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还是他: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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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勾他的脸蛋, “眼睛哭肿了。”

    如果顾西洲不说话就好了, 他一开口顾南就觉得鼻子和眼睛越来越酸,下意识把即将滑落的眼泪在床单上蹭干净。

    然后开始算账。

    “你说没有危险,你说二叔和姑姑不是□□。”

    “你骗了我。”

    事后发作其实很没道理,亦很无用。

    顾西洲说:“如果不骗你, 那天早上你还会让我走吗?”

    “不会。”

    “那这件事永远不能解决,顾南, 已经结束了,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很没用。”顾南心乱如麻, “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需要做什么,好好留在我身边。”

    心酸得紧,顾南抹了眼泪小声叫:“哥哥。”

    “嗯?”

    “之前在你办公室吃饭时,你让我签的那份文件就是股权转让书对不对?”

    “是。”

    “为什么把股份转让给我。”

    真实原因是顾明喆顾政希二人的暗杀手段层出不穷,顾西洲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面临着风险,股份转让是对顾南最有力的保障。

    但多年积淀的沉默性格导致他永远不会吐露真言。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爱,如何去表达。

    更多时候他这类人更需要做得是寡言少语,他人摸不准心思,摸不准心思就拿捏不住软肋。

    所以,顾西洲淡淡道,“没有为什么。”

    “我不想要这些东西,等你好起来转回给你。”他不说,顾南却听得明白。

    “不行。”

    “等你好起来,就转回去!”顾南强调。

    “到时候再说。”顾西洲相当敷衍,揉了下他的发顶,“睡会儿?”

    “你还没吃止痛片。”顾南爬起来,咕噜噜下了床去接水拿药,递到顾西洲嘴边,“你才应该休息。”

    吃了药,顾西洲又要求他躺到身边来。

    这次顾南坚决不同意,认认真真看着顾西洲:“哥哥我有话对你说。”

    顾西洲心情看起来不错:“说吧。”

    视线从左肩浸出丝丝鲜血的白纱布移到他脸上,顾南目光坚毅。

    “以后有什么你要告诉我,我们应该共同面对。”

    “我不是小孩子了,能够独当一面,为了你我也什么都不怕。”

    “昨天晚上为了过来我威胁了容助理,你不要怪他。”

    顾西洲薄唇轻启:“猜得到。”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在一起,只跟你在一起。”顾南说,“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没有跟别人接触过,我。”吸了口气就像鼓足了勇气,他定定望着顾西洲的眼睛,“现在我很确定,我很喜欢你。”

    “哪怕别人说我乱那什么也不在意,我会好好跟你在一起。”

    “哥哥,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们一辈子相依为命。”

    顾西洲呼吸声很重,话音却很轻:“知道了。”

    “所以以后你不要骗我,有什么都要告诉我。”顾南垂下薄薄的眼皮,“你现在知道了你不要乱想。”

    “知道。”顾西洲说,“过来亲我。”

    带着虔诚和真心,顾南在顾西洲微微干涸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房门有人敲响,容朗探头进来说:“顾总,刘厅来了。”

    顾南手忙脚乱站起,顾西洲拉住他手,朝对面一瞥,“去里间休息。”

    顾南点点头,进去轻轻阖上了房门。

    刘厅是个头发秃顶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众干民警。

    进来关切地询问一番,见顾西洲状态良好,开始马不停蹄地做笔录。

    顾政希和顾明喆昨晚已被羁押,知道大势已去在连夜审讯下吐露了个干净。

    当年是如何指使他人在顾承亦和司韵的车子上做手脚的,如何指使他人绑架顾南,以及这些年频繁不断对顾西洲制造以车祸的犯罪伎俩,

    那群亡命徒虽全部落网,但他们清楚这些年自己犯了多少事儿,枪子儿吃个来回都还有余,所以咬死了不肯开口。

    不过撬开嘴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案子全国关注,务必会办得快准稳。

    一场笔录做完到了午时众人才离去。

    然而刚刚还心情不错的顾西洲已然换上了另一幅面孔,盯着里间紧闭的房门低声对容朗说:“查一查顾南最近见过什么人,跟谁通过电话。”

    容朗大为不解,这几天顾南都待在檀山,能跟谁见面?他揣着疑惑联系调查。

    隔了会儿,大为震颤地回来了。

    特意先去里间确认顾南是否睡熟,容朗这才走到顾西洲病床边,从齿缝中飘出气音。

    “小南前天跟一个美国号码通过电话,机主名叫胡凯,是一名律师。”

    顾西洲讥笑一声:“还有呢。”

    “没有查出他跟顾屹为有何关联,但巧合的是胡凯家庭住址就在爱佑对面。”

    顾屹为从做手术到恢复,一直住在位于美国GK旗下的爱佑私立医院。

    “他知道了。”顾西洲神态平静。

    容朗不明白:“您说什么?”

    顾西洲难得解释:“顾南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容朗大骇,“保镖那边说一切正常。”

    顾西洲说:“我受伤所以他没办法开口,所以才会对我说那番话。”

    顾西洲并不是怀疑真心,只是怀疑这份真心带着目的性,结果显示他猜对了。

    容朗不知道他们说过什么,不敢问也不好开口问。

    “把胡凯送去跟顾屹为团聚。”顾西洲说,“别让他再生事。”

    “好的。”

    隔了会儿,顾西洲蹙眉问:“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

    “一周。”容朗答。

    “明天把要紧的公务带来给我处理,剩下的让总经理负责。”顾西洲说,“对外说我养病,你提前把巴哈马的小岛打点好,出院后我带顾南去。”

    “好的,顾总。”容朗马上就要去办。

    顾西洲叫住他,淡声问:“脆皮高粱卷呢?”

    昨天事茬一件接着一件直接忙忘了,容朗抱歉:“我马上安排去买。”

    这番对话终止,病房再无任何动静。

    直到下午三点,里间房门轻轻动了。

    顾南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感觉床前站了个人,睁开一眼,居然是穿着病服的顾西洲!

    他唰地爬起来,穿拖鞋急急忙忙下床。

    生怕弄痛也不敢碰顾西洲哪里,搀着顾西洲右臂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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