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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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梁夫人的神色微变。

    本要碰到的手骤然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元蘅的身上,许久才道:“那郎君是启都人氏?”

    这下换成元蘅吃了一惊。

    方才她只以为梁夫人是觉得簪子好看,才多问了一句的,可是能说出启都,便足够证明她认得这支簪子,也认得闻澈。

    明白自己多话了,梁夫人忙解释道:“上等玉石,雕工精致,寻常地方不好找。郎君应当是达官贵人罢?此行怎么没有与你同来?”

    就算梁夫人再找补圆话,元蘅也确信她就是认得闻澈了。

    寻常人认得熟人,从不会连人头上的簪子都看得清楚,可知是格外熟悉,或者这发簪与她有何种牵扯。

    距离近了,元蘅并不遮掩对梁夫人的注视。就是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认得闻澈,她也见过。

    又能是何人呢?

    “是了,他有要事忙,便没有同行。”

    元蘅说罢,将瓷碗放回原处,笑着点头示意。上楼之时她微微侧目,便瞧见梁夫人一直在看她,目光久久没有收回。

    帘布落下,隔断了这束目光,元蘅才恍然想起了什么。

    就是见过。

    在一副画像上。

    那副画像上所绘的女子正值茂龄,与如今的梁夫人差别不小,所以元蘅才一时无法想起。

    可是那女子在记载中已经死了。

    翌日晨起,元蘅醒得早,她出了房门时正好瞧见了梁夫人。她与昨日的盛装不同,长发披散在肩上,虽随意亦可见仪容之端正。她还在拨算珠填补账簿,看着倦容面满,显然是昨夜没能睡好。

    元蘅也没睡好。

    她临出门,梁夫人叫住她多交待了一句:“小心行事,如今琅州挺乱的。”

    元蘅转身看过来,笑道:“琅州之丝帛天下闻名,我等也是慕名而来,想采买一些回去。若是夫人不忙,能否邀夫人同行?”

    没想到她会忽然邀约,梁夫人的笑意凝在面上,看了她片刻,道:“好。”

    梁夫人换衣挽发就费去了小半柱香,之后便与元蘅同行挑选丝帛。两人各怀心事,说话都是彼此的试探。

    丝帛选好,她又去给元蘅瞧制衣之绸布。她将元蘅手中正在抚摸的青黛色绸布搁了回去,柔声道:“这等颜色太沉,上面的花纹更是多此一举,若是换成凤纹,那才叫华贵漂亮。”

    “凤纹……”

    元蘅反问,“琅州丝帛供官宦不供后妃,夫人见过皇后的凤纹么?”

    梁夫人的手一僵,将布料捏紧了几分,眼角细纹因笑意更明显了起来:“没见过。”

    “没见过怎知漂亮?”

    梁夫人的笑隐去了:“猜的。”

    元蘅道:“猜得好,我见过。皇后娘娘解禁足参加春赏宴之时,我有幸见过一面。凤纹穿在娘娘的身上是真的好看极了。”

    说这番话时,元蘅一直在看她的神色。而梁夫人却不似方才的紧绷,抚摸着一旁的布料,温声岔开了话:“这个颜色好看,我瞧着适合你这个年纪。”

    她仿佛知道元蘅心中所想了。

    重新回街巷中时,两人并肩走着。梁夫人丝毫不再提凤纹之事,反而看着阴沉不见日光的天色,沉沉地叹了气。

    走出好远了,梁夫人漫不经心般随口提起:“若姑娘只是来琅州买丝帛的,那买完就快些走罢。琅州此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若我不是来买丝帛的呢?”

    梁夫人止步,回眸看着元蘅:“那就多留些时日,什么都会明白的。”

    夜里起了风,窗外的枝桠被风吹得乱颤,琅州城中分外空寂,除了呼啸声,旁的什么都听不到。

    才饮了药,漱玉看着元蘅手中多出的丝帛,不明白元蘅这一大早就跟着梁夫人出门,究竟去了何处,竟连她也不许跟着。

    “昨个你还说这个梁夫人不对劲,今日怎的就这般放心与她一同出门去?你若是在琅州出点什么事,我也不必回去了。”

    元蘅抬眼看着面前正闹情绪的漱玉,轻声笑了,将丝帛推给她看:“下不为例嘛。我今日出门收获颇丰,我就说了这个梁夫人绝非客栈掌柜这么简单。如今我终于明白琅州为何灾情不重,却又生出那么些流民了。从徐融还是知州之时,琅州官府便多了一道命令,要琅州丝帛。”

    “琅州供丝帛不是应该的么?”

    元蘅摇了摇头:“朝廷要丝帛,数额巨大,除了正常的朝贡,朝廷每年支出买丝帛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若是徐融看中了这一点,想要转从桑蚕是常理,农田不被重视也是常理。可偏不是这个原由。今日我才知晓,当日的徐融偷天换日做下了何等的冤孽。”

    梁夫人带着她没走多久,便推脱头疼症犯了,回了客栈中休息。

    而元蘅就独自在街巷中闲走,遇见了些家底还算殷实,不必奔走他乡的桑农,元蘅才从只言片语间窥见当年的残酷。

    “那时的琅州尚且重农,琅州米粮足以供给衍俞琅三州。后来朝廷下了要丝帛的令,徐融想投巧,而那时的琅州丝帛数量并不算多。徐融便逼迫百姓折粮为银,再折银为丝,从农户中征收大量的丝,交不上者都要遭殃。那时粮贱丝贵,这生意做下来就是要命的。而他就从中牟利,还借此向朝廷卖了面子。国库是充盈了,琅州人是没甚活路了……”

    听罢这些话,漱玉的嘴唇被咬得发白,恨恨道:“徐融竟是这种人?亏我当年还觉得他不与柳全为伍,也算守正之人呢!不过他死了几年了,与今时琅州流民有何干系?”

    乍一看这种人死了是为琅州除了祸,但其实并不然。

    元蘅道:“他这么做之后,名利双收。后来者可不是要效仿么?”

    只不过有一事她没想通。

    徐融能在琅州作威作福,定然在朝中有人撑腰。既然此事牟利甚多,他又为何被人不明不白地杀死在启都?

    漱玉问:“这些都是那个梁夫人告知的么?”

    元蘅摇了摇头,将手畔的丝都收好,道:“她可不是什么梁夫人,得叫一声梁大人呢。”

    “梁,梁大人?”

    漱玉怔愣许久,“那个梁大人?”

    “就是她。”

    传闻中那个谋逆案的始作俑者,按理说早就被处死了的,越权辅政的尚仪梁兰清。

    第83章 灭门

    从元蘅看到她的第一眼, 心中就生了隐隐的怀疑,那支闻澈的簪子更加笃定了元蘅的看法。所以她才会在次日清晨主动邀她同行。

    果然不出元蘅所料,她就是梁兰清。

    她问元蘅来琅州是否意在丝帛, 便证明她也猜出了元蘅的身份。

    不过也是,曾经在内廷之中跟随太后做事, 一步步走到朝堂, 传闻中行事干净利落且狠绝的梁兰清,又怎会是愚钝之辈?

    内廷女官一生最难碰到前朝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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