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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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这几日便由你处置,不必再往朕这送了。”

    白惜时恭声应是。

    无力的一挥手,天子:“下去罢。”

    然白惜时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离开,而是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放轻了声音道:“圣上,按礼制,皇贵妃应当出宫安葬了。”

    闻言,漠然的天子在下一刻突然暴怒,反身直指白惜时,“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啊,白惜时!朕要你回来擢你为司礼监掌印,就是要你提醒朕这些的吗?”

    “到底是你听朕的,还是朕听你的?!”

    此言一出,白惜时立即垂首跪于殿前,她亦听明白,天子应当是后悔当初处置俞昂了,相较于做一位明君,他更在乎俞贵妃的命。

    而天子的质问仍在继续。

    “白惜时,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不起,你最能拎得清?你不过一个內宦,做好你分内之事便是,朕今日便问一问你,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了吗?”

    皇帝是在怪她,怪她没有替他分忧,而是一味公事公办,在这个时候甚至还要来无情打破他给自己编造的一个谎言——俞贵妃还活着,她还没有死。

    可贵妃的尸身已经腐败溃烂,一日日见到贵妃如此,对天子的刺激和打击只会更深。

    “奴才有罪,请圣上责罚。”

    停了一会,未再等到天子的声音,白惜时抬首,向上望过去,“圣上觉得皇贵妃没走,她便没有走,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于您身边,并非局限于**。”

    天子朝白惜时望过来。

    “皇贵妃最爱体面,圣上,咱们便叫她的**,体面的去罢。”

    白惜时理解天子当下的感受,爷爷张茂林去世的时候,她亦觉得他没有真正的离开,也许下一刻,爷爷便又会起身与她说笑。

    其实直到今天,白惜时也并未觉得张茂林便是彻底消失了,她劝慰天子的是她的真实感受。

    俞姐姐,应当也是舍不得天子的。

    接下来,白惜时放下尊卑,与皇帝说了许多自己的体会。

    再后来,天子落了泪,当着白惜时的面,哭得差点晕厥,门窗紧闭的大殿之内,白惜时陪着他,一起痛哭了许久许久……

    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一言九鼎的天子也曾哭得像个孩子,撕心裂肺、彷徨无助。

    再回到司礼监的时候,白惜时头脑昏沉,双腿亦麻木到快要没有直觉,通知小太监去放了昨夜那个宫女,她简单洗漱过后,时隔两日两夜,躺在了床榻之上。

    心情亦受到贵妃薨逝和天子低迷悲痛的影响,白惜时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许多关于以往的梦,一会是废院之中四个人如履薄冰,但互相关怀取暖;一会是权势在握,却已物是人非;一会又是魏廷川被发配充军,继而画面一转,世子笑着告诉她,他要定亲了……

    儿时的许多人好似终究是留不住,或离开,或个人有个人的前程。

    睡梦间,白惜时双眉紧蹙,直到不知多久之后,有一只手出现抚平了她的眉心,继而发酸的双腿也被人一遍一遍耐心地按压着,最后整个人被一圈温暖包围,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皂角香气。

    沉重繁杂的心绪在这一刻终于舒缓下来,即便仍未醒,白惜时在睡梦中亦感觉到了安心,她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后半夜,白惜时没有再做梦,甚至第二日,她是被人拍着背轻轻唤醒的。

    “需得早起准备上朝了。”睁开眼,一张清隽温和的脸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惜时注视着男子,许久之后,叹息了一声,“我理解天子的感受。”

    这一刻,更加理解。

    “什么?”

    白惜时声音太小,解衍没有听清。

    “没什么。”掀被起身,穿戴好官服纱帽,踏出暖阁的那一刻,白惜时知道,朝堂内廷,还有许多等着她去做之事。

    第99章 第99章

    皇贵妃按皇后的仪制举行了下葬之礼。

    天子并没有一蹶不振,在低迷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照常上朝,照常处理政务,至少在旁人眼里看来是这样。

    不过,他开始重新信奉神佛,此后未再去过后宫其他妃嫔处留宿,偶尔去怡妃处看一看小皇子,除此之外,夜夜听颂佛法,高僧术士又开始频繁出入宫廷。

    大臣们见此情状未再提出什么异议,只要天子还用心于朝政,夜里爱干什么便干什么罢,总比前段时日连朝堂之事都懈怠的强。

    众人以为皇贵妃的这一篇终于揭过去了,天子只是需要些时间,会一点一点好起来。

    白惜时日日伴驾,却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

    皇帝如今这般,除了责任,还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那便是他并非高枕无忧。

    在皇贵妃下葬后的几日里,天子浑浑噩噩,白惜时着人去清查了当时给贵妃敬献生子药方的谭永生,不过很可惜,贵妃落胎缠绵病榻之时,谭永生以及那术士便已经被皇帝下令问斩,但白惜时还是从谭的身边人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方术之士确实是旁人推荐给谭永生,而那药方也并非方士自创,而是偶然一次机会从旁处得来,那方士以为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第一时间呈送给谭永生,以为会是二人升官发财的捷径,却没想到这其实是旁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是一道送给他、谭永生、以及俞贵妃的催命符。

    甚至最后的矛头,可能直指当今天子。

    而那道恰到好处出现的送子药方,兜兜转转查下来,源自于司礼监秉笔周子良。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却可以击垮对此抱有太大期望的俞贵妃。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然而当希望出现又再一次失去,才能真正叫人万念俱灰。

    白惜时将探查的情况禀报给天子,彼时天子正于翊坤宫中静坐,听此缘由,冷笑连连,笑到外头候着的太监和宫女都惊惧到面面相觑。

    继而当日午夜,睡梦中的周子良直接被曾江、千闵踹门而入,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便押解去了东厂。

    司礼监一时间灯火通明,白惜时一身官服立于长阶之上,目送着这位秉笔离开,在对方卸下伪装愤恨望过来之际,微微一颔首。

    周子良是个不错的对手,可惜,跟错了人。

    皇帝未再等待观望,着手开始了对太后及其党羽的清算。

    滕烈归京,锦衣卫这小半年来证据亦已收集的差不多,一夜之间,几位前一日还出现在朝堂之中的大臣,第二日,便莫名不见了踪影。

    端静长公主移出了慈宁宫,暂居于怡妃娘娘处。

    太后亦被同步软禁在了慈宁宫,突如其来的管制叫她数次大发雷霆,直言皇帝不做天下表率,连孝悌之道都不遵不顾。

    皇帝听到后连眼皮都没抬,孝道?

    可笑!

    在废院之中的时候,他的这位名义上的母后可曾管过他一回生死?

    而在登基后,他羽翼渐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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