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哄卿卿: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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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林州派人围剿山匪,带了众多人马,动静不小,宁王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柏辛也被下了大狱,再也坐不住,强撑病体亲自赶来。

    宁王知道谢兰辞不待见自己,往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互不妨碍,但如今能救命的大夫被人关进去,他再也等不下去。

    宁王被拦在外面,等得心浮气躁,一见谢兰辞露面,迫不及待地走上回廊,肥胖的身躯把这条道挡了一半,面上笑得一团和气。

    “听闻江大人带人剿匪,搜查出许多物证,可喜可贺,真是青胜于蓝。”

    停顿两息,续道,“不过这押送入京的嫌犯太多,江大人会不会看走了眼,这里面一位姓柏的大夫,本王识得已久,万万不会和鱼肉百姓丧尽天良的山匪有多少牵扯。”

    谢兰辞看着宁王浮肿的脸,徐徐说道,“王爷走这趟,是为了关照旧识,还是说,想为柏辛作保,先将人接出去?”

    柏辛在这牢狱中受罪,宁王哪里放心,这毒发时的苦痛比那狱中的刑罚还厉害,这次过来,最好的结果便是将人接走。

    听谢兰辞这般说,像是有转圜余地,宁王面色稍缓,轻笑一声,“江大人办案公正,当然不会冤枉好人。本王也不欲做那有违律法之事,目无法纪岂不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又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找柏大夫是有些要紧事的,委实耽误不得。”

    话罢,宁王便笑意盈盈等着谢兰辞点头了。

    “有王爷青睐,相比青出于蓝的江大人定然不敢轻忽,更况且,”谢兰辞垂眸扫了眼宁王行动不便的那只腿,牵了牵唇,“王爷身子不适还特意前来。用不了太久,王爷就能再见到他了。”

    宁王这些天过得生不如死,见谢兰辞不给面子,脸上笑意尽散,开始认真审视眼前这人。

    痛苦驱使下,宁王脑子转的飞快,威逼利诱对谢兰辞不起作用,那只剩一个办法。

    “如果没猜错,世子和我有同样的麻烦,既如此,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宁王目光微闪,看向正巧走出的虞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虞姑娘受惊了,多亏有世子和江大人及时赶到,没有酿成大祸。”

    虞烟真是后悔走得太快,但饿了两日头晕目眩,想着珠珠说的那些食物,真真是归心似箭,哪里会想到宁王在这里候着。

    虞烟也不理会,低头往谢兰辞身后躲了躲,隔开宁王那充满探究的目光。

    美人弱柳扶风,面庞微白,如此举动只会让人觉得娇弱堪怜。

    宁王心知这般绝色世间少有,但与自个儿性命比起来,美色又算得了什么,再是娇艳动人,他也无心观赏。

    同是余毒未除,谢兰辞不会比他好受,宁王笑了笑,唤了声世子。

    谢兰辞对上宁王愈发张狂的目光,冷声打断:“王爷记岔了,我不曾有什么须人出手相助的麻烦。”

    “倒是王爷你,年纪渐长,身子倘若不好,便好生歇着,最近可不大安稳。”

    宁王笑容一僵,“好,好,多谢世子记挂了。”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任谁都能听出宁王动了怒。

    虞烟在贵人面前恭敬有余,但不怎么害怕,但今日不同,宁王是当真惦记着她的血肉,与猛兽又有何异。

    哪怕看不到宁王的脸,虞烟也从言谈中听出这人的不甘。

    宁王甩袖走人,虞烟等人走远了才松了僵硬的脊背,这一看,谢兰辞仍是站在她身前,好像知道她需要再缓一缓。

    谢兰辞回首看她,漆黑的眼眸沉静地注视她,“离我这样近,不怕我吃了你?”

    面上风轻云淡,但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虞烟尴尬不已,窘然摇头,“不怕。不是……你不会的。”

    算她还有点良心。

    谢兰辞顿了顿,说让相锦送送她。

    虞烟第一个念头是想要推辞,但宁王刚走,青柚他们又不好进来,她便没有拒绝。

    青柚和珠珠无法入内,但也未曾走远,走出高墙,她抬眸便看到了自家马车。

    “总算出来了。”珠珠拿出软枕,“姑娘快歇歇。”

    虞烟彻底放松下来,才发现有些头晕,便依言躺下,但再也睡不着了,摸了摸肚子,可能是饿的。

    虞烟消失了两天两夜,当时虞峣青柚正在附近,心里明白这不是报官能解决的,便说虞烟与楚芫去了别庄便搪塞过去。

    等在房中吃饱喝足,困意上涌,虞烟舒舒服服叹了口气,这才是她该过的日子。

    柏婴心眼太小,给她送的饭食一点荤腥不见,除了白粥还是白粥。

    不管是柏辛,还是柏婴,虞烟一点都不可怜他们。

    柏辛虽是她唯一见过的母亲的亲人,虞烟相信,即便是娘还在人世,也不会把他当做兄长敬着。

    且柏辛提起父亲时的语气,像是有深仇大恨,没准还下过杀手。明明要利用她,对她用毒同样是毫不留情。

    虞烟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

    饭后走走消食,回来水烧好了,虞烟终于可以痛快地沐浴一回,心头的那点郁闷也烟消云散,靠在桶壁上,感觉自己当真变成了渴水的一条小鱼。

    左臂上那道伤口已好得七七八八,珠珠看了还以为是虫子咬的,转头问起,虞烟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没敢跟她说自己中毒的事。

    珠珠的胆子已经经不起吓了。

    虞烟照了照镜子,肌肤上可怖的斑块已经淡去,联想到谢兰辞身上隐约的印记,自己约莫是彻底痊愈了。

    虞烟平时沐浴不用珠珠伺候,但先前不知伤口恢复得如何,便让珠珠进来了,能再听到珠珠在耳边柔声细语地说话,那些不安忧惧也一点点淡去。

    许是热气一蒸,珠珠眼窝泛酸,没多久又泪眼汪汪,开始细数山匪的罪状:“天杀的一群匪徒,这辈子该是个短命鬼。把姑娘折腾成这般模样。把我一道掳去也好,总能做个伴。”

    “瞧瞧,连端茶倒水的人也没有,姑娘有头疼脑热的也没人管。”

    虞烟回家路上还为与谢兰辞不欢而散苦恼,但一吃上饭,就把这些抛之脑后。

    珠珠这一提,一些被恐惧压制的细节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危急关头,她没来得及细想。

    但接近两天两夜的相处做不得假,与她说话最多的是那个好心的老人家,但离她最近,时时在旁的,是扮做阿柳的谢兰辞。

    端茶送水……

    可不止这个。

    恐怕除去让他伺候更衣,什么都做了。

    虞烟当时没心思想太多,总不能安心等死,那时觉得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便对得起阿柳了。

    她不是没发觉“阿柳”的手有些眼熟,但她也没有出门就盯着男子的双手细瞧的癖好,连哥哥的手摆在眼前让她分辨,她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清醒的时候也会感叹一下,阿柳真是爱干净,又很有耐心。

    毕竟谁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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