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青梅竹马]: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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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从干妈干女儿转变成婆媳关系好像更让人难以适应。

    还有提前产生婆媳关系的风险。

    嗯,万一没过多久就和池砚掰了的话,就更……

    她很快作出选择,本以为池砚这家伙只是嘴上说说,但没想到他是真的贯彻到底。

    在学校,半点要收敛的意思都没了,巴不得在自己身上挂个牌,标上程麦所有,自那以后,对所有在学校各个角落闪现送他水、送他情书、送他礼物的女生,统一让她来背黑锅。

    问就是——“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会吃醋。”

    还顺便让她承包了桌洞里所有署名or不署名礼物情书的清理工作。每次程麦被他胁迫着抱着一堆礼物往楼道的“失物招领箱”走时,感受到前后左右打量暧昧的眼光,心里恨不得咬死这人。

    他这般高调,根本瞒不住俩人周围的朋友。最震惊的莫过于韩又元,直呼被骗,间或夹杂着对他俩背叛纯洁的革命友谊的痛心疾首。

    池砚对从小狼狈为奸的好兄弟还是展现出了一点耐心,哄了几句,但韩又元依旧大呼小叫跟依萍上身一样“我不听我不听”,他不耐烦靠回程麦身上,随手扯过沙发上另一个抱枕扔过去,笑骂了句:

    “得了啊,你爸爸谈个恋爱还要和儿子打报告?道反天罡啊你。”

    “……臭男人,这就不耐烦了!”

    韩又元指着他,兰花指颤了颤,坏心跟程麦支招:“小麦啊,你可亲眼看见了。我们男的就这样,到手就不珍惜了,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关键的高中时期,劝你慎重。”

    劝人分手天打雷劈。

    池砚倾身,手从程麦肩头越过,眼疾手快抓起她那边另一个抱枕。

    平时泡在球场上的优势此时尽显——枕头正中人面门。

    伴随着他一句阴测测的威胁:

    “啧,找打是不是?”

    “……”

    但池砚就是嘴上逞凶。

    最后还是割地赔款,被哭哭啼啼的韩又元猛敲了一顿竹杠,又答应下赛季把他带飞上王者这事儿才算完。

    *

    南城步入四月底,热夏已初露端倪,草木丰隆,榕树纸条旁逸斜出,在漆黑的柏油马路上搭成一张巨大的绿伞,盛大的骄阳被筛成一个个小光斑,落在路上,人身上,舞动跳荡着。

    抽了个大家都有空的周末中午,池砚兑现了路夏先前敲诈的那顿“长兴路人均千加的日料”。

    回到家时,俩人额角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程麦立刻反悔了路上立的“一下午完成3科作业”flag,耍赖道:“我要先去洗个澡,再写作业。”

    然而,等她洗完澡吹完头,再往床上一躺,搭上沁凉的空调被时,惰性开始疯狂滋长,她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跟床分开了。

    哼,这床,没她的软。

    不过,枕头被子上好像都残留着他身上惯常出现的清香。

    勉勉强强,还算凑合吧。

    看到端着杯水推门而入的床主人,她眨眨眼,试探着商量道:“要不,先让我睡个午觉吧,就半小时,睡饱了才有精神更好的写作业!”

    “睡屁。”

    池砚把水放在桌子上,没有丝毫动摇,翻旧帐鞭尸她:“还记得你昨天怎么说的?结果呢,一觉睡到了6点,起床气还忒大,叫你起来还打了我一巴掌。”

    “我哪有……”程麦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了句,但话还没说完,池砚已经微微偏过头,将破坏那完美修长脖颈的一丝红痕暴露在她眼底,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这是打完以后你的指甲刮的。”

    ojbk。

    事实胜于雄辩。

    为了避免进一步给自己找尴尬,程麦一把翻身起床,但到底心里不甘不愿,暗暗刺了他一句:

    “这么小的伤口,真是难为你了,池公主~再晚一天,都要痊愈了吧。”

    “没事儿,”他微微一笑:“反正跟你在一块儿呆着,不愁没新伤。”

    嘿。

    这话说得,她当即不服,叉腰站在床上瞪人:“什么意思啊池砚?怎么听着你对我很不满意啊?那你去找别人好了。正好,我也换个长了嘴巴知道拿来说点好听的话的男朋友。”

    他嘴角弧度立收:“那建议你还是躺下吧。”

    程麦还以为这人妥协了,用睡觉作为求和条件,正得意洋洋呢,就听人说:“这样的情况,梦里才有可能出现。”

    “……”

    什么啊这人!

    是去什么奇奇怪怪的进修班上过课吗,比如“面无表情用最讨打的语气说最甜的情话”这种班。

    程麦的颧骨控制不住地要升天,房间那头立马传来他又闲又欠的声音:“行了,收收笑吧。虽然,得到我确实是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

    “。”

    您还是闭嘴吧!

    一番拉锯战过后,时钟都已经走到3点了,程麦才被请到书桌前。

    她不像池砚,哪怕上一秒还在开黑骂猪队友傻逼,下一秒屏幕一锁拿起笔就能沉浸到书山题海里。

    每次学习,她的前摇时间总是格外漫长,还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程序准备,某些被他戏称为“做法似的”花架子。

    但即便如此,写到一半,一旦累了精神开始放松,随便一个东西都能夺走她的注意力,然后开始陷入漫长的走神,比如此时此刻,趴在桌子上,等人帮忙检查试卷时——

    一根,两根……

    男的睫毛居然也能这么长这么浓密,这合理?

    他是不是为了勾引她,偷偷涂了毛发生长液?

    不过这家伙的眼睛倒一直很好看,瞳仁黑白分明,眼型狭长锋利,可冷硬的线条形状带来的攻击性却被末尾微微上翘的开扇双眼皮和眼下饱满的卧蚕很好中和,所以每次他笑起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有点少年风流、坦坦荡荡的不怀好意在里面。

    让看到的人,总忍不住,脸红心热。

    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难题,他眉头微蹙,睫毛高频颤动了几下,就像蜻蜓在扑扇翅膀,掩去了那双眼睛里平时的直白和冷淡,看起来有点罕见的……乖?

    算了,池砚这狗东西什么时候配和乖这么美好的字眼扯上关系了。

    估计是刚刚那张试卷上电流题太多了,做完脑子都被电坏了,她才会产生这种毫不相关的联想。

    她眨眨眼,正要摆脱这种荒谬的联想,就见他那杀伐果决、大刀阔斧批改试卷的右手慢了下来,与此同时,只听他懒洋洋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沙沙哑哑的,却极为愉悦满意。

    “嗯,知道哥很帅,但其实也不用看得这么痴迷。”

    他眼神依旧留在试卷上,看起来像是在专心批改,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和说出来的话,却生动向她展示了他究竟有多擅长一心二用。

    渣男预备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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