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青梅竹马]: 6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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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连敷衍的应答都没有,只是沉默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瘦削的侧脸紧紧绷着,像一张拉到最满的弓,随时都会崩断。

    他连坐下都忘了,只是双手撑在膝盖上疲惫地平复着呼吸,最后还是程麦先起身,默默把他拉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氛围更加凝滞了。

    直到四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熄灭的那一瞬间,见到累得满头大汗的专家,几人都纷纷围了过去,等从他嘴里听到“手术很成功”时,那一张蒙在所有人脸上看不见的塑料薄膜才被彻底撕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林桐的情况危急,被砍时大出血,外加颅内也有损伤,所以尽管二次手术很成功,术后的三天依然十分关键。

    池家忙得人仰马翻,几人轮流陪护,尽管程麦也想留下,但还是被赶回了学校,只是争取到这段时间办走读,每天下晚自习后来医院看一会儿林桐。

    但今天,她才刚走近拐角的地方,就被自己偷瞄到的情景吓呆了。

    临近十点半,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只有身形相差无几的两人在对峙。

    池砚那张素日冷淡的厌世脸此时明显压不住火,眉毛不耐地拧起,冷嘲热讽道:“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堆,其实意思就是你又他妈要去出差是吧。慰问隔壁县山体滑坡受灾人群?需要我提醒你吗?需要你慰问关怀的人到底是谁啊?你老婆还躺在病床没醒呢。”

    “池砚!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池正山也火了:“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你爹去年刚调回省里,现在很多人都盯着,一步都不能走错。这么大的灾情,新闻里天天都在跟进,这时候上头任务压下来,你让我怎么办?而且阿桐这边有最好的专家在盯着,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耍小孩子脾气,体谅一下你老子,啊?”

    “不是说了吗?要走就走,您还指望我说什么?您做得对、一个人怎么比得上一群人?还会,我和我妈活该永远被你排最后?倒苦水找错地儿了吧,池市长?要不要我去帮忙联系我妈电视台同行来——”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打断了男生的讥诮,声音大得吓人。

    池砚脸被打偏到一边,他站着已经比池正山都高了,平时反应又最迅速不过,根本不会躲不过去,但他却一点都没有避,生生受了男人盛怒之下的一巴掌。

    池正山看起来也像是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平时那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明显怔在原地,回过神来后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池砚冷冷的声音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打完,过瘾了吗?”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去就去,指望从我这听到好听的,抱歉,违心话说不出口。”

    他淡淡地垂眸看了眼池正山,“但我能说的是,如果我妈明天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绝对不会是我,也不会是爷爷奶奶。”

    说完,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再无一句多言。

    几秒的死寂过后,重重的皮鞋声响起。

    程麦下意识地躲到了旁边的消防通道里,等池正山离开后,她立刻跑过去,但露面前又犹豫了,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池砚究竟会不会想要被她看到。

    “出来吧。”

    男生的眼睛依旧闭着,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但语气却十分笃定,仿佛开了上帝视角一样。

    她慢慢挪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每天你不就是这个点准时来报道吗?”他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嘴角,“你看,连你都可以做到,他作为我妈最亲密的人,却不行。”

    在她心里,池砚任何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

    所以现在那抹无奈又自嘲的苦笑,才让她格外心疼,“没关系的的砚砚,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医院刺眼的白织灯洒下,那张冷白色的脸仰起时,还未消退的红肿格外明显而突兀,又直又密的睫毛此时微微颤动着。

    程麦小心翼翼地拿食指指腹碰了下,到现在了,她还能感受到那块皮肤的烫,足以想到当时盛怒之下的池正山用了多大的力。

    轻轻摩挲了片刻后,她眼里迅速聚起一团水雾,开口时声音都哽咽了,“砚砚,你现在是不是,很痛啊?”

    池砚靠在她的肩膀上,从来不肯示弱的男生头一次承认了,嗯了声,“是有一点。”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都要听不清。

    听到这话,她更难受了,动了下身子想转过看他,可他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臂却骤然收紧,往她肩窝里埋得更深,只剩一声咬字不清的“别动”,程麦整个人真的没有再动。

    但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因为她脖子上那一点异样的湿润。

    滚烫的眼泪顺着一路往下滑,在冬天迅速失温,立马变成一阵带后劲的冰凉,黏在她皮肤上。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清楚这个臭屁又有很重包袱的家伙肯定不想让她看到,程麦没有挣扎,反倒抬起一只手,徒劳地、一遍遍摸着他还露在外侧的小半张脸,将那块也笼住,全然地保护姿态。

    就像小时候每次她哭程建斌也会做的那样,希望用这安静而机械的动作能平息他心底翻涌的情绪。

    *

    池正山最后还是走了。

    第二天晚上,程麦推门进去的时候,电视机里女主播正在用标准的播音腔通报临县受灾情况,画面里出现了池正山和其他几位领导的身影。

    林桐早上已经醒过来了,但依旧很虚弱,看着电视不知道在想什么,池砚安静地坐在一旁,垂眸拿沾水的棉签给她喂水,耐心而细致,连护工都插不上手。

    这也成了后面几天的常态,连医护人员都会向林桐夸他,说没见过这么孝顺又耐心的男孩子,哪怕后面林桐病情好转了,和池家的两位老人一起劝他去回学校,池砚始终不置可否,只说有自己的计划,让她别担心,然后接着我行我素。

    时间就像一位飞针走线的裁缝,规律又娴熟地将流走的日子缝合起来,收到一起。

    过往留下的所有遗憾和隔阂既无法窥探,也无法弥补。

    池正山出差结束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南城,向林桐道歉,对池砚高考在即不回学校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于附中打来电话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彻底帮他摆平了这事。

    对于像他这样严格要求孩子又拉不下脸的传统父亲来说,其实已经是在委婉道歉了。

    而池砚也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因为这事和池正山决裂或断绝关系。

    那晚他所展露的脆弱、失望和那滴的眼泪仿佛只是她深夜的幻觉,到第二天再见面时他已恢复了素日的平静冷淡,至少面上如此,对他爸的态度也一以贯之。

    不亲密,但也算不上冷漠。

    在南城迎来每年冬天经典的狼来了保留节目,又名气象台预估明天将迎来大范围降雪时,池砚的生日也终于到了。

    正好赶上了每半月一次的周天两小时放风时间,程麦四点一下自习就马不停蹄往医院赶。

    半小时后她已经拉着池砚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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