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结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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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床上下来,周蔓雾她们几个就关切地上前?:“段之愿,你还?好吗?”

    “段之愿你没事吧?”方璐和她说:“刚才我们几个回?来,看见你男朋友就在楼下,你们吵架了吗?”

    段之愿的耳朵里似是被塞了一层棉花。

    将尘世的喧嚣全都隔离在外,她就像是个身处在异世界的人,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只?有源源不断的眼泪滴落在地上消失无踪,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段之愿打开柜子从最深处翻出一个日记本。

    与她平时写日记的本子不一样,这个是纯黑色,设置了双重密码的本子。

    拿出来时?,她的手都在颤抖。

    眼泪如同细雨落在笔记本上,再用袖子拭去,段之愿咬着牙把她拿给周蔓雾。

    “我不想看见他,你帮我,把这个拿给他。”她带着浓厚的鼻音,声线颤抖:“告诉他,我们两个,都不要那么自私……”

    周蔓雾她们几个下了楼,小心翼翼看着?他。

    张昱树脚下的烟头已经堆成乐山,路过的人目光无一不落在他身上,又无一不被他的眼神吓到,经过他面前步伐匆匆,谁也不敢和他对?视。

    还?是张昱树沙哑着?嗓子先开口:“她要你们跟我说什么?吗?”

    周蔓雾缩着肩膀把日记本给他,好在是三个人一起下的楼,她鼓足了勇气:“段,段之愿说,你们俩都不要太自私了,她,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几个人急匆匆离开。

    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太阳黯淡落幕。

    夜色降临,昏黄的路灯驱不散浓稠黑夜,倒是能短暂照亮这方寸之地。

    张昱树拖着?两条麻木的腿,手里拿着那本纯黑色笔记本。

    背影萧条,像是个提前?落幕,不被人注意到的路人甲。

    他在附近找了个酒店,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笔记本上面。

    这里面写的什么,他不得而知?。

    但总有一种感觉,即便现在壮志满怀,放下狠话坚决不分手。

    可在打开笔记本的同一时刻,一切坚持都会烟消云散。

    让他不得不同意段之愿的分手,不得不一个人灰溜溜离开?这座城市,从此孤独终老一辈子活在忏悔之中。

    这是张昱树次感觉到害怕,生平第?一次犹豫不绝。

    好像溺在水里的人又变成他自己,下一秒就要溺毙其?中,不得自拔。

    烟雾缭绕下是他焦灼不安的心。

    想将按在烟灰缸里歪歪扭扭的烟头吞掉,想纵身从10楼跃下,想一把火烧掉眼前?的一切……

    可最终,他还?是轻轻拿起了笔记本。

    没有密码,因为?段之愿知?道,他肯定有办法打开。

    张昱树徒手掰断弯了铝合金制品的锁扣,指甲缝里渗出鲜血。

    用另一只?手撕开?背部?的牛皮外壳,破碎不堪的笔记本内核整个呈现在他眼前?。

    张昱树见过她的字迹。

    小巧、娟秀,一笔一划每一个字的形态都是一样的工整。

    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整洁又带着?灵气。

    然而这个本子里的字迹,毫无形态可言。

    每一笔都像是用力戳上去,笔锋凌厉到能戳破纸张渗透到第?二页。

    字迹越写越大,越写越用力,伴随着钢笔水擦抹过的痕迹,凌乱又粗糙。

    【我恨你!】

    【凭什么?我爸爸要替你承受一切!!我们家做错了什么?!!!你去死!】

    【我没有爸爸了】

    【你一定已经死了吧?】

    【你为什么活着?你凭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死!】

    没有几篇日记,却几乎每一篇都是对当年那个害得段覃溺毙的男孩的诅咒。

    张昱树扔下日记本,行尸走肉一般来到浴室洗去手上的血迹。

    再用力按压拇指,看源源不断的鲜红色再度涌出。

    痛感不断刺激他的神经,依然觉得还?不够痛。

    而后,拳头攥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镜子里的他眼底阴郁,面色苍白,丝毫不见半点血色。

    张昱树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

    下一刻,他一拳砸向镜中的脸。

    玻璃碎在脚下,替他还?了命。

    很难想象,一个因父亲去世,抑郁了一整个童年的姑娘,直到高?中还?胆小到说话都会结巴的姑娘,她的怨恨有多大,才会在纸上写下这些诅咒。

    这似乎就是她的另一面。

    当阳光褪去,她也开始褪色、枯萎。

    天使的白色翅膀幻做折翼泛黄的骨骼,一双纯洁似雪的眼睛也噙满了浑浊的黑气。

    她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晃得眼球酸痛的台灯照在日记本上。

    轻而易举就让她陷入内心的沼泽。

    戾气喷薄而出,她无法控制自己。

    手中的钢笔似是一把开刃的弯刀,笔记本便是当年男孩的心脏。

    她一刀接一刀,恨不得他原地暴毙而亡。

    这样,每一年的佳节,就不止是她一个人流泪了。

    如今,段之愿躺在床上,好像穿梭在时?光中,以上帝视角去看小时候的自己。

    那天,她穿着?公主裙,眼看着?刚刚还在帮自己推秋千的爸爸翻身跳入河中,却没能再上来。

    当有人随口说出是段覃推男孩入河时?,段之愿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被路人和警察阻拦就只能失声尖叫,全身血液涌上脸,用尽全身力气辩白。

    直到被救的小男孩在警察的鼓励和安慰下,颤抖着?说出了一切。

    “是……叔叔救了我……”

    “我过来玩,想要捞河里的饮料瓶,没踩住……”

    “叔叔把我扔上来……”

    所以就是因为你掉下去了,我爸爸没能上来。

    段之愿一拳又一拳朝他脸上砸,被拉开的前一秒还抓着他脸上的肉,用力地抠。

    指甲深深陷入他的下颌,留下一个这辈子都难以褪去的、类似月牙的伤疤。

    时?光跳跃,这一次是被诊断出心里疾病的自己。

    纤瘦的脊背,单薄的衣衫,枯黄的脸蛋,每天抱着?双膝看朝阳升起再落下。

    一转眼就来到夜深人静,她抑制不住地抽泣,干净懵懂的双眼早已被仇恨取代。

    将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写在本子上,日夜祈祷梦想成真。

    却不想真就造物弄人。

    本以为他是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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