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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殿下今天也要贴贴》 40-50(第2/18页)
时昨静默地看着她,不过几息,微微一垂首,直接将人给拦腰抱了起来:“不必走,本宫抱你回去。”
谢绝衣下意识伸手攀住了她的肩颈,有些错愕,心跳都快了几拍:“殿下……”
“嗯。”赵时昨应了一声,抱着她朝殿外走去。
原本站在那里的禁卫纷纷让步,目送着赵时昨抱着谢绝衣离开,喜梨在后面跟着,从元川面前路过时,两人对视了一眼,喜梨脚步停顿一瞬,朝元川道:“元统领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眼看着再过会儿天光就要亮起来了,元川紧绷着精神一放松下来,也觉得累,又累又困,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比他以前通宵巡逻还要累。
回到景仁宫的时候,天边鱼肚白都翻出来了,两人回了寝殿,赵时昨侧躺在床上,摸了摸谢绝衣的手,又凉又软,她握着谢绝衣的手就往自己衣服里塞,塞到胸口里捂着。
“睡吧。”她垂眼道,这一路过来,她眼里的血色倒是又褪了不少。
赵时昨胸口火热一片,谢绝衣的双手很快就回暖,她又触摸到了那些狰狞的疤痕,谢绝衣的指尖控制不住轻颤着,像是想去仔细触碰那些伤疤,却又怕碰疼了这人。
“你在干什么?”赵时昨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带着疑惑。
下一瞬,谢绝衣的手就被她隔着衣物按住了。
赵时昨低声:“痒。”
这一下按实了,谢绝衣能很清晰的感受着手底下那凹凸不平的触感。
“疼吗?”谢绝衣轻声问,微微抬起身体去看她。
赵时昨伸手,将她散落下来遮住脸的头发拨弄向后面:“大概是疼的。”
赵时昨早就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里的疼痛就一直存在了,日复一日的,她习惯了去忍耐,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些疼痛是生来就伴着她的,但很多时候她知道,不是的,正常的人不会每时每刻的疼,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疼,密密麻麻浸着她。
以至于她分不清身上这些伤疤到底好没好,好像好了,又好像时刻都在疼着,像这次这样疼到她无法控制的时候,她会出现幻觉,感觉这些伤疤又重新裂开了,属于她的滚烫的血液从伤口里淌出来,流不尽似的。
赵时昨没收回手,手指顺势落在谢绝衣的脸上,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滚烫的像是带着火,隐约都有点疼了。
谢绝衣没躲,垂眸看着她:“殿下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大多是刀子割的,也有自己挠的。”赵时昨偏了偏脸,回忆了一下,“最早的是什么时候也记不太清了,有时候是间隔两三天,有时候是一两个月,什么时候可以下刀子全凭一个人的嘴……”
谢绝衣喉咙发紧,想问那个人是谁,可这个答案就算不问她分明也知道。
“为的什么呢?”谢绝衣轻声问。
赵时昨嗤笑了一声,眼里的讽刺满溢出来:“长生。”
历代帝王里追求长生的并不少,大多是随着年纪愈大,逐渐感觉到无力时才会寄希望于这所谓的长生之道。
但先帝追寻这一道的年纪要早很多,赵时昨出生时,他正值壮年,却已经开始惧怕起日后年老死亡,于是遣金鳞卫四处寻求长生之道。
“最后找来个赤明真人,先帝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本宫出生那日,那赤明真人指着母后所在宫殿,说他掐指算出本宫命数非常,可用本宫寿数替先帝延年益寿……”
“这怎么可能?”谢绝衣深吸一口气,有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愤怒,她明白,像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落在一心追寻长生且对赤明真人深信不疑的先帝眼里,自然会相信。
赵时昨道:“赤明真人初提这事儿时他未必信,但试试也无妨。在本宫出生之前,先帝已经搜寻了诸多与长生有关的丹方。”
用那些丹方炼制出所谓的丹药后,自然有试药的人先吃。
“在赤明所说的长生方里,本宫是那枚世间仅有的长生丹,也是炼丹的炉鼎。”
于是,那些配方不明,连怎么熬出来都不知道的药,被一碗又一碗的灌进赵时昨口中。
赵时昨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其实是模糊的,她根本记不太清那会儿都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即便不喝药,身上也会疼,疼得她暴躁不安,连平日里的起居都成了问题。
不得束发,厌热贪凉,味觉也开始渐渐消失。
“一开始只是哭闹不休,到后来就开始找寻其他的方法来宣泄这种痛苦。”赵时昨道。
她的力气大于常人,虽然味觉开始逐渐丧失,但其他感官却又要敏锐许多,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被外界稍一刺激,要么自残伤到自己,要么发狂伤到身边的人。
一般宫人无法待在她身边,先帝便派了禁卫看着她。
“你可知蒋安州?”赵时昨的手离开了谢绝衣的脸,往后攀住了她的后颈,捏了捏,微微一用力,将她抬起的上半身往下按,直到谢绝衣侧脸靠在了她的脸侧。
谢绝衣点头:“听说过蒋将军的一些英勇事迹。”
莽夫出身,原先只是京城的一个小小守城士兵,后来出现在边城,替自己挣了一身军功,才成了如今的蒋将军。
“那时候被选来看守本宫的可并不是一件好差事。”赵时昨道。
她发狂时会伤人,不计得失,不惧生死,可那些负责看守她的禁卫可不同,不能伤了她,若是她出了什么闪失,断的可是先帝的长生之道。
所以他们只得受着。
这期间死了多少人,谁还记得清楚?
谢绝衣道:“被选去殿下身边的人,也本就没有生路了吧?”
就算没有死在失去理智的赵时昨手下,他们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知道先帝吃着自己亲生女儿的血肉来寻求长生,先帝断不可能让他们将这个秘密带去外面。
所以,从他们被选中送到赵时昨身边开始,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嗯。”赵时昨笑了笑,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能看出来这一点的人不少,以至于那几个位置都沦为了一些人用来铲除异己的手段。”
那些人未必知道被送进那座宫殿的是去干什么的,却知道,但凡进去了的就都没有再活着出来的。
而蒋安州就是其中一个倒霉蛋。
那时候他儿子已经没了,或许是已为人父,又或许是还存着要活着离开那里继续找儿子的念头,他进去后就一直在想办法,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什么也不管,胆战心惊等着赵时昨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
“他和其他人不大一样。”赵时昨道,“他看出来了本宫的一些病症所在,在本宫未发作时便尝试教本宫一些别的办法来宣泄那些所谓神药带来的痛苦,他祖上原来是做镖行的,以拳法立足,他将那些都教给本宫,事实证明,这确实有用。”
因为得到了宣泄,赵时昨发作的次数似乎也少了。
这对于当时的蒋安州等人甚至包括赵时昨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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