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牌大佬捕捉器: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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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高兴,不知悲伤,没有欲望,似乎是连生存下去的意义都不再存在。

    像是生存在这宇宙中的尘埃,麻木又漫无目地的漂浮在宇宙之中。

    人类的生存欲望降低到前所未有,理智告诉他们这样不对,但情感上做不出任何反应,还仅存着少许情感的科研者提出了这么个方案并且实施了下去。

    这个提议其实是极其危险的,意识被投向其他世界的人,虽没了记忆,但那并不代表他们能和其他世界正常的人类小孩一样拥有完整的情感。

    就算拥有了一副完整不曾被剔除情感的身体,但灵魂上情感的绝对匮乏会让他们在接收一切情绪时,就像是老人机连网打游戏一样,卡顿缓慢到极致,接受不及时,消化就不及时,给出反馈更是遥遥无期。

    这就让他们在幼时时期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很是怪异,怪异到会让正常的人类厌恶,恐惧,远离,排斥。

    初接受到情绪的他们,就像是聋哑人第一次听到外界来的声音时,听见的不是柔和的自然之声,而是嘈杂尖锐的暴鸣。

    得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更晦暗的深渊。

    感情这种东西有正面也有负面,它能让濒死的人爆发强大的生机,也能催垮一个无坚不摧的人。

    在求生欲本就接近于无时,情绪上的纯白突然接受到色彩,等到的却不是缤纷,而是大片大片浓郁的黑。

    于是理智在让他们求生,本能却趋向死亡!

    在意识抽离的方案中死亡的人数很多,高达参与这个方案人数的十分之七

    尽管亚沦他们有能力让被抽离的意识回来,但当意识的主人不愿回来从而选择彻底死亡时,他们也无能为力。

    人类的理智在让他们自觉,而他们的本能却趋于死亡!

    不过……亚沦盯着中心控制台,心里起了微小的疑惑,奇怪,宥齐上将的意识不是就快要回来了吗?怎么突然又回去了?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他,越看越是疑惑,越看越是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他快速找到宥齐上将的意识抽离舱,目光落到舱面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上,企图在其中找出导致异常的原因。

    在自己坟坐前了好一会,确定自己没有再要死回去的迹象,永徵帝抬手抹了把脸,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寿衣,咬碎了嘴里的松仁糖。

    暴雨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转眼雨势减小,刚迈进破庙就见雨停的永徵帝拧了下头发上的水,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外面的两件直接丢了,将剩下的一件里衣穿在身上,就走到一旁用脚尖推了推破庙角落里睡着的乞丐。

    见乞丐迷迷糊糊的醒来,他蹲下身对上乞丐发懵的眼神,扯了下嘴角:“有火折子吗?”

    破庙里很快就升起了火堆,永徵帝盘腿坐在火堆旁,撑着腮眯着眼想着事。

    一旁脸上疼得有点睡不着的乞丐悄悄地瞟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这人肤色苍白,乌发如墨,轮廓凌厉,鼻梁高挺,而且一身气势看着不简单,身手也凌厉,怎么看都不像是大晚上会冒着雨穿着一身里衣跑到这么个破庙来的人,而且那里衣的料子看着就不菲,上面可绣着金线呢。

    也许是傍晚时乞讨到了一顿饱饭的原因,也可能是刚刚被打昏了头,乞丐难得的起了好奇心,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这位爷,这大晚上的前面还下了那么大的雨,您怎么跑这来了?”

    闻言,永徵帝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尽管他这一眼没什么意思,只是听见有人问话而抬眼看过去而已,但长期的身居高位,养成的上位者生杀予夺的气势还是让这乞丐瑟缩了一下,忙不迭的摆手:“是小人冒犯了,不该多嘴。”

    永徵帝收回视线,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刚从坟里爬出来,想找个避雨的地方。”

    “……”乞丐尴尬的扯了下嘴,小心翼翼地赔笑着:“是小的多嘴不该多问,您要是不想说,就全当小的在放屁,实在没必要费心编个理由,不值当,不值当。”

    要说他为什么小心翼翼,乞丐摸了摸自己鼻青脸肿的脸,心有戚戚,被吵醒时心里有点气,又看是这么个脸色苍白浑身透着病气的人,就没忍住张狂了几句。

    永徵帝没再搭理他,视线落在眼前的火堆上,偶尔有火星从火堆里噼里啪啦的冒出来,他用木棍拨弄了下火堆,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眼底,明明灭灭的辨不明情绪。

    他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活过来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事与皎皎有关。

    想到皎皎他轻叹了口气,随即又翘起嘴角,这回估计不好哄,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起来咬他。

    “笃笃笃——”

    翌日下午,碎玉桥的殷宅响起了敲门声,正好处在门边的柳行知打开门,看见门外的人后足足沉默了有一刻钟,就在他面无表情地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要关上门时,一只指头上缠着烂布条的手抵住了门,门外那个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像是乞丐的男人趁机侧身挤了进来。

    廊下正在吃着糖饼的几人听见动静看过来,一时院子里除了风声外一片沉寂,足足保持了又半刻钟。

    终于……

    “这谁?撵出去!”殷峥面无表情地将饼掷到碗里。

    “这乞丐长得还挺眼熟!”谢殊玉盯着眼前的人,不动声色地咬了口饼。

    皎皎抿着唇盯着眼前的人,对上永徵帝的视线后,板着小脸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拒绝交流的意思摆得明明白白。

    永徵帝无视两人的话,上前夺过谢殊玉手里的饼,扯掉他咬过的地方将饼塞进嘴里,胡乱填了下肚子后,伸手试探地戳了下皎皎的肩膀:“皎皎?”

    皎皎往前蛄蛹了两下远离他。

    好不容易混进城的永徵帝皱眉,完了,真惹生气了!

    被抢了饼的谢殊玉拍了拍手,蹙着眉道:“这院子得找两个看院子的人了,免得什么人都跑进来。”

    柳行知揣着手赞同道:“的确!”

    “嗯。”殷峥点了点头,暗沉的目光看向永徵帝,像是寻思着以什么姿势把他丢出去。

    “不知阁下为何擅闯私宅,单凭这点我们就可将阁下押送官府,不过看阁下落魄的份上,就快拿了这些吃食回去吧!”

    谢殊玉说着拿了两张糖饼起身塞进永徵帝手里。

    回去!回哪去?坟里吗?

    永徵帝将糖饼放进嘴里咬了口,回头阴涔涔地看着三人:“差不多了!”

    谢殊玉三人扯了下嘴角没说话,态度是一点退让都没有。

    好友没死这事固然让人欣喜,但是思其诈死的行为难免让人感到不耻和气愤。

    要知道那段时间他们是切切实实地在为他的死亡悲伤难过,更别说皎皎还因此哭病了一场,眼见着脸上的肉肉都下去了!

    没想到最后这罪魁祸首居然在一旬后,从坟里爬了出来重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没人知道永徵帝是真的死了一次,他们只以为他是诈死,因为死而复生这事太过惊世骇俗,永徵帝也有瞒下这件事的打算,便认下了这诈死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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