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证道后我跟龙跑路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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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死了。

    她或许能投一个正常的胎,会有个温温和和的娘亲,努力养家的父亲。

    而不像现在。

    和她有血缘联系的父亲想抽干她的血,用去滋养那俱亡故近二十载的躯体。

    幽暗腥味的地宫中,她被男人的灵力死死压制,挣扎但徒劳,她亲眼看见小臂被利刃划过无数个刀口,鲜红的温血不断从她的身体里抽离……

    心跳越来越慢,久违的垂亡感再次袭来。

    男人疏朗的声线却悄然袭卷她的耳迈。

    “音音。”

    衡昭并未躺在床上,此刻的他身形颀长,目色凝重。

    音音埋在枕头里的脸丝毫未动,但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衡昭并未逼迫什么。

    他只是无言地敛容,看向音音细弱到随手可折的后颈,而那处莹白此刻正无声震颤着。

    一颤又一颤,形似最娇嫩的芽,被风雨吹打。

    衡昭看得眉头一皱。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小傻批,哭了吗?

    不再提碍眼的顾叙之,衡昭的喉结上下轻滚着,紧迫的声线也不复凛然。

    哭了。

    的确哭了。

    他难得暴躁。

    但心烦意乱之下,他还是屏声敛息。

    “音音,别哭。”

    “没哭。”音音呛声回应,但咽嗓中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软糯哭腔。

    “……”衡昭放缓了声调,“好,你没哭。你最近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音音缄默不语,无声缩成鸵鸟。

    她不敢看衡昭,既害怕被阿昭逼问,又怕说谎后对方一眼戳破她的谎言,她在阿昭面前,总是不愿说谎。

    衡昭的金色瞳目还在瞩望着她,颇感棘手,两辈子了,他除了安慰过那个始乱终弃他的小仙子,也独独只安慰过音音。

    第一次见音音哭,他还能当成哄小学生。

    可现在不一样,看着音音姣好的身段,衡昭无法把她再当小孩儿。

    小傻批已经十九了。

    这怎么哄。

    衡昭突然感觉此刻的情景就和他第一次哄洛繁音一样。

    成年的姑娘都这么难哄么。

    终究,衡昭还是没有选择为难她:“不用勉强。”

    音音眨眨眼,喉咙发涩,眼睛也酸。

    衡昭不确定她哭得有多凶,又不敢言语严相逼。迁思回虑许久,他才干硬着嗓子:“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遇到不开心的事不用自己憋着,直接同我说不就行了?”

    软话说得像命令,衡昭顿了顿。

    很快,他又故作轻松,许下承诺:“你放心,只要你说了,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只要你说了,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清越的声线生涩纠结,但却裹挟着某种难言的魔力。

    仿佛能跋履山川,跨越天地。

    轻易击溃她的内心最静寂的软处。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自她有记忆起,就只有她自己在硬抗着。

    “娘亲”不靠谱,日日夜夜为了一个男人醉生梦死,丝毫不顾及饥饿到极致的她会去翻土地,找草皮,甚至那次她好不容易收集的糙米被村童夺取,被同龄的人骂“小杂种”时,她听到也只会艳然一笑。

    “可你不就是个杂种吗。”

    “音音有爹。”

    “可你爹不要你,他有别的女人,还有俩别的孩子,是他抛弃我们孤儿寡母在这破落村子里。而你,没有爹了。”

    女人长长的红指甲死死地钳住她的下颌,乖张模样和她后来遇到的顾皎皎简直一模一样。

    那日,她才懂得一个道理。

    有宠爱才能肆无忌惮。

    而撒娇,委屈,哭泣,被拥抱……

    这些她不配有。

    所以她一路小心翼翼,不敢高声惊左右。

    后来结识了大师兄,白衣少年御剑而来,犹如天外飞仙,举手间,便轻易将那些欺负她的孩童驱赶走。

    大师兄真好啊……

    她尝试着靠近。

    又几次三番地被大师兄的凛然告退击退,虽然大师兄没言明,但音音依旧明了:在大师兄的眼中,自小一起长大的顾皎皎更为重要。

    她不求自己能取代顾皎皎的位置,自己只要稍微能再靠近大师兄一些,就好。

    可这样,都不被允许。

    再往后,她遇见了很多人。

    性子古怪的骄傲阿昭。

    起初看不顺眼她又蓦然亲近她的苏青鱼。

    还有她的师傅,呕心沥血,将压箱底的丹修之术都传授给他。

    这些人一直陪在她身边,都对她很好。

    可她绷着心,又忍着无形的压迫感,她就像意外被遗弃在野外,只能独生的小兽,面对潜在的危险时,必须亮出自己的爪牙、展示自己的强悍,才不会被欺负。

    她依旧不愿、也不敢对外展露自己的脆弱。

    就此,她夜以继日地学习炼丹,一次又一次地拿下宗门大比中的丹修魁首,目的就是要告诉所有人——

    她已刀剑不惧,百毒不侵。

    然而徒劳。

    她本以为眼泪这种东西在她进入沧海宗以后已经蒸发殆尽。

    可彼刻。

    因为衡昭简单的一句话,她已溃不成军。

    滚烫的眼泪冲破眼眶,压制已久的委屈同怆然层叠翻滚,无声地和着经年灼泪泫然而落。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大雨。

    骤风急雨,大雨磅礴,绿到逼眼的偌大芭蕉叶随着豆大雨滴的敲打而上下飘曳,由外而内发散的坠雨声响沉闷,谡谡的穿堂风如同一张庇佑的网,遮掩音音沉闷的哭腔。

    顾不得下雨,音音的指尖死死地攥紧怀里龙枕的两只嫩角。

    借着滴答喧嚣的雨声,她哭了许久。

    直到怀里抱枕的枕巾湿哒哒的,龙角那处早已被她的眼泪濡湿。

    音音抽搐的后背这才释缓。

    雨声渐渐停息。

    哭完难为情的复杂情感才陆续漫延出心脉。

    眼角酸涩尚存,音音迟钝地意识到——

    她哭了。

    她还当着阿昭的面哭了这么久!

    阿昭会不会笑话她?

    继续埋头。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的残破模样。

    骤然失去所有的勇气,她不敢直视传音器那头的衡昭。

    而先出声的是衡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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