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尘: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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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吗,便是希望你也能够学会问卦,太一坊坊主之位为师定是会传给你,而邢可道在便是你最大的阻力,旁人我不好动手,如今他自己找死离开便是天助你我,天欲其亡,皆是命数,为师都是为了你好。”

    “徒儿心中明白,”谢无恙点头应答,“徒儿……知道要做什么。”

    于晓生满意的笑笑,伸手用力拍了拍谢无恙的肩膀,示意他起身,随后负手越过谢无恙离开。

    “咻——”

    灵力划过风响起的声音。

    伴随着声音响起,于晓生笑意还未消散,整个人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随后脸色骤变厉声怒吼,“谢无恙!你是要以下犯上吗!”

    谢无恙转身站在于晓生身侧,眉头紧皱,抿唇思索,下一刻掀起下摆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应答,“师父,徒儿知晓你待徒儿好,也一直视你为最重要的亲人,可这次恕徒儿不肖,我得去寻邢可道,此举皆是事出突然只能得罪了,等我将邢可道带回来,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你……逆徒!逆徒!”于晓生气得吹胡子瞪眼,整个人气红了眼,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好徒弟。

    “这定身咒半个时辰就能解,委屈师父一会儿。”谢无恙歉意鞠了个躬,说罢转身离开。

    “谢无恙!”于晓生的满是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可想好了!你若去了这坊主之位便与你无关。”

    脚步停止,谢无恙往前漆黑的夜空,嘴唇上扬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声音随着风声散开,“那边不要了。”

    语毕,人已飞快消失在山道,将整个太一坊抛在身后。

    他动作极快,周遭景物飞快被越过,甚至能听到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响,只是默默在心中暗念着:

    邢可道,你等我。

    声音悠远空灵,似鬼魅之语萦绕在耳边,不停重复。

    邢可道。

    邢可道。

    邢可道。

    深陷梦靥中的邢可道猛然惊醒,从床榻上弹坐起来,呼吸急促,满头的冷汗打湿了鬓发,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下巴,她慌的六神无主眼睛滴溜溜的转,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愣愣的回忆自己刚刚做的噩梦。

    梦境太过不连贯,他不大记得细节,只记得血红的天,腥臭的血腥味,遍地尸骸,满目疮痍,昼夜不分,修士与妖魔皆被屠戮殆尽,河流被鲜血染红,百姓痛苦的哀嚎和呻吟编织成一曲悲壮的乐章,目之所及便是人间炼狱。

    他甚至看到了谢无恙的尸首,断了一肢,瘸了一腿,腹部被黑色的怨灵啃噬血肉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洞,趴在地上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仿佛切身体会过一般,更何况他身为天道使者并不会无端做梦,每一个梦,每一个卦辞都有一定的意义。

    越想越心慌,喉咙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干涸无比,心绪不宁的下床倒了杯凉茶润喉,一杯茶方饮尽,便听隔壁突然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动静极大,给他下了一激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其他慌慌忙忙便赶了过去。

    “砰!”

    门应声被大力推开,邢可道握着个茶杯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慌张开口,“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屋里没有人,只有仿佛刚杀了人的满地血水,以及像是从血水中捞起来的晏南舟。

    对于晏南舟时不时就要死不活,满身是血,自寻死路早已见怪不怪的邢可道,见人一身血渍神色阴沉的趴在地上,还是表露出了点疑惑,歪着头询问,“你这是做甚?从床榻滚下来了?”

    趴在地上的晏南舟没有说话,也不在乎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盘腿坐在地上抬手捂着额头眉头紧皱,哑着声开口,“你刚刚可有看见其他人?”

    “啊?”邢可道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身后,院里空无一人,又一头雾水的转回来,摇头,“只有我一人。”

    闻言,晏南舟的脸色越发难看,眼神阴沉,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怎么地,邢可道还是有些怕晏南舟,见这人一言不发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便想着寻个由头离开,刚欲开口,那活像个夜修罗的人突然开口,“邢可道,你先前曾说过我师姐就在我身边,对吗?”

    “对吧。”邢可道有些心虚。

    “若我说,我刚刚瞧见我师姐了,你可信?”话是对着邢可道说的,可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同悲剑身上。

    “见到谁?见见见…见到……到你师姐?”邢可道话也说不清,目光也下意识落在了同悲剑上,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哪儿来的人啊,会不会是你做梦了?”

    莫说邢可道了,连突然被外力拉回同悲剑中的纪长宁也被晏南舟这番话弄得极其紧张,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晏南舟会梦靥拦住自己,正担忧要被发现时,又一道白光闪过回了剑中,不过好险不险救了一命,本以为万无一失,谁料晏南舟突然提及此事,心顿时便悬了起来。

    屋里三人心思各异,晏南舟微眯着眼不动声色着邢可道反应,好一会儿才随手捻了个止血的法决,起身摆手,“许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邢可道心有余悸,离开时目光还总是不受控的看向同悲剑,一步三回头,颇为依依不舍似的。

    一直等人离开,晏南舟才大手一挥将房门合上,盯着桌上同悲剑若有所思,那目光不知怎地让纪长宁后背一凉,总觉得这人疯病越发严重,随便一点声响都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嘀嗒——”

    此刻已过子时,夜色沉寂,白日里的积雪在夜色下像是泛着光,雪水融化了些许顺着屋檐滴落,城镇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却依旧有身着铁衣堂服饰的弟子巡查,偶尔伴随着鸡鸣犬吠显得安静祥和。

    “咦,”城楼上值守的弟子看见远处飞来的黑影,伸长脖子定睛打量,忙怼了怼身旁同门的肩膀,“你瞧瞧,那是什么?”

    “我瞧瞧,”另一个弟子扭头望去,却见那黑影越来越近,从一点变成一条线,随着距离缩短,这才看清真面目,面露惊恐,嘶声大吼,“是鸷鸟,魔修夜袭!快!速速戒备!戒备!”

    话音未落,无数魔修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身着黑色的长袍,面目狰狞,双目泛红,手握尖刀利刃,抬手便取人性命,食人血肉。

    这些魔修狂暴而残忍,且有备而来没给铁衣堂反应的机会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刹那间天地变色,火光漫天,各种血腥气在空中弥漫,寂静的夜晚被打破,百姓他们在魔修的攻击下,四散而逃,哭声、喊声、悲鸣声混成一团,人间惨状。

    稚子孩童哭喊哀求,万象宗弟子断臂同呼,甚至有少女活生生被魔修挖出心脏,说是炼狱之城也不为过。

    原本寂静的城镇,一夜之间,房屋倒塌,火焰四起,树木枯萎,花草凋零,那些无辜的生灵,无论是人还是修士,都在魔修的肆虐下,遭受了无尽的痛苦。

    火光映照着商阙,他看着眼前景象,眼中露出癫狂的笑意,笑声混合在风中,同那些哀嚎交织在一块,奏响了这场悲惨乐曲的开端。

    不知过了多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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