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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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也很苦呢,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从前的妻子,左右为难,好生可怜。”

    谢燕拾双目净是血丝,瑟瑟着不敢乱动,只敢流泪。

    刺激完谢燕拾,该换个人刺激了。

    崔韵时将弩箭对准谢燕拾,手指按在扳机上:“谢流忱,和你妹妹说对不住,是长兄不能救你,下辈子还要投生到一家做兄妹。”

    她作势要按下。

    “等等。”谢流忱喊道。

    “你要她的左臂,就射穿左臂好了,留她一条命吧。”

    “好啊。”

    崔韵时很痛快地答应他,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杀了谢燕拾,不如让她活着,和她残废的身躯为伴,继续苟延残喘地过下半辈子。

    “可是我要你来动手。”

    “你自己射穿你妹妹的左臂,你别想干干净净站在岸上。”

    崔韵时翻身跨上他的马,趴在他的背上,撑开他的手掌,将弩架好,对准了谢燕拾。

    两人手掌相叠,崔韵时的拇指按着他的手指,朝着机括缓缓摁下。

    在最后时刻,崔韵时在谢流忱耳边说:“这一切全都是你的过错,你妹妹落到这个地步,我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你自己。”

    “所以别原谅你自己,像怨恨你母亲一样,永永远远地怨恨你自己吧。”

    箭出如流光,这一次终于命中该命中的目标。

    谢燕拾左臂被射中,叫声凄凉。

    崔韵时如释重负般叹了半口气。

    终于快要结束了。

    她跳下马,快步走向谢燕拾,将她从老树上解了下来,放在安全的地方。

    谢燕拾一获自由,却没有逃跑或者如何,而是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滚。

    崔韵时看着她这样,心想自己当年,也像谢燕拾这样痛得嚎叫吗?

    应当也是如此的,只是太痛了,她的脑子刻意将那段记忆模糊。

    井慧文和奚莹也从不对她提那一日的事,只是常常宽慰着对她道,都过去了,往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她对着地上的谢燕拾道:“你猜猜那一箭是我射的,还是你从小到大全心信赖的长兄射的?”

    崔韵时大声地说,怕她少听了一个字:“你可以去问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对你说实话。”

    无论谢流忱的回答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在谢燕拾看来,可能性只有三种:

    一,是她射的箭,两人手叠着手,谢流忱却没有阻止;

    二,是她按着谢流忱的手射的箭,而谢流忱放任她射出这一箭;

    三,就是谢流忱亲自射的箭,他彻底将她这个妹妹弃之不顾,倒向了崔韵时这一边。

    无论是哪一种,对谢燕拾来

    说都是不可承受的打击。

    曾经给她遮风挡雨的人,如今成了给她带来狂风暴雨的人。

    她曾经有多亲近这个长兄,今后就会有多痛恨他。

    毁灭一个人的心境多么容易,不管是她的,还是谢燕拾的。

    只要摧毁对方心中最重要的东西,那就大功告成了。

    崔韵时将弩扔在地上,吐出一口浊气,这次是终于结束了。

    这才是真正的“都过去了,往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她看着地上的弩,想起这是成秋亲手制作送她的礼物,又将它捡起来拿好。

    她若无其事,仿佛是在寒酥节到清净山游玩的闲人,走过谢燕拾,走过谢流忱。

    在经过那些护卫的时候,招呼一个人下马,换她骑上这匹马。

    她指着那辆马车对元若道:“这是你们谢家的马车,让人驾回去吧。”

    元若点点头:“夫人放心,交给我吧。”

    崔韵时想起这些年来元若对她的一些关照,虽然没什么用,但他是个心眼很好的人。

    她还记得她被谢燕拾强迫编花环时,元若悄悄地和她说,帮她拿着,她好编织。

    她道:“多谢。”

    元若啊了一声,过了会才道:“今后也多保重。”

    他已不再称她为夫人。

    “你也是,再会。”

    “再会。”

    崔韵时策马向山下去。

    风将她的头发和衣袍都往后吹,连同她耳上戴着的那两串紫鸢花耳夹,也互相撞击着,发出细碎的喜悦的轻响。

    她没有耳洞,一直戴着的都是耳夹。

    小时候到了该打耳洞的年纪,母亲说,还是不打的好,将来与人打架斗殴时,被人一拽耳环,耳朵生生拉出一道口子怎么办?

    母亲果然很有先见之明,长大后,她果然少不了与人动手。

    身后忽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崔韵时回头,果然是谢流忱。

    她干脆停下来,反正不和他说清楚,他是会追到天涯海角的。

    谢流忱的马缓缓放慢速度,直到停到她面前。

    崔韵时正打算听听他还有什么狗话要说,等了半天,他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真有趣,她射的是谢燕拾,可是谢流忱的脸色,活像他才是被射中的那一个。

    好一会儿,谢流忱才开口:“我会处理后续的事,你……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他知晓,她要离开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地方可以叫永州,可以叫览风州,可以叫任何名字。

    她只是要去一个没有他在的地方。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走,”谢流忱找到了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至少再待两个月,不然二妹妹前脚出了事,你后脚马上远走,太引人怀疑和注意。”

    崔韵时直接看戳穿他的意图:“你还要纠缠吗?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无视我,把我搁在我自己的院子里,十天半个月都不来看我一次。”

    谢流忱哑口无言。

    他已经把能道的歉,能做的补救和许诺都做过一遍,他在她面前已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她,多看一眼是一眼。

    崔韵时面露些许疲倦和厌烦:“你凭什么要我给你机会?”

    “你能无条件站在我这边吗?”

    “不曾损害过我的利益吗?”

    “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吗?”

    “你不是巧舌如簧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要么说话,要么给我让开。”

    谢流忱骑在马的脊背上,却感觉自己的脊梁骨正被人一块块地抽走。

    他缓缓道:“我有愧于你,一辈子都补偿不完。”

    崔韵时被他气得想笑:“所以我该留下来,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让你好好补偿我是吗?”

    “谢公子,你真特别,你现在是在强迫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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