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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继室》 60-70(第5/22页)
安慰着他。
小小的手臂抱着卢宛的脖颈,谢弦趴在卢宛肩头,温热的呼吸,与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她的脖颈肌肤上,教卢宛心疼不已。
她垂眸,一面用柔软的帕子为仍旧有些惊魂未定,哭得眼泪汪汪的谢璟拭着面颊上的眼泪,一面轻拍着他的脊背,柔声安慰道:“乖璟儿,莫要哭了,没事了……没事了……”
谢璟将卢宛搂得更紧,哭得更厉害。
这厢卢宛正垂首,安慰着面上尽是泪痕的谢璟,无暇也不想管别的事,却忽听身旁女使发现了什么一般,惊呼道:“二公子,您……您的手臂怎么了?”
听到女使的惊呼,卢宛微顿一下,方才抬眸,去看面前一直沉默着一语不发的谢弦。
在看到谢弦身上所穿的淡青色鹤氅,手臂处的绸料被划破,已被殷红的血迹浸湿了一片,卢宛微愣了愣。
谢璟也看向谢弦,见二哥哥手臂流血,他泪眼模糊地哭得愈发厉害:“都是小璟不好,不该让二哥哥抱的,不然二哥哥也不会摔倒……”
虽然直到现在,卢宛心中仍旧有些怀疑,为何谢弦会在甫一接过谢璟,便自小坡上摔了下去。
但,众目睽睽之下,谢弦与谢璟,毕竟是一同摔下去的。
而且如今,谢弦为了保护怀中谢璟,手臂还受了伤,流了这么多血。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谢弦只是大病初愈,身体不好,所以方才会将谢璟抱在怀中时,有些站立不稳,加之雪地打滑,两人才会摔倒。
按捺下心中有些复杂纷乱的思绪,卢宛望着面前面色苍白胜纸,似流血过多,有些摇摇欲坠的谢弦,担忧问道:“二公子,你无事罢?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听到卢宛这般问,谢弦只是善解人意地对她勉强微弱一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温润道:“无妨,只是摔下去的时候,碰到了一块尖利的石头,因抱着小璟,我便不曾躲开,原以为穿得厚实,只会划破外衫的,却不料……”
却不料什么,他虽神色微苦地苦笑了一下,不曾说罢,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知晓。
眉心微皱,卢宛望着面前谢弦受伤的,仍在汩汩流血的手臂,对他道:“我们快些回去罢,待回去之后,寻郎中来为二公子处理,包扎一下伤口。”
谢弦轻轻颔了下首,生得明润的桃花眼瞧着面前女子,正待说些什么,却忽然见她微微侧身,向自己身后温婉柔顺地浅浅一笑,曲膝行礼道:“妾见过摄政王。”
原来,她在他面前,都是这般温柔莞尔的模样吗?
掩于袖中的手指紧攥成拳,指尖掐进掌心之中,传来阵阵痛意。
可是,尽管掌心与正在汩汩流血的手臂都甚是疼痛,但在谢弦心中,这点子痛意,却远不及此时此刻,他心里伤痕被撕开的痛意的万分之一。
嫉妒,怨恨,哀伤,一同涌上他的心头。
所有人都忙向他身后,沉稳脚步声愈近的那个男人,他血脉礼法上的伯父作揖行礼,可谢弦却仿佛被冻住的冰塑一般,一动不动。
他觉得自己可笑得厉害,为了引得卢宛注意,为了与她接触,早早命人在小坡的雪层下埋了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千谋万算,为的便是这一刻的苦肉计,莫要被戳破。
可是现在看来,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在乎他。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已在自己的身后响起,仿佛方才反应过来一般,谢弦转过身去,低垂下眼帘,亦向谢行之作揖行礼。
行至卢宛面前,垂眸望着她面上有些惊魂未定的神色,与怀中抱着眼角泪痕未干的谢璟。
抬手,自身怀有孕的卢宛怀中将谢璟接过,谢行之冷凝的目光落在谢弦身上一时半刻,淡声问道:“怎么回事?”
卢宛不晓得谢行之方才看了多久,抿了下唇,不曾言语。
谢行之冷肃目光自背生冷寒,被瞧得有些不寒而栗的谢弦身上移开,望向他身旁的侍从。
有些做贼心虚的侍从,按捺着额角冷汗与颤栗,一五一十将方才的情形说了。
半晌之后,侍从禀报完,后花园中复又恢复了方才的死寂。
觉得面前的情景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卢宛抬手,轻挽了一下谢行之劲瘦的手臂,想要拉他离开。
原以为向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定会就此握住自己的手,带自己回去,可是,谢行之却将怀中抱着的谢璟交给身旁侍从,对侍从命令道:“送太太与小公子回去。”
卢宛微仰面颊,抬眸瞧了一眼身旁伟岸高大的男人,有些茫然纳罕问道:“摄政王不跟妾一同回去吗?”
瞧着她面上困惑不解,又平静坦然的模样,谢行之墨眸深处蕴起些许轻浅的笑来。
抬手,为她系了下身上火狐斗篷的束带,举止随意为她拂去发髻上飘落的几片落雪,谢行之疏淡笑道:“你且先回去罢。”
听到谢行之这般说,卢宛又快速悄悄看低垂眼帘,许久一语不发的谢弦一眼。
只是她方才微微侧首,便被面前男人捏着下颔,有些不悦地转过头去。
卢宛有些纳罕望着面前谢行之,瞧出他眸中不加掩饰的,深沉的不快。
想到方才他同自己说话,自己尚不曾回应,卢宛于是对他浅浅一笑,柔声道:“晓得了,那妾与小璟便先回去了。”
轻轻摇首,避开谢行之钳着自己下颔的长指,卢宛正准备转身离开,复又想到什么一般,顿住了脚步。
还是望了这白茫茫一片的冰天雪地中,面色愈发苍白的谢弦一眼,卢宛对谢行之道:“二公子手臂有伤,摄政王莫要与他在这里耽误太久,免得误了医。”
她看着谢行之与谢弦,姣好面容上笑意柔软嫣然,言语之间光明坦荡。
见她如此,方才心中微有隔阂的谢行之,也不禁勾唇低笑了一声。
望着卢宛颔了下首,谢行之言简意赅应道:“嗯。”
看到谢行之颔首,卢宛这才放下心来。
不再踌躇,她带抱着谢璟的侍从,与几个女使,一道沿着小径离开。
目光淡漠目送卢宛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拐角,谢行之收回目光
,冷凝微带寒戾的视线,落在面前在卢宛走后,已抬首,不再伪装方才柔弱,难以站立模样的谢弦身上……
方才谢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何加害谢璟,自伤一千,以期卢宛对他心生愧疚歉意,甚至心疼怜惜,谢行之心中,已甚是清楚了然……
……
夜色乌浓如墨,上午便开始下起来的雪,直至晚上亦不曾停下。
坐在窗畔软榻上,偶能听到屋外寒风呼啸而过的猎猎风声,房间中,却香暖安详得教人愈发觉得安心。
谢璟临案坐着,已经沐浴洗漱过,穿着宽散中衣,靠在卢宛身上,抱着母亲纤瘦盈盈的腰肢,不肯松手。
晓得他是白日里被吓到了,小孩子稚嫩,胆子小,恐怕直到现在还有些魂不附体。
卢宛抬手,摸了摸面颊埋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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