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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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是皇帝,却也没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稍有哪里出了岔子,那些摇笔杆的文官御史就能用唾沫星子淹了他。

    而他最清楚元蘅的聪慧,寻常时许多事都是一点即通。他已经给她留足了余地,只要她能心领神会照办,此事就可化险为夷。

    可今时她偏要忤逆!

    “让她跪着!谁给她撑伞与之同罪!”

    说罢,皇帝拂袖离去。

    小宦官听见这一声呵斥,也顾不得再劝,为了保命连忙收了伞往回跑。豆大的雨滴再度砸在她的身上,不知怎的,她觉得很疼。分明是为了保护漱玉才将她带离衍州,可是元蘅却忘了自己身边才是最危险之处。

    若是早些让她离开就好了……

    本以为要在这里淋上一整夜的雨,可是周遭的雨声还是密密匝匝,却再没有一滴落在她的身上。哪个不要命的还敢在这种时候给她撑伞?

    抬眼看过去,视线模糊间,是闻澈。

    于元蘅而言,这场雨就停在他出现的那一瞬。于无数次艰难境地,她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决定,偏生就有人像是今日这般,从雨雾深处走来,执意要牵她的手。

    固执、愚蠢、却让人心软。

    闻澈赶进宫中的时候,雨又下得密了些。可是在雨中跪着的人,单薄的背依旧是挺直的。绯色的官袍因着雨水的浸泡成了深色。

    听闻元蘅跪在朝云殿前请罪,闻澈几乎是不顾任何人的阻拦便来了。但是在真正看到元蘅的那一瞬间,心口又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一下。天地苍茫一片,就只有这殿前这丁点大的身影,最戳他的心。

    她面色是那样的白。

    这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都想自己做。但是分明只要她服个软,没有人会不依她。哪怕是对着皇帝,只要她好好求情,偷偷放了那个姜姓余孽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她偏要鱼死网破,偏要将那些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秘辛公之于众。

    肩上被人披上了一件氅衣。

    “你总是明白怎么杀我。”

    闻澈的声音很淡,但是尾音在颤,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该有的仪容姿态。

    对视的那一瞬,闻澈感觉自己的眼眶忍不住地有些微热,便将目光别开了,故作冷声道:“元大人好能耐,今日若陛下不依你,是不是还要死谏?”

    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易地说出再不入启都这种话?就好似这里除了她的抱负以外,再没有任何能让她留恋的东西,和人。

    他眼角的微红,被元蘅看到了。

    元蘅的愕然转瞬化成恐惧,压低声音道:“闻澈,你快回去!”

    她很少在外这么唤他,素日里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同那些官员一般恭敬地称他一声“殿下”。有时候被他逗得气极了,也只会咬牙切齿地道一句“凌王殿下,你是小孩子么?”

    “回去准备给你收尸么?”

    “闻澈……”

    元蘅几乎将自己的薄唇咬得失了血色,却也没说出什么辩解之言。她明白今日若是不将陆从渊的罪状公之于众,她就永无宁日,跟她有关的任何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留着一个与赤柘西塞通敌的权臣,北成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你知道旁人怎么说我的,女子入仕,祸国殃民。”

    元蘅的面色很平淡,旋即笑了,“可是当年在纪央城外的累累白骨,不是我杀的。在校场外哀泣的妇孺,不是我毁的。被征了田产无处伸冤的农人,不是我害的。放过了罪魁祸首,日后被满门抄斩的就不只是一个姜家了。旁人不敢查,我敢。我本贱命一条,若能为石阶,铺这一条路,就不算枉送。”

    话音落,两人都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闻澈忽然半蹲下来,平视着元蘅的眼睛,看了许久。直到她有些受不住,微微挪开了眼。

    “冷么?”

    闻澈将她身上的那件氅衣拢紧,将她冻得青紫的脖颈偎好。

    亲昵的距离,将坚冰融化稍许。

    他忽然不顾一切地将她抱紧在自己怀里,在极度的紧绷之下卸了力,后背不住地颤着,连抽泣声都是断续而细碎的。元蘅觉得自己脖颈处落上温热的湿润。

    是眼泪。

    闻澈惯会逞强,鲜少在她面前如此,更何况还是在朝云殿前,众目睽睽之下。

    “这是朝云殿外,别人会看到……”

    她的手被这人握住了。

    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是数年如一日练习刀剑磨出来的。薄茧挨着她的手背,将她冻僵的手暖回了一些红润之色。闻澈在雨中吻了她:“所有人都看到才好。”

    “元蘅,你做你的石阶,我给你掌灯。”

    第65章 诏狱

    夜色已经极深了, 闻临还在房中来回踱步。

    极度的不安情绪已经几近将他吞噬。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自作主张竟会有如今的结果。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忙开了门,正是舅父苏瞿。

    苏瞿只愤恨又无奈地斜了他一眼, 便掀袍坐下饮茶。

    闻临道:“舅舅,这么说?”

    苏瞿口干舌燥, 想说话却觉得自己嗓子都要烧起来。今日雨势之大, 闻临却始终闭门不出,可是外面太安静了, 安静到他自己都心里发慌。直到看到苏瞿才感觉到好受。

    “此事你为何不与我商议便行事?”

    瓷盏撞向木案时的刺耳声音, 令闻临的眉皱得更紧。

    闻临犹豫道:“我哪里想到元蘅会乱攀咬人?我没想扯到陆家的。只是上回查出元蘅有个旧相好的人, 此次从衍州来带了话, 说是知道了元蘅身旁那婢子的身份。我想着这不是正好, 将此事公之于众, 一了百了。我得不到的, 也轮不到他闻澈。”

    苏瞿冷笑:“你真以为元蘅是情急之下胡来的?她早就想好怎么将陆从渊拉下来了。如若不然,今日能呈上那般多陆氏的罪状?小到田产, 大到赤柘,桩桩件件哪个不是有备而来?没有个三年五载这些东西根本查不出来。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婢子的身份是谁戳破的, 而是趁着今日闹到这个地步, 要鱼死网破了!”

    “鱼死网破……”

    闻临的声音发抖, “陆从渊会怎样?我如今不能没有纪央城!舅舅……父皇不会,不会动陆家的对不对?”

    苏瞿叹道:“此番元蘅犹如蚍蜉撼树, 怎可能真的动摇陆氏根基?只是经此一事,就怕陆家人要记恨你。毕竟元蘅是个疯子, 若不是此番惹了她, 她也不会死死拖着陆氏下水。”

    “元蘅这个疯子……”

    在今日之前,闻临就猜到皇帝会是个想护着元蘅的态度。毕竟当初要用女官, 便是皇帝想要得到一个真正可用的亲近之人。而就算是护下来了,此事也会成为御史们口中的把柄,时不时都要拿出来议上一番。皇帝为了平息众怒,势必会削弱衍州兵权。

    届时元蘅的仕途以及元氏的气运才真正是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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