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开天眼遭剧透: 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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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6章 我怜你啊

    不知当不当说任逸绝乌鸦嘴, 正当他决定离开时,天空忽然轰隆一声,浇来倾盆急雨。

    这下岂止是雨打芭蕉, 险些雨打任逸绝。

    他仓促收回脚来, 站在门口望雨, 只听雨声嘈杂似珠滚, 花叶淅沥如弦拨, 湖水相击恰鸣配,奏出一段天地之籁。

    任逸绝很欣赏, 如果他在自己的房中,能抱琴来合或者击盆而歌,那么还可以更欣赏。

    可惜不能。

    因此任逸绝对此天籁的欣赏不得不大打折扣,变成烦心与不快。

    千雪浪听见大雨,在楼上唤了两声,都被雨声掩盖, 只好走下楼来, 果然看见任逸绝在门口烦恼, 于是走上前道:“你怎么还不走?”

    任逸绝悚然:“玉人没看见这活像老天被捅了个窟窿的大雨,也没听见这如山间瀑布奔流的雨声吗?”

    “哪有这么夸张。”千雪浪皱眉, “你是修道人, 又不怕淋湿。”

    任逸绝有点委屈:“不怕是不怕, 到底不舒服,玉人也忒不把任某当人看了。急雨易晴, 说不准很快就停了, 容留任某片刻又何妨?”

    “是我不留你吗?”千雪浪反问。

    他虽未将话说满, 但言下之意已然明显:难道不是你急着要走?

    任逸绝顿时语塞。

    这通透人心的玉人,自山上到了山下, 也未曾被红尘干扰片刻耳目,仍是这般犀利,这般直接。

    要等雨停,却没什么事好说,任逸绝不由得生出些许烦躁来,目光正打转时,瞥见墙壁上悬挂琴囊,一时间来了兴致:“我弹琴给玉人听好吗?”

    “随你。”千雪浪话是这么说,却仍找了张椅子落座。

    任逸绝取下琴囊,将囊中琴置于膝头,就着雨声抚上一曲,弦声铮铮,初时有金戈之声,后便化作山水之音,却无山之苍莽,更无水之磅礴,反倒透出无穷无尽的寂寥。

    千雪浪不知道他心中藏着什么事,这年轻人多谋善虑,有这般厉害的智计城府,又知情识趣,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呢?

    “你在担心天魔吗?”

    “铮”一声,琴弦突断,割破任逸绝的指尖,猩红滴染,他摩挲着逐渐愈合的指尖,若有所思:“玉人怎会这样想?”

    千雪浪淡淡道:“琴声之中有愤懑寂寥之情,你心中不平,自琴音里透出来了。”

    “原来玉人还是任某的知音啊。”任逸绝揶揄道,神色淡淡的,并不露轻快。

    千雪浪起身走了过来,将手落在琴上:“油嘴滑舌,避而不谈。既不想他人知道,往后还是不要再抚琴了,现在的你还无法藏起你的心。”

    任逸绝的唇微微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千雪浪。

    窗外雨仍未停,嘈杂得令人心中郁郁不快,过了许久,任逸绝才道:“那么……除去愤懑寂寥,玉人还从琴中听出了什么呢?”

    千雪浪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杀气。”

    “原来如此……”任逸绝低头笑了笑,定定地看向千雪浪,“所以玉人才会猜测,我是在担忧天魔之事?”

    千雪浪反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任逸绝轻轻拂去千雪浪的手,重新将双手置于断弦之琴上,被割破的伤口已然愈合,仍感到一丝麻痒热辣的疼痛。

    “人心可装下太多太多的事,过去,现在,未来,我又为何非要执着于天魔?他配吗?”

    世间万物,于各人心中有其不同的分量,天魔纵然是苍生之劫,可任逸绝要是不愿意把他放在眼中,谁也没办法干涉。

    千雪浪不再作声。

    任逸绝忽问:“玉人既识琴音,那……会弹吗?”

    “会。”

    任逸绝莞尔一笑:“倒是有些难以想象。”

    “无礼。”

    原先任逸绝就不怎么怕千雪浪的呵斥,认识了这些时日,就更不放在心上了,他缓缓道:“我将这秘密告诉玉人,日后若得好琴,玉人回赠我一曲,让我也听一听玉人心中之音,如何?”

    千雪浪道:“你真该去做个商人。不过,我答应你。”

    得了应允,任逸绝方才展露笑颜,不紧不慢地说起来:“我自幼心中便生有一团戾气,脾气甚是急躁倔强,要是遇到什么不顺心不畅快的事,就觉无名火起,恨不得大开杀戒。到了如今这般年岁,仍无好转,玉人所听杀气,正是从我天性之中来。”

    只要与任逸绝相处过一段时间,谁也不会把这话当真。

    可千雪浪听得出来,任逸绝并没有撒谎。

    “竟是如此。”千雪浪道。

    任逸绝失笑,慢悠悠地拨动剩下的琴弦:“我就知道,纵然别的人不会信,玉人也一定会相信……”

    正因这一点超脱,才叫玉人如此可憎。

    “家师曾对我言,我天性多情,七情所感远胜常人,若能运用恰当,何尝不是一种天赋。”任逸绝调侃一句,“说来我这性子倒正好与玉人相反,想来任某要是去修无情道,这会儿已呕血至死了。”

    千雪浪道:“我对你要如何找死,并无太大兴趣。”

    任逸绝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

    “总之我这性子嘛,可说好,也可说不好。虽有多思多虑的好处,但也有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坏处。”任逸绝大笑过后,又继续说了下去,“其情如沸,若不加遏制,只怕要先将任某烧个精光,因此恩师责令我静心养性,以琴陶冶。可惜……如今看来,似乎看来不太成功。”

    千雪浪淡淡道:“你已做得很好。”

    “琴乃心音。”任逸绝摇头轻叹,“任某只是掩饰得好,压抑住这段天性,却并非真正做到平心静气,否则玉人又怎能听出?”

    “那就是你的修行了。”千雪浪甚是冷淡。

    任逸绝轻轻一笑:“不错,正是任某的修行。”

    千雪浪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快活?为什么气闷?是为这雨吗?”

    “任某的气性倒没这样大。”任逸绝微微一笑,“只是想到了玉人的事,觉得心闷气堵。这雨嘛,倒也不能说全无过错,它来得不巧,正赶上任某心烦。”

    “我的事?”千雪浪皱眉,“你为什么要为我的事心闷?”

    任逸绝只是不紧不慢地将琴收起:“因为任某需要仰仗玉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让玉人对任某生情,这样无论如何,玉人皆不会弃任某而去了,难免要多为玉人思量考虑。”

    他这话说得极是无耻,又透出几分赤诚。

    “这话,你在山上也说过,我也给过你答案。”千雪浪道,“你还念念不忘这贪心吗?”

    任逸绝摇头:“这是无法强求之事,任某早已明白了。”

    千雪浪思量许久,想不通他心中在想什么,便问:“你已明白,嗯……这样说,你只是不能想开?”

    这世上许多道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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