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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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齿地挤出了一个字:“说!”

    嬴清言道:“陛下不是说那些世家的人对追寻嬴危心的事情百般推脱吗?其实是他们与仙盟达成了协议。”

    嬴名封咬牙,恨声道:“什么协议?”

    嬴清言面上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愧疚:“臣妹尚未查出!”

    嬴名封有些晕眩,自坐上龙椅后,他一直惶惑不安,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朕待他们不好吗?!他们怎么能这样待朕?”

    嬴清言抬眸,她的半边面容隐藏在了暗影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峻:“不是陛下不够好,是他们不识抬举。”

    嬴名封抬脚,踹向了殿中的龙柱,他怒骂道:“一群混账东西!”

    嬴清言:“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天子的恩赐。时间久了,他们渐渐地忘了,还以为自己就是主人。”

    嬴名封冷笑:“是!朕想任用旧人,都要他们的同意,凭什么?!朕才是天子!”

    嬴清言掩住了眸中的暗芒,朝着嬴名封一拜,恭敬至极-

    天底下多得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任性人,可想要真正“顺心如意”却很难。

    大同学宫中,丹蘅靠着树干,拍去了衣裳的花瓣。

    她一抬头,就看见那峨冠博带的儒生噙着温润的笑,大摆一些“为了你好”的大道理。

    同样都是“儒”,可他们走出了不同的路。

    “师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孟长恒的语气无奈而又包容,不忍见秋山误入歧途,“天生秉性各有不同,又何必强求?贫贱苦乐,都是时命。”

    “就是因为人生天地间,秉性各不同,才需要教。”见秋山对上了孟长恒的视线,“夫子曾道,有教无类,师兄忘了吗?”

    孟长恒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道:“可并非所有人都能得一点性灵,若是入我儒门,不管贵贱贤愚,都以道法倾囊相授,我等并不曾违背圣人之旨。倒是师妹你将玉简金册公诸于世,是何居心?!若是所有人都投身修道中,那这个世道岂不是乱套了?!”

    见秋山道:“怎么会乱套?我传道于人间,有志之士皆可向学。大道千千万,难道师兄觉得只有太极是道?只有圆觉是道?只有金丹、剑种才是道?”

    孟长恒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万分荒谬,他望着见秋山,眉眼间是压不住的失望,他忍不住辩驳道:“难道师妹你认为种地耕耘是道吗?”

    “怎么就不是了?道不就是在天地自然之间吗?道先于修道者存在,并不是由于你们的定义,它才变成了道。”丹蘅捋了捋袖子,忽然开口,“道经有言:‘物物者与物无际’,也就是说道性与物不可分割,道不离物,物不离道,每个生灵都有道性。”

    耳畔冷不丁响起的嗤笑让孟长恒觉得难堪,他沉着脸呵斥道:“小辈无礼!”

    丹蘅挑眉一笑:“我与孟贤人论道,还看辈分不成?我听说过‘达者为师’,可不曾听过‘老者为师’。”

    孟长恒气得够呛,他蓦地转头盯着见秋山道:“师妹,你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见秋山也不生气,只是温声道:“姬赢教的。”

    丹蘅又问:“儒门或者说仙盟不肯将大道外传,是何居心?是怕后来者居上吗?阁下的道其实是荣华富贵堆砌成的吗?”

    “你懂什么是道?”被一个小辈点破,孟长恒实在是憋不住那一股气,顿时恼羞成怒。

    “你如何说我不懂?就因为我的道念与你不同吗?”丹蘅偏头看孟长恒,笑道,“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间!②”

    “真是荒唐!”孟长恒怒极,气得拂袖而去。

    “真是愚不可及。”丹蘅摇头叹气。

    孟长恒没有走远,听到了丹蘅的感慨后更是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一剑将学宫劈了才好。

    “这样的气性,我看是‘十二咸’吧。”丹蘅啧啧叹了两声,就算在见秋山的面前,也不掩饰对儒门一众的鄙夷。

    “是‘十一咸’了。”见秋山微微一笑,也跟着开玩笑。

    孟长恒此行论道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送来了一道经纬儒宗的诏令。

    自此日起,她见秋山不再是儒门十二贤之一,也就是说儒门弟子再也无需畏她、敬她,以她为师了。

    “您会难过吗?”丹蘅忽然问道。

    与昔年的亲朋好友乃至于道侣分道扬镳,踏上一条遍布荆棘的道路。不会后悔,难道也不会伤心吗?

    “青帝会伤心吗?”见秋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见丹蘅眉头蹙起,她缓缓道,“有一句话深藏于史册之中,几乎被世人遗忘了。”

    丹蘅眼皮子一颤:“什么话?”

    见秋山:“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丹蘅垂眸,无由地感知到了一股悲凉。

    被辜负之后,除了伤心,还会心死。

    见秋山走到了丹蘅的跟前,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丹蘅的脑袋,柔声道:“被选中的那批人辜负了青帝的期待,可是还会有人前仆后继,想要达成青帝的目标。阿蘅,你可以试着相信这个世道,而不是满怀的凄怆与悲凉。”

    “我才没有感到悲凉。”丹蘅狡辩道,“世间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见秋山温柔地注视着丹蘅,既没有继续鼓励,也没有反驳。

    在那样的目光下,丹蘅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无处遁形。她生出了几分逃避的心思,也确实是那样去做了。她近乎仓皇地从见秋山的身边逃离,一直到了不远处观望着的镜知跟前,拽住了她的袖子道:“我想喝酒、下棋、听琴,想做一些能让我快活的事情。”

    镜知被她一拽,脚下踉跄。

    大同学宫,云巅小亭。

    镜知在奏琴,浮云在畔。

    丹蘅歪在了榻上吃酒,面前有一张棋盘,两个黄纸裁剪成的小人正费力地拖动棋子对弈。丹蘅面颊如绯云,她的眸光凝在了镜知的身上,眼角眉梢抹着一抹勾人心魄的醉意。

    “我们来打了个赌吗?”

    镜知蹙眉:“我不赌。”

    丹蘅起身,裙摆摩擦窸窸窣窣。她走到了镜知前方,半跪在她的身边,伸出手圈住了她的脖颈:“你又不是记何年要戒这个戒那个,为什么不能赌?”

    镜知失神地望着丹蘅,心中浮动着陌生的心绪。

    对上那撩人的波光时,她像是被火星子烫了一下,忙不迭地收回视线。

    “你喝醉了。”镜知道。

    丹蘅低着头,细细地看着镜知,可只能偏见那张如美玉无瑕的侧脸。

    脑袋有些晕眩,或许是真的醉了。只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丹蘅的心中停留了一瞬,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松开了镜知的脖颈,转而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元镜知,别拒绝我。”

    作者有话说:

    ①《玉楼春·拟古决绝词》

    ②《庄子·知北游》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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