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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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从前我的傲慢难以遏制,如今我的自私更泛滥成灾——我无比自私地靠近你,只顾着自己快乐。”

    她叹了口气。“好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永远怀念我。”

    “小栀,我死后,你可以给我做一支白色的蔷薇花,放在我心口吗?”

    你能给我一支白色蔷薇花吗?——电光石火,荀烟记起几个月前,相同的音调与语气,宋汀雪也这么问过她。

    预知自己的死亡到底是一种什么体会?

    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流逝,又是一种什么体会。

    荀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是哭着说:“什么白色蔷薇花,宋汀雪你做梦吧……我不会给你送花,不会给你送任何东西,你给我好好活下来……”

    宋汀雪失笑:“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谁说了算?

    既然十五岁与二十五岁都能跨越,说明病情尚有余地。

    荀烟看着宋汀雪,忽然不顾一切地摔进泥里,也不管流沙是否汹涌,她踩在沙丘的缝隙里,一点一点靠近宋汀雪。

    宋汀雪却预料一般,自觉沉没进流沙,如沉没大海。

    半步之遥,毫厘之差。

    指尖错过发梢。

    太狡猾了啊,宋汀雪。

    “你回来!宋汀雪,你回来,”荀烟啜泣地开口,哭红了眼睛,“不要做用自己生命惩罚别人的蠢事……宋汀雪,我看不起你……”

    可是风声传颂,宋汀雪消失在沙海,仅仅留下一句流沙般的呓语。

    “对不起,小栀,不能陪你去看薰衣草了……”

    第56章 第 56 章 ◇

    不管过了多久, 荀烟永远会记得,宋汀雪的最后一眼定格在流沙外的繁星。

    “好美的星星……”她呢喃,“小栀, 快走吧,别耽搁了。”

    临死还在把她推开。

    荀烟这么可能有心思抬头看, 她不断靠近,徒手翻动沙层:“宋汀雪, 你把手伸上来……别放弃好吗?我们一起活下去……”

    风不断呼啸, 沙丘随之涌动, 她翻动沙土犹如刻舟求剑的蠢材,孜孜不倦就着一道划痕深潜,明知徒劳无功还是撞向南墙。

    撞来的血浸润指尖,指甲和指腹牵扯神经, 刺痛的感受蔓延全身。夜晚的沙丘温度零下, 背后的伤口却滚烫, 蜿蜒成一条炽热又血腥的小溪, 烙在皮肤上。

    好疼……

    但她还没有握住宋汀雪的手,所以不能放弃。

    濒临死亡的明明是宋汀雪, 回光返照的人却成了荀烟。

    直到浑浑噩噩间,荀烟摸到了宋汀雪的衣角,余光瞥见远处繁星里, 有一颗星子“砸”下来。

    那是一架直升飞机, 摇摆悬挂的软梯上站着一个人,照着手电筒。

    救援队!

    荀烟喜出望外,鼻尖的酸涩涌上眼眶, 成了眼泪。

    宋汀雪的身体和满泥沙, 眼睛已经闭上, 体温与这夜色一样冰冷。荀烟抱着她,又向直升机挥动手臂。

    不一会儿,手电筒的光临照她们,带来生存的希望。

    荀烟终于看清软梯上的人。

    ——和狼狈的她们截然不同,软梯上的女人光鲜亮丽极了。

    三十出头,细高跟,一身红缎子裙,钻石项链。

    她见了荀烟,弯一弯眼,红裙子在风里猎猎地飞扬。

    “嗨,亲爱的小扒手,”梁安琪向她伸出手,“需要帮忙吗?”

    *

    一直到被送上直升机,荀烟仍然以为梁安琪真的是来救她们的。

    直至梁安琪在机舱另一个陌生年长女人的指使下,粗暴地拽过荀烟衣领,把矿泉水尽数浇在她脸上,才意识到并非如此。

    她是落井下石。

    毕竟用钱就可以买通她的立场,那是敌是友都在意料之内。

    荀烟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机舱另一位年长女人。

    和宋凭阑差不多年纪,穿得很板正,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俨然贵妇人的造型。在此之前荀烟绝没见过这号人,却有说不出的熟悉,更本能地感受到敌意。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我的儿子,你一定还记得。”贵妇人看着她,“牟远东。”

    “牟……”

    电光石火,荀烟猛地反应过来情况。

    她隐约听说,自牟远东入狱、被判十七年,牟家一蹶不振。两年前,牟远东的父亲因病过世,余他的母亲寡欢于世。

    荀烟猜测,就是宋折寒落网前最后收买梁安琪,让她把“扒手七九”就是“明星荀烟”的事情捅给牟家二位老人。

    “十二年前,宋家二小姐在Z城救下不少可怜女孩,赢了许多美名,却是拿我儿子的命作铺垫。”

    “宋家,牟家,江家,原本旗鼓相当的鼎立三足,她们吸干了江家的血,又榨干了我们牟家的油水,才步步攀升,一家独大。”

    “宋二小姐能干啊,汁源来自Q裙爸留一齐齐散散零四整理,欢迎加入二〇一四年的时候就懂得打舆论战,把强.奸犯的标签贴上牟家宅邸,害得我十几年抬不起头。”妇人说,“她倒好,捞尽了美名。不过利欲熏心、投机倒把的经济犯,却摆个慈善者的架子,把企业文化形象做得美极了……”

    妇人句句讽刺,咬牙切齿,仍嫌不够解恨,看向机舱里倒地昏迷的宋汀雪,扬起一个耳光——

    荀烟眼疾手快护住,背上挨了重重一下。

    她疼得头晕目眩,头顶妇人嗤笑几声,转而去揪荀烟的额发,迫使她抬起头:“啊,忘了提你了,小扒手。”

    牟家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只和宋汀雪有关系,却忽略了七九。她们碰不了宋汀雪,对付荀烟是绰绰有余。

    “Z城的小扒手,打扮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妇人看着她,阴冷的视线描摹她的五官,“真是无法忍受,害我儿子在牢里受苦的人,居然抱着金灿灿的奖杯……站在国际舞台……拥有那么多掌声……”

    每随话音渐进,妇人的力气就更重一份,她好像真的恨极荀烟,五指擒着她后脑,指甲嵌进血肉。

    荀烟却只注意到直升飞机悬停了,并没有向城市飞行。

    她不打算救她们……那宋汀雪怎么办?

    荀烟泪眼盯着妇人:“对付我可以,怎样都可以……但是请放过、放过宋小姐,送她去医院吧……她要撑不下去了……”

    “楚楚可怜给谁看?”妇人冷笑,“一只金丝雀,还被养出感情来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妇人“呵”了一声:“想救宋汀雪吗?”

    荀烟闭着眼睛点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给你个机会。”

    妇人禁锢住荀烟四肢,把她左手反剪在身后,右手塞一把左轮.手.枪。

    “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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