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开天眼遭剧透: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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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千雪浪摇摇头,“我已问过未闻锋,他选择知情,何来后悔?我不是他,不应为他决定任何事,因此我才觉得……”

    我才觉得师父残忍。

    千雪浪及时住口,并没有说下去,任逸绝疑道:“觉得什么?”

    “没什么。”千雪浪道,“也罢,是我多问,其实你的选择,本也与我无关。就像师父不死,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可毕竟师父已死,因此假设无用。”

    真是现实又冷酷的想法,连一丝幻想也不抱。

    任逸绝不由得苦笑,他又看向安静待在原处的剑匣,缓缓道:“其实,早先玉人不当问我是否想要休息,真正该休息的人应是大铸师才对。他才受剑所控,眼下又心绪混乱,恐会伤身。”

    千雪浪默然不语。

    “也罢,正如玉人所言,假设已是无用,追悔更是莫及,且不谈这些空语。”任逸绝疲惫至极,起身时身体都有些摇晃,“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想来都累了,我体内魔气翻涌还未平息,需再打坐几个时辰,玉人请自便。”

    目送任逸绝回到客房之后,千雪浪仍然端坐在大厅之中。

    屋外雷鸣电闪,雨声未绝,他暂且放下未闻锋,心中突对另一件事生出疑虑。

    师父当年到底做了什么逆天之举?

    逆天而行四字,说来简单,听来容易,桥段常见到凡人的话本里要是没有几个逆天之人只怕都卖不出去。

    可逆天二字,足以说明这件事是何等困难重重。

    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人们也不会拿出来夸口本事了,更不会对此举大为赞赏了。

    除去逆天之外,掩盖天机同样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纵然是师父这般修为,能够拖延雷劫一年半载也是极限。

    如此拮据的时间足以让千雪浪断定,和天钧是在除魔大战之中做出了这件事。

    若是在除魔大战之前,师父不可能出门时毫无异常,需知天谴虽为惩罚逆天之举而来,但逆天之举本身也会损害修道者的心境修为。

    在千雪浪的记忆之中,并没有任何相关的蛛丝马迹。

    不过说到底,做下安排与真正实施计划,本就完全是两回事。

    如今想来,只怕从送给未闻锋一块异铁乃至更早的时候,师父就已预留下除魔身死的后手。

    可是直到在除魔大战来临时,师父才真正做好掩盖天机的准备,最终在除魔大战时做出逆天之举。

    如此一来,自然不露任何破绽。

    时间已知,地点也知道,问题是,师父究竟做了什么?

    千雪浪仍然想不出来。

    总不可能诛除天魔是逆天之举,那有一个算一个,崔玄蝉跟未闻锋等留下来的一干活人都应该挨上几道雷劈。

    眼下未闻锋与崔玄蝉都不曾提起过只言片语,想来是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么这件事恐怕只有死去的和天钧与复生的天魔……

    且慢!

    千雪浪略一沉吟。

    还有一个人有可能知情——剑尊任苍冥!

    师父死后铸诛魔之剑,而任苍冥又在除魔之战后数年受魔气重创,这两件事摆在一块,说只是单纯的意外也没人信。

    而且在未闻锋的记忆之中,任苍冥曾支援过和天钧,如果和天钧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安排,她一定是最有可能知道的那个人

    不过剑尊至今昏迷不醒,还需再想办法才是。

    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停歇,任逸绝仍在打坐,千雪浪则坐在大厅之中守着剑匣守了一夜。

    如此又再过去两日,任逸绝借由水玉疗伤,情况大大好转,总算从房中出来,见屋内仍只有千雪浪一人,询问道:“未前辈还没回来吗?”

    “没有。”千雪浪摇头。

    任逸绝望了望天,缓声道:“玉人已等了多久?”

    “三日。”

    “三日。”任逸绝思索片刻,“三日已有些久了,未前辈修为虽高,但他哀痛欲绝之下,不知会发生什么,咱们去寻他如何?”

    千雪浪将剑匣负在背上,颔首道:“好。”

    那剑匣铸得精巧非常,并不显粗重拙笨,不知道其中所藏剑器是什么模样。

    任逸绝当日还未见到剑的全貌就已昏厥过去,不由得心生兴趣,可也知此剑一出,自己只怕难以抵挡,暂且按捺下好奇心,想到往后总有见识的机会,不过这机会最好来得越晚越好。

    毕竟他现在的本事还不到家。

    未闻锋所住的弃刃居在深山之中,本无道路,二人出了大门,四下观望,各选定一个方向开始寻找。

    以千雪浪的脚程,只要他愿意,用不着半日时光就能把整座山都翻过来找上一遍,因此找到天黑时分还不见未闻锋人影时,他便知未闻锋只可能去一个地方。

    弃刃池下,萤石洞中!

    不知道未闻锋愤怒伤心之下,会对师父做些什么,千雪浪脚步一转,迅速折返回弃刃居。

    人还未入内,只见不知何时归来的未闻锋坐在院中,呆望着剑炉。

    他头发零散,神色萎靡至极,衣裳发皱,干巴巴地贴在身上,想来是之前大雨被淋湿后没有管过,看上去仿佛苍老了许多。

    “未闻锋。”

    千雪浪走上前去,未闻锋恍若不闻,好半晌才干哑着嗓子,木然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还要我做什么?或者说,和天钧还要我做什么?”

    还不等千雪浪说话,又听未闻锋继续喃喃自语。

    “不,和天钧根本没有要我做什么,是我自己要照顾你……他根本不必叮嘱我做什么,他知道我舍不得,所以他才这样舍得。”

    千雪浪无话可说,半晌才道:“我会带师父走……”

    话音刚落,未闻锋忽然抬头死死盯住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噬人的光芒,比所见魔人更似恶鬼,仿佛随时要暴起伤人。

    两人相识数十年,千雪浪从没有在未闻锋身上感到过什么令人不快的气息,可眼下,他忽觉一阵恶寒蔓上心头,几乎想下意识唤出红鹭。

    “你要带他走。”

    未闻锋重复了一次。

    千雪浪一凛,轻声道:“未闻锋,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愤怒。可师父已死,他与你毕竟是……曾是朋友。你难道……”

    未闻锋忽然一笑,在他冷冰冰的脸上显得既荒诞又怪异:“难道?雪浪,你担心我会报复和天钧吗?”

    千雪浪没有说话。

    “你们师徒二人,是一样没有心肝。”未闻锋厉声道,“不论别人对你们多好,永远也暖不够,永远……永远都暖不够你们的心!一旦利用完别人,就轻而易举地抛在脑后。我真该亲手掐死和天钧!好让今天所得到的一切痛苦,当做是我该偿还的报应!”

    “不过,要真是那样,想来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是杀了我。”未闻锋自说自话,很快又高兴起来,“那倒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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