴若望去他的新居探望他。
他如今住的地方不如从前的那间宅子大。
因当初断亲时,他将所有的财产全部留在谢家,包括自己接手一些原本亏损的商铺田地后妥善经营赚来的钱财。
明仪郡主为此很是愤怒,叫他有种就将命还给她,如此才算断得干净。
谢流忱并不理会,他将这些留下,只是因为不想再用谢家的东西。
至于明仪郡主认定他亏欠谢家,那她便那般认为吧。
这些年他给谢家带来的好处,是否能与谢家花在他身上的资源相互抵消,他不在乎。
他面皮厚,除了崔韵时,他从不觉自己亏欠了谁。
裴若望刚进屋,就见谢流忱从胸口拔出刀来。
裴若望啊地大叫一声,还来不及制止他,便看到谢流忱一手用巾帕捂住伤口,一手慢慢给自己缠上纱布。
包扎好后,他套上衣裳,系紧腰带,又走到香炉前,让身上沾染上浓重的香味。
裴若望这才明白,为何自从他回京,从前原本身上只染浅淡香气,最厌浓香的人,现在每日衣上的香都熏的那般浓。
原来是为了掩盖身上的血腥味。
看这熟练的一整套动作,根本就是每日都捅自己一刀,再收拾好出门上值练出来的。
他扶额,无奈至极:“你这样自我折磨也没用,她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是要使苦肉计,也得对方看得见才行。”
“我知晓她看不到,”谢流忱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但我没法给她偿命,吃点苦也是应当的。”
“我不能让自己好过,否则每一日都过得舒舒服服的,怎么对得起她。”
裴若望不知该怎么劝他。
早知如此,裴若望在他们成婚的第一日就该直接告诉崔韵时,谢流忱嘴巴硬着,脑筋也扭曲着,喜欢你喜欢到变态了,你别管他说什么狗话,一见面直接把他摁在墙上亲,他就老实了,随你摆弄了。
往后你的日子就平平顺顺,称心如意了。
可世上哪有如果。
如果本就是一个满怀怅恨的词。
又过一年,安平公主生了场大病,病中请了谢流忱来。
谢流忱登门,安平公主更见老了,望着他的眼睛浑浊,又含着泪。
她道:“你妹妹如今知道错了,你心疼心疼她,可怜可怜她吧。”
她数次运作想将外孙女带回京城,却次次被人从中阻拦。
想到外孙女受的苦,她的心都要痛化了。
她记得外孙的心肠一向很软,对妹妹们百般疼爱,对她这个外祖母也是敬重有加,若非她误杀了他的妻子,他们一家怎会闹成如今这个模样。
公主老泪纵横:“我遣人去午周看望燕拾,你不知道她只有一只手一条腿,可每日都要做苦役,做得手裂出一道道血口,好了坏坏了好,那只手,没有人能忍心去看。你从前多疼她啊,她苦得快死了,你看见了,也一定会不忍心的。”
她知晓全都是谢流忱在阻拦,她才无法将谢燕拾接回来。
她痛心道:“我年纪大了,没多少年能活了,你就看在外祖母曾经待你不错的份上,放过你妹妹吧。”
落日将整个院子照出一片灿金色,他背对着夕照,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要融化。
过了会儿,他声线平静道:“她死前还在问我,我会无条件站在她那边吗?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吗?”
他的眼珠微微颤动着。
“我确实对妹妹不忍心,可就是我对其他人的不忍心,害了崔韵时的命。”
“所以我欠她一条命。我没有资格去心疼别人,我的命都不是我自己的。”
谢流忱垂下眼。
公主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他十岁那年回到谢家,因明仪那时年轻,不大懂事,不喜这个孩子,便屡屡忽视他。
一家人聚在一处说说笑笑,放着焰火,唯独他在风雪弥漫的廊下看着他们。
薛相和燕拾发现了,唤他过来一起玩。
当时他便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像他是一只不该靠近火源取暖的蛾子。
那时她想,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要多关照他一些。
现在听他这么说,她心中难受至极。
每个外孙都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会不心疼。
公主:“都是一家人,别说这样的话。你的命不是别人的,你得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有人替我算过命,我亲缘浅薄,注定要做一世的孤家寡人,没有什么一家人之说。”
他站起身,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寻常的话,也好似没有看见公主听见这话后骤然滑下的泪水。
“下官还有事,告辞了。”他如一抹单薄的幽魂,脚步声轻得没有重量。
公主府的人还想挽留,他径自绕开,再无旁的言语。
嬷嬷只得硬着头皮胡说,安慰道:“公主,大公子到底不是绝情之人,放二小姐回京这事或许会有转机呢,再等等,您且再等等。”
公主躺在床上,痛苦地长出口气。
这事怕是不成了,谢流忱连他自己都没放过,又怎么会放过谢燕拾。
此后公主府的人数次请谢流忱上门,他再未来过。
才将将过了半年,原本身强力壮的安平公主便病得起不了床,太医数次前来诊治,针灸吃药,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始终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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