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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女官难撩》 40-50(第8/17页)
是么?战事一起就病重,战事一落就大好,父亲的病况也甚是有趣。”元蘅唇边的笑意不达眼底,轻抿了清茶,“元蘅在启都很好,今日看了,也该回了。侯府中是没什么待客之处,元氏旧宅已经收拾停当了,父亲今晚可以住过去。”
听罢,元成晖的面色已经难看至极。他想发怒,却又觉得在宋景面前不合适,便迂回地说有私心的话与元蘅讲,希望宋景退避。
谁知宋景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舒舒服服地靠回椅背上,一手还摩挲着雕花木椅上的纹路,喟叹一句:“您是蘅儿的父亲,我是蘅儿的兄长,私心是一样的。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讲的呢?说罢,我就在旁听着……”
“呵……”
元成晖果真不再遮掩,指责道,“蘅儿,你如今是觉得,攀上安远侯府,就可以不再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了么?你若不是姓了元,真觉得在启都能如鱼得水步步高升么?”
虽他初抵启都,但亦明白元蘅夜深才回府,是因为去了何处。
分明凌王与他有隙,可女儿却执意悖逆于他。若不是看在宋景还在此,他定要与元蘅论个明白。
宋景忍无可忍,起了身便争辩:“哦,想来这科举,是元将军替她考的了?平乐集也定是你修的!如今翰林院中都没有闲言碎语,难听话却都让你这个父亲说了!她若是不姓元,兴许还没那么多人针对于她,日子不知好过多少!”
两人就这般争吵起来。
而元蘅却一直坐在远处没说话。许久,她轻轻地笑了。她缓慢地起身,像是已经不堪其扰,眉眼间一片冰凉。
“父亲,我们谁欠谁多一些,我此时不想争论。但我不觉得你该在这里,在安远侯府,理直气壮地争吵。”
元蘅格外地平静,平静到仿佛面前此人根本就不是生身父亲:“我不欠元氏什么,我也不欠衍州什么。衍州平乱之后,您递到启都的折子里,有提到我的名字么?”
于元成晖心中,她又何曾是一个女儿呢。
元成晖被扑面而来的冷淡和质问砸得晕眩,原本的硬气竟也软了下来,又惊又怔地问:“这是谁跟你说的……”
微挑了眉,元蘅笑得得体又冷漠,轻抚着腕间莹润的白玉镯,若有所思又带着不屑一顾:“罢了,不重要了。我只是看得清楚。您如今来启都是为什么?觉得我脱离了您的掌控,害怕了?可是父亲啊,当你逼迫我离开巢穴之时便该明白,我飞不回去了……”
她从容不迫地给元成晖续了杯茶,元成晖瞧着犹豫稍许,仍旧接过来饮了。
“茶也吃了,火气也撒了,父亲可痛快了?”
她看向门外,忽地,庭院中出现有人倒地痛呼的声音。
漱玉掀帘而入,面色极冷极难看,用力拎着那两人的后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扔进了堂中。
那两人已经被用粗布绑了嘴巴和手脚,此时跌进来,剧痛地瑟瑟发抖。
元成晖攥紧了手。
正堂中的元蘅轻掀眼皮,吹了吹烫热的茶水,声音中尽是凉薄:“父亲,认得么?”
“父亲人还没到启都,结果跟踪我的人便已经找好了。只是可惜了,身手不行,太丢元氏的颜面,便绑了替父亲教训一二。父亲不会心疼罢?”
房中灯烛不够亮堂,皎洁月色顺着长廊涌入,映得元成晖面色成了铁青色。
元蘅如释重负一般,起身走向那两人,接过漱玉递过来的短刀,轻抵住其中一人的下巴,用力抬起来,欣赏一般看着他的瑟缩。
“父亲,他很害怕。以后不要让他做这种事了,万一我哪天下手没轻没重的,让他死了,可怎么办?”
元蘅的笑意收敛许多:“如今江朔开战在即,赤柘若与西塞暗通款曲,一旦西北和西南勾通连结,就不免会波及衍州。此事尚未来得及宣扬,但已经不是什么小事了。父亲既然身体康复了,就莫要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放在那些没有用的望族联系上,好好地回衍州加练燕云军,巩固城防,不要旧事重现。”
短刀“当啷”一声落地。
***
元蘅抬手点了香,清芬馥郁的气味便冲刷掉了她身上不够浓重的酒气。她点了烛火,端着烛台去往多宝阁去,借着跳跃明灭的光,挨个抚摸过。
多宝阁中的暗格不止一处,她所作的画也没有全被闻澈带走。
她展开其中一幅,看着上面的容与,指腹摩挲过他的发丝。
门被推开,漱玉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这副模样,想通了今日她一切不同寻常的举止的缘由。
今日的元蘅看起来格外憔悴。
月光下的她身着单薄的雪色寝衣,半截颈子露在外面如玉似霜,依旧是令人动心的美人相,可今日就偏生落寞了。
“姑娘……”
元蘅闻声将卷轴卷好,回眸勉强一笑,道:“回来了?父亲安顿好了么?”
“已送将军回了旧宅,什么都安顿好了。”
漱玉能瞧出元蘅还挂念元成晖,但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软下态度来说好听话,最后父女见面就只能变成剑拔弩张。
漱玉忍不住问:“殿下是……知道……”
话说出口一半,漱玉便后悔自己口无遮拦,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及的。
“他不高兴了。”
元蘅提到他的时候,唇边还是漫起微苦笑意,“只是这回不好哄了。”
她原以为容与离开后,自己再也不会对人动心了。容与就是这画中仙,与衍州的一切痛苦都截然不同。她原以为自己会在这场大梦里醉死不醒。
可是闻澈便如同顽劣的藤蔓。
只要窗纸稍开一丝缝隙,这藤蔓就能固执地伸进来,将绿枝绕满整间屋子,缠绕纠葛,从此再也不许屋中有任何灰败。
垂下眼睫落泪时,元蘅才觉得疼。
“你既对殿下有意,就与他好好说一说,何至于此呢?”
元蘅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她从未遇见过什么场景,是能让她语塞的。可是当她望向惯常爱笑,但那时却泪眼朦胧,期许着她答话的闻澈时,心里却抽痛着无法答下去。
纪央城的那一夜,她满心满意都是容与。
诚然后来对闻澈交付了真心,但容与和闻澈,她也愈来愈分辨不清。
元蘅的叹息仿若游丝:“我不该这么对他,也不能这么对他了……”
“我这样的人,不值当再让他费心力了。”
再度碰到闻澈,是在朝云殿上。
他一袭团纹窄袖曳撒,神色虽恭谨却淡漠,见到元蘅入殿,他也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素来明朗的少年郎清冷起来,跟握着刀子刺人也没什么分别了。
终究是大殿,元蘅奉上翰林院要上呈的文书后便欲退下。
刚转身走,她听到背后的皇帝开了口。
是跟闻澈交待的。
“拖延不得了,今晚便启程,朕会拨两队精骑相随,届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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