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扬了吧(重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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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臣的预料。”

    无利不起早,这公主是真为了一个戏言如此认真,还是说另有所图呢?

    听他奚落自己,李持月面未改色,她站起身来,握住马鞭的鞭尾,套到?他后颈上往下一扯,将?人扯得躬下腰来。

    上官峤原是想避但又忍住了。

    四?目相对,他收敛起了呼吸。

    李持月一字一句道:“你说得对,这法是绝拘不了上头,本宫和豫王都在法外,都是目无法纪之?徒,这闵徊想救便救了。”

    上官峤想不通现在还能怎么救闵徊,他只想到?夜劫天牢一个可能,他正色道:“还请公主做好?表率,莫要藐视天威。”

    律法之?上还有皇权拘束着。

    李持月只问:“若有一日,你被?冤杀致死,会想要有人救你吗?”

    眼前一身青袍的上官峤若与这山中山水化为一色,风神秀逸,可她却透过他,看到?了那个被?乱石砸得血肉模糊的年轻御史。

    上官峤并未立刻作答,只是察觉李持月的语气怪异,恍然真有一种自己真要命不久矣的感觉。

    他轻咬了后槽牙,说道:“若臣亦遭此冤屈,便望为臣申冤之?人莫要走上歪路,再次霍乱法纪,以恶制恶,终招恶果。”

    “那你真是活该死了,事多……”李持月松了马鞭,“本宫今日来此不过闲游,见到?你,是半点雅兴都没了。”

    “公主要救闵徊,也请以律法为先,证明闵徊无辜,若是能让豫王因其欺男霸女?之?事获罪,更是再好?不过。”

    她懒得再听,临走了还不忘抽了一鞭子松枝,淋了上官峤一头的雨水。

    上官峤擦掉脸上水迹,心?道这也比被?踹进荷塘里要好?上许多。

    看她踏镫上马,上官峤拱手遥遥说了一句:“未能授……小郎君课业,还望海涵。”

    “当本……本公子稀罕,你也不过如此,”李持月跟他斗角,“道不同不相为谋,让你做夫子,听了也是膈应。”

    说罢,李持月马鞭一挥,勒缰出了山门。

    上官峤望着那如同少年般神采飞扬的背影,直到?朱衣人影消失在山石折道之?处。

    “真是骄纵坏了的……”

    —

    快马回到?了公主府,李持月来不及歇,命人去找七县的地?图来,也不管是不是季青珣的人了,只拣了消息灵通,见闻广博的,将?各县乡绅的名号一一报了上来。

    她书读得不精,又请了文墨出彩的许怀言来,什么家国天下、荫蔽一方的溢美之?词都往上面加。

    李持月还连夜划定了每大?户负责的所在地?的多少百姓,更是扬言要出巡一趟,负责的百姓遭水淹伤亡少的几户,她会奏请圣人颁“贤德郡望”的牌匾,往后到?明都科举的子弟更会得公主府的荫蔽。

    眼下正兴科举,恩荫入仕不过外流官,科举在世人眼中已是入仕的康庄大?道。

    举子进京都要寻权贵投名刺行卷,能投到?公主府可是上佳之?选,乡绅们多是告老还乡,对于族中孩儿?读书取第寄予厚望,得公主这一应诺,当真是极大?的好?处。

    李持月这么折腾了一顿,待信写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秋祝和春信已经来劝了几次让她用饭,她都没有抬头,二人在屋外相视叹气。

    终于,李持月吩咐送信的人:“将?这些信交给当地?的县令,叫他递给的各户乡绅,且在二十日之?前,不准县令再回任何话来。”

    贸然递信到?乡绅家中,还要劳神证明是公主府来的,不如让县官走这一趟。

    “是。”下人领命之?后快步走了出去,许怀言也起身告退了。

    等人都走了,李持月似脱力一般,卧倒在胡床上,喃喃说道:“尽人事,知天命罢。”

    秋祝见人都出来了,走进去说道:“公主,这回总肯用饭了吧。”

    李持月一听她说起,方觉得肚子饿瘪了,“嗯,想吃光明虾炙、白龙臛、小天酥……”

    “好?,只要公主愿意吃饭,要吃什么都能去做。”秋祝高?兴地?去吩咐厨房。

    吃过了晚饭,李持月还是没有休息,而是给季青珣写起了信。

    卧房中淡香袅袅,是李持月特意吩咐秋祝点上的春燳香,这香用料最是金贵,除了宫中,也就公主府能点得上了。

    秋祝在她搁笔之?后,过来帮她揉捏肩颈,李持月舒服又懒洋洋地?叹口气。

    “公主在写什么?”

    李持月道:“本宫在给十一郎写信,以诉相思之?情。”

    她不止写些情情爱爱的絮语,还把?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写了上去,颇有些邀功之?意,写完了还不算,又到?那海棠香炉上熏了一阵儿?,之?后便郑重地?按上了自己的印信。

    “交给外头的人,让速速送到?十一郎手中,切莫耽搁。”

    等人出去了,她将?知情招进来,说道:“把?本宫一日送了三次信的消息透露给东宫的人,还要让他们知道信的去向。”

    “是。”

    “即便如此,季青珣也能治得了太子吧。”她自言自语,躺在床榻上美美地?闭眼睡觉。

    —

    “殿下,刚刚截获了公主府的一封信。”

    送信的人尚宿在驿站之?中无知无觉,手下并未将?信取来,而是誊写了一份,交由李牧澜定夺。

    李牧澜从一叠账册之?中抬起头,烛光在高?耸的眉骨下投出一片阴影,本是个英武的年轻人,却因为常年蹙眉,显得有几分老成。

    “确定是公主府的?”

    “是,上头有公主的印章和春燳香的气味儿?,确实系公主的手笔。”

    “念吧。”

    手下将?信件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李牧澜稍松了眉头。

    信中内容看上去和自己的巡盐事务并不相干,不过是男女?情爱和可能会有洪灾之?类的忧心?。

    不过虽与自己无干,但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很?多了。

    自己这位姑姑似乎养了一个很?不寻常的面首,甚至可以说是对他言听计从,而且这面首不在公主府里待着,反倒跑到?山南道来了,行迹着实可疑。

    自己这位姑姑向来动作颇多,有先帝皇后的前车之?鉴,李牧澜一直对女?人没有放松半点警惕,更何况是和自己一起拥立父皇登基的李持月。

    她插手此事怕是为着挣个美名和人心?所向,但若真有洪灾……这美名可不是这么好?挣的。

    李牧澜揉着腕上菩提珠链,他并不打算阻止,甚至想上奏让她负责此事,救得了一时,洪灾之?后无钱无粮,看她如何救那些灾民一世。

    “看来孤这趟巡盐之?行并不孤单,加派人手盯紧各处,另外悄跟着那送信之?人,可别让人钻了空子,让魏公过来一趟。”

    他倒想看看公主姑姑如此器重的……面首,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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