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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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方,抿了抿唇道:“真烦。”

    镜知闻言脚步一顿-

    受伤的青衫弟子一路奔出,无人阻拦。

    他的身体比往常要轻快,借风而行,好似元神要脱体而出。

    这一路奔行直到到了姬赢跟前才止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一身青衫血染,清隽的面容因疼痛而狰狞万分。

    “枯荣刀气?师姐她、她怎么会下这样重的手?”曲红蓼心惊肉跳。

    在丹蘅下昆仑后,蓬莱弟子欲她交手的次数并不少,可就算是有伤,那也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以刀气侵夺生机,使得年轻的皮囊下只余留一副枯骨。

    姬赢指尖一弹,一枚生机旺盛的丹丸弹入了弟子的口中,看着刀气一丝一缕逸散,姬赢才叹了一口气:“她在跟我宣战。”

    曲红蓼:“师姐她也觉得建立大同学宫好?”

    姬赢仰头,默然许久,才道:“未必。”她无由地感到一股疲惫席卷身心,这是一条孤独的路,她也想有人能够同行,她也想醒来的时候有人躺在臂弯。可是人这一生是不由自主的,她不仅仅是自己,还背负了蓬莱的千载基业。

    恩怨情仇,风烟聚散-

    “你停什么?看到我就不向前走了?”

    丹蘅一把抓住了镜知的袖子。

    道路的两侧一树雪色的花儿盛放,落英缤纷,风一吹,洋洋洒洒落满双肩。

    镜知对上了丹蘅的视线,有些恍然:“我没有。”

    “你有。”丹蘅一挑眉,她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道,“是觉得我的手刚才沾了血?”

    镜知好脾气地回答:“不是。”

    丹蘅故意拖长了语调,“喔”一声后便伸出手,肆无忌惮地在镜知如堆雪的面颊上掐了一把。

    还没等镜知回神,她便妩媚一笑,一旋身迈向了一旁乐滋滋看热闹的记何年,拽着她就走。

    “真是有趣啊,阆风剑主的脸上也会出现那样的神情,就应该录下来让十二州的人都欣赏才是。”记何年笑眯眯道。

    丹蘅偏头,认真地打量着记何年。

    记何年被她看得浑身发寒:“做什么?”

    “在想给你定做什么样的棺材。”

    记何年:“……阿弥陀佛。你不是嫌恶元绥吗?怎么又要去逗她?”

    丹蘅慢悠悠问:“元绥会给我弹琴吗?”

    记何年:“不会。”

    “元绥会给我束发吗?

    “……不会。等等,她什么时候给你束发了?”

    “这不重要。”丹蘅的话语无情地打破了记何年的期待,“她是元绥,我就远离;她是镜知,我就亲近。”

    “可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吗?”记何年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凝望着丹蘅许久,才叹气道,“你这样很危险。”

    丹蘅摇头,不以为然道:“我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你真是反复无常。”记何年猜不透丹蘅的心。

    丹蘅伸了个懒腰:“因为我顺心而为。”

    记何年双手合十,静默无言。

    人心易变,而恐怖则是生于变化之间。

    第34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①

    见秋山坐在了书斋中,但是将外间发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微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垂落的发丝飘扬。她抬起手轻轻一拨,面容上浮现了几抹愁绪。那弟子是从蓬莱过来的,那一把烧不去屋中的玉册金简,但是能够灼烧她的心。姬赢千方百计告诉她,前路是行不通的。在学宫开放后,或许还会有那样的人,防不胜防。

    彩绘的古怪面具与白玉圭碎片放在了一起,见秋山无由地想到了那一天。

    那时候坐在仙盟盟主之位上的并不是昆仑,那时候的白玉圭还没有被人藏起来。她拉着姬赢悄悄地进入了供奉白玉圭的大殿中,从那光滑如镜的白玉圭上剥下了碎片。巡守的弟子被白玉圭的异象惊动,匆匆忙忙地到处找寻蛛丝马迹。谁也想不到她跟姬赢就躲藏在了桌下,垂落的红色桌布掩住了身形,那个地方很狭小,而她跟姬赢也很亲密。

    在那样的日子里,她以为跟姬赢之间能有个永恒。

    可惜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繁华容易凋零,而爱情也不过是漫长道途上的点缀,不值一提-

    仙盟驻地。

    姬赢坐在了铜案后,单手支撑着下颐。

    她想起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往事,想到了那个与她情投意合却又分道扬镳的人。

    多年来不问消息,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

    “你们蓬莱就是这样子试探的吗?”大殿中,承渊剑主冷冷地询问。

    “比起纹丝不动的你们,蓬莱做得还不够吗?”从思绪中惊醒的姬赢蓦地站起身,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昆仑的这个小辈,淡漠的语气就像是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这样的试探,我们也会!”承渊剑主最是恼恨元绥、姬丹蘅,连带着将蓬莱宗主也记恨上。他想要厉声呵斥,想要愤怒喊叫,可到了嘴边只余下那股持剑者的冷然。他在昆仑的地位虽然超然,但他与元绥同辈,在姬赢的眼中不值一提。

    姬赢漫不经心:“那你们就去做吧。”

    昙法华温声道:“姬宗主是还在顾念旧情吗?”

    姬赢冷笑了一声,转向了笑容如弥勒佛的和尚,抬高声音问:“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不动也是为了顾念旧情?”见众人拧眉,她又继续道,“学宫中的人与你们没关系吗?见秋山乃经纬儒宗十二圣贤之一,元绥是昆仑阆风剑主,至于佛门……那位时不时出现捣乱的人,不是你们看重的佛子吗?”

    儒门的孟长恒扼腕叹息。

    他们经纬儒宗中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异类?

    “帝朝的规矩只能束缚那些心思浮动的人,至于咱们修士之间的,虽然仙盟有此意念,可终究是强迫不得。”孟长恒想了一会儿,温声道,“如果能够劝她回头,那是再好不过。”

    回头?谁能够劝见秋山回头?姬赢的神情更冷,她一拂袖,那张端庄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少年时方有的随意和轻慢。她道:“那你去吧。”她也想看见秋山放弃那可笑而又天真的理想,想要等一个苦尽甘来。

    “姬宗主说得不差,此是我儒门的分内之事,不该推脱。”孟长恒起身,朝着众人歉疚一笑,他的视线在姬赢的身上停留更久,隐约觉得她可怜。道侣和独女都走上了对立面,其实也是个孤家寡人而已-

    风吹过金碧辉煌的巍峨大殿,吹过了熙熙攘攘的长街。

    在“黜私学”的旨意颁布后,有人得意的狂笑,有人愤怒的叱骂,也有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痛苦。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弟,往常最不喜欢诗书,如今也开始将学子的身份作为炫耀的利器。要不是稀有,怎么能够衬托他们的高贵与不同。

    “早就应该这样做了,那些泥腿子也想找机会与我们并肩而立吗?”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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