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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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方才道:“伯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夫人不要太担忧,伯父那样神通广大,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夫人……夫人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虽然面前的谢弦对自己的称呼,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明明旁人这样唤她,卢宛心里不会觉得这么明显的异样。

    但,望着面前低垂下眼帘,眼睫轻颤的谢弦,听罢他的这一番安慰的话,卢宛心中,方才的厌恶不耐,慢慢消散了几分。

    未曾料到谢弦要对自己说的,会是这些,卢宛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些我都晓得,有劳二公子挂心了。”

    旁人的好意,卢宛能看出是不是虚情假意来,但,她也只是平淡如水地领情罢了。

    再次浅淡地笑着催促谢弦快去寿安院看望谢老夫人,卢宛扶着肚子转身,继续往回玉衡院的路上走。

    而看着离去的女子的背影,想着如今她对自己的冷淡疏离,还有记忆深处,几年前,所见到的她青涩单纯的模样……半晌之后,眼中怅然若失的谢弦,方才在身旁侍候的侍从有些忧虑的提醒中,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身旁的侍从,谢弦掩下眼中翻滚的复杂情绪,颔首道:“嗯,走罢,去寿安院。”

    ……

    翌日。

    当王韵书在谢弦身旁侍从那里知晓,昨日谢弦到长房去看望谢老夫人,路上遇到了卢宛之后,指甲都气得生生掐断了一只。

    她便晓得,谢弦那个混账,不会那么容易收敛起来!

    想到自己今日有意让谢弦身旁的侍从过来,为的便是询问这件事,此时此刻,听到果不其然的消息,王韵书悬了一晚上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的心,一时不晓得是该落下来,还是该继续愤恨。

    只要一想到方才侍从所禀报的,谢弦如今对长房那个不要脸的,轻浮的狐媚子仍旧念念不忘,王韵书便觉得心中恼火得厉害。

    虽然面前这个有时会做她的线人的侍从,并不是谢弦贴身侍候的,且有的时候,还会在她面前给谢弦那个混账打掩护,说好话。

    但,只要想到方才面前的这个侍从所避重就轻,却还是让她愤恨不已地所说的那一番话,说什么谢弦是在安慰卢宛,因为摄政王在战场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王韵书心里便邪火直冒,简直难以按捺。

    这两个人从前有过婚约,如今又年龄相近,却隔着辈分,难道便不晓得什么叫做避嫌吗?

    王韵书越想,便越觉得恼恨,心中汹涌的情绪难以克制。

    挥手让谢弦身旁的侍从下去之后,王韵书有些歇斯底里地,让房间中的其他女使也都下去。

    伏在桌案上,呜咽着哭泣了许久,王韵书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用帕子擦干了面上的泪痕,面上的神色隐隐流露出几分打定主意的决心来。

    她让战战兢兢候在外面的女使进来,让女使命人去套辆马车,在女使有些小心翼翼问起马车是什么用途的时候,王韵书冷笑一声,答道:“还能做什么?我要回王家!”

    听到王韵书这样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怨恨,女使不敢再多问,忙应了一声,然后退出去准备马车。

    正在王韵书命下人们去准备马车,她要回娘家的时候,谢弦忽然自外面回来,仿佛有事要找王韵书商议。

    走进王韵书的房间中,在看到面前的女子泛红的眼眶望着自己,还有那冷漠的目光,谢弦不由得微顿了一下。

    看着面前见自己走进房间,却缄默着不为所动的王韵书,谢弦轻皱了下眉心,问道:“你怎么了?”

    王韵书听到面前的这个薄情之人这样问,只觉得心中既疲累,又尽是伤透了的寒凉。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不过是想要嫁给她喜欢的人,如愿以偿之后,谁晓得,等待她的,却是更沉更重的痛苦!

    目光中尽是恼恨地望着面前的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王韵书一开口,便尽是火.药.味地呛道:“妾身怎么了?原来二公子也会在意吗?妾身还以为,除了那个轻浮的狐狸精,二公子不会将其他的任何一个女子放在心上呢!”

    听到王韵书这明显是在找茬的,咄咄逼人的质问,谢弦的眉心不禁皱得愈发厉害。

    意识到王韵书是

    在指桑骂槐什么,在她话音方才落下,谢弦侧了侧眼眸,有些掩耳盗铃地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看着面前的谢弦有些躲避的目光,心中失望地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伪君子的王韵书,不由得冷笑声愈重地笑了一下。

    方才吩咐下去的女使已经回来,看着房间中的二公子与二少夫人,以及他们二人之间有些僵持对峙的情形,女使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王韵书不想再理会这会子一语不发的谢弦,她已经不晓得自己同他撒泼大吵过多少回了,而且,她也明白,今日便是回了王家,可能很快她又会回来。

    可是,这个谢家,如今她是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她要回王家,去见母亲,让母亲为她出主意!

    对谢弦,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让谢弦与长房的那个好过!

    而望着王韵书离开的背影,谢弦想到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

    听闻王韵书又将自己身旁的侍从给叫了来,谢弦心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无尽的愤怒与想要质问的冲动。

    他不晓得,王韵书究竟要做什么。

    在经常歇斯底里的王韵书面前,他已经尽力保持自己温和平静的性格与修养,不与她那样,在生气时口不择言。

    只是,王韵书却一次又一次地同他吵架,让他觉得身心俱疲。

    原本是过来质问王韵书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监视自己,却不曾料到被王韵书先发制人,反过来怒斥了一通,此时此刻,谢弦心中有许多烦闷的怒火。

    他拂袖转身离开,将这一切归结于王韵书的错,在有些畏惧的侍从上前,问他要到哪里去的时候,谢弦冷声道:“去备几坛酒来,放到我的房间去。”

    郁郁寡欢的谢弦,在受到打击时,总是有些一蹶不振,要将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借酒消愁……

    而在谢弦喝酒期冀排解苦闷时,王韵书的马车,已经回到了王家。

    第117章 算计

    王家的后宅中, 望着这几个月来已经是数次回娘家的王韵书,王夫人眼中不由得划过一抹无奈之色来。

    望着面前的女儿,王夫人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后细细端详着面前的王韵书面上愤恨的神色, 不用询问, 也能将这回女儿回来的来龙去脉, 给猜个八.九不离十。

    抬手, 摸了摸面前的王韵书因为来的匆忙, 而有些散乱的耳畔鬓发,王夫人慈祥怜爱, 又甚是拿她无可奈何道:“书儿, 你跟姑爷又因为什么吵架了?”

    听到面前的母亲这样问, 神色柔和的模样,王韵书心中的恼恨,妒火,与委屈,在一瞬间被点燃。

    按捺了一路子的眼泪终于忍无可忍, 王韵书泪盈于睫,很快,大滴大滴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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