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石: 44. 火山挚恋 灵魂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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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她的想法和他几分钟前闪现的念头不谋而合,他也习惯性地思考了答案:“我想是可以的,琉璃最常用的原料是石英砂,和岩浆一样,主要成分都是硅酸盐,流动状态下的温度接近,现有的琉璃制作工艺完全可以应用在岩浆上,只是原料的保存要求很严苛。”

    唐岫本来只是随口抛出这个无厘头的问题,还以为他会说“我也不知道”或是“你怎么想到问这个”,完全没料到他不仅回答了,还认真考虑了可能性。错愕地睁大眼睛望着他,片刻后,被他的话逗笑了:“是很苛刻,琉璃师傅得站在火山口取现成的,加上岩浆里的杂质太多,塑形冷却之后表面应该会很粗糙,颜色也不漂亮。”

    火焰在她脸上晃动出柔和的暖色,他们就这样顺着这个奇怪的念头往下想,唐岫甚至提出:“但是肯定很特别,如果有像莫里斯一样的火山学家兼艺术家,说不定会创作出火山制品,连名字都是现成的,比如……埃特纳的花瓶。”

    “的确。”宋修筠笑着点头赞同。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坐下来欣赏纪录片,本来是习惯安静的两个人,却因为这个怪问题打开了话匣,随着影片的推展漫无边际地聊起了天,声音低低的,在闪着微光的夜色中交织在一起。

    原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羽绒被让莫奈踩散了,唐岫也没整理,就这样散开来,留出一道可供进出的通道。于是以此为媒介,他们不知不觉坐近了,可以让莫奈把头枕在被子上,两条短腿踩在宋修筠身上。

    梅干连着打了好多哈欠,很快窝在他的臂弯里睡着,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偶尔被莫奈蹬到,会不耐地甩一下尾巴。

    纪录片的时间轴过半后,关于死亡的话题开始被反复提及,似乎在为两位火山学家的结局作注。卡蒂娅认为自己“并非玩弄死神,只是在那一刻,我完全不在乎安危”。莫里斯谈到尼采,“傻子是一无所有仅剩理智的人”,“我想过着短暂而精彩的一生,胜过漫长却无趣的人生,愿意为了火山之美舍身。”

    唐岫看到这儿,轻声评价:“他们似乎有在火山中自毁的倾向,觉得那样的死亡才是死得其所。”

    她的困意在此刻被酝酿得浓稠,咬字也倦懒起来,含糊地泛着细微的哑,像煮熟的红豆加糖后炒出了沙,尝起来甜而细腻。

    随后补充:“不过可以理解……感受过火山爆发那一刻热浪的人,的确想不到第二种死亡方式了,火山之外的世界对他们而言太平庸,让他们为了远离危险而远离火山,在人群中老死,才是无法可想的吧。”

    “这种自毁倾向换一个角度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具有宗教意义的献身。人类在世界面前太渺小,生命就是我们所能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所以对这样壮美的世界,人类能奉上的最高的崇敬就是生命。”宋修筠道。

    “但宗教献身听起来总觉得像单相思,拟人化地来说,被火山吞噬,何尝不是一种被爱的方式。”

    “被爱?”宋修筠微讶,低头看向她,“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理解爱。”

    唐岫的爱情观其实是流动的,会随着她看过的书和电影而发生改变,并且只存在于虚构作品当中。对于现实世界而言,她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从小就在单相思,一切理论和观念放在他身上都不成立,他太油盐不进了。

    顿了顿,索性反过来问他:“那你是怎么理解的?”

    宋修筠闻言,一时语塞,才意识到他其实也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脑海里存在一个模糊的概念,所以下意识认为献身的爱不算爱。

    沉默片刻后,他回忆了自己想象中和她在一起的场景,他们可能会做的事,会说的话,最后回答:“激情,亲密,理解。”

    “唔……”唐岫轻应了声,赞同他的说法。就像纪录片里提到的,“uandgislove\&039;sotherna”,理解是爱的重要组成,是金字塔最尖端的一部分,再往下是亲密,最后才是激情。

    只是等她慢半拍地思考到这一个词时,才意识到不对,失语地咬了一下唇。

    她没想过宋修筠看起来这么性冷淡的人,居然会考虑到激情这个成分,她还以为他是彻头彻尾的柏拉图主义。

    那她之前梦到他……做这种事,也不算太冒犯吧?

    唐岫想得出神,冬天的暖气太干燥,咬唇的动作无意识地变成舔舐,舌尖湿润过下唇后又含住,直到嘴唇在暗色中变得亮亮的。

    宋修筠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态,视线下移,注意力因为她的动作而卷入,也跟着抿了抿唇,喉间顷刻便收紧了,强迫自己移开,仰头去看影片。

    两人的话题最终停留在“爱”上,羽绒被让体温和暖气烘得热热的。

    唐岫的眼帘耷拉下来,深色睫毛把视野拢得有些模糊,原先还能拧成一股的思绪不知不觉就散开了,耳边的低语逐渐变成遥远的鸣响,跳动的音节像层层拍打的海浪,让人无法分辨其中的意义。

    她抵不过困意,终于闭上眼睛,不再试图理解大脑里涌现的想法,垂下脑袋,虚虚枕着被子睡着了。

    呼吸很匀,拉得很长,是渡过压力后终于放松下来的睡眠。

    等宋修筠摒除杂念,从电影里回过神时,才发现身边的一猫一狗一人全都睡着了,纪录片的节奏的确容易让人产生睡意,却没料到对宠物也一样有效。

    但让人庆幸的是,这样一来,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转头看她了,不用担心看得太久,她会觉得不自在。

    唐岫睡着的样子很漂亮,尽管光线太暗,只有翘立的鼻尖和唇瓣映出淡淡微光,但他能想象出她的眉眼,以及完整的神情。

    看到最后,他的喉结动了动,发掘出一早就产生的,想亲吻她的冲动。

    耳边由轻到重地响起跳动的鼓点,作为夜色中唯一清晰可闻的声音,高低紧凑的电子音效催得人的心跳为此加速,他忍不住深深吸气,尝试平复快要破土而出的。

    好在随后响起竖琴的音色,流水一般绕着鼓点摇曳起来,相互并不交融,但缓和了许多紧张的气氛。

    炽热的火山弹从山口喷发,在夜色中沿着山体滚落,溅出许多更细小的火星,像以另一种姿态坠落的流星。

    他后来才知道这一刻的背景音乐就叫《katiaandurice》,难怪会和心跳同频共振。

    只是心跳无法控制,却不得不控制,她睡着了,偷吻是不道德的。

    他眼下的处境同样不道德,一个理直气壮的插足者。

    宋修筠习惯反思,然而思绪蔓延到最后,久违的逆反心理作祟,伸手抱起隔在他们中间的莫奈,坐得更近了一些,轻轻伸手揽住她,让她枕上自己的肩膀。

    唐岫原先的睡姿的确不算舒适,所有的重量都靠脖子支撑,眼下找到新的支点,从鼻间软哼了声,满意地靠了上来。

    宋修筠的唇角因此翘起,正准备收回的手顿了顿,覆上她的发顶,间有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隙,触感是温热的。

    良久后才松开,看着这样舒缓的影片,居然觉得有些焦躁。

    他有点等不及了,等不及唐岫跟那个小男生分手。

    再这样拖下去,他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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