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盒与七剑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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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让随身携带小镜子中悦己的心思有处可去。

    面前的刘海似乎在天热时流汗时大风吹过时,变得难熬、无状、狼狈不堪,但却是她们努力爱护经营自己的证明。

    底下就有女生小声反驳:“你不是每天都穿高跟鞋,我们留个刘海怎么了。”

    这种类似的话自然是在她离开后小面积爆发的。

    宋写宁也气忿地从口袋里掏出梳子,狠狠地把翻卷的刘海梳平。

    向春生没有刘海,也没有被雨淋湿,她专注于笔下的数学题。

    “向春生,你这次考试大题都写完了?”曾萧问她的时候头都不带转的,一直保持梗住脖子的状态。

    向春生有些反感这种突然打断别人思路的行为,但还是耐心告诉他:“嗯,做完了。”

    曾萧略有惊讶地看向她,在他的刻板印象中那些英语好的学霸,数学会稍微弱些,这次的数学大题筛选的性质较多,有些人看到图就已经望而却步了。

    向春生这么有把握应该考得不错,曾萧自顾自揣测着。

    等到下午公布了成绩,所有人都是傻眼了,包括陈念荒。

    像是他们原本满心雀跃地拆开包裹,却发现里面不仅是空的还带着刺鼻的气味。

    年级第一不再是陈念荒,他是第三。

    向春生觉得自己的分数有些难以置信,语文108,数学121,英语143……年级排名第九十四,她退步了。

    她一直盯着那串数字。

    明明我很努力了,为什么成绩不进反退?我可曾在某个时刻懈怠了?或者说我还不够努力?她一遍遍反问自己:向春生你是不是过分自信了?水满则溢,你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向春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她不断抚摸着右手中指指缘的厚茧寻求安慰。

    横卧在她面前的不是并非其他,而是那张自认为满意的数学答题卡,冰冷厚实,边缘锋利带着割伤手指的风险。

    她握着红笔看着答案批改,直到最后一道大题,她顿住了,红笔笔尖停留的地方晕开鲜红的可怖的一圈。

    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在轻微颤抖,五官不断发烫。

    向春生可以接受成绩不尽人如意,能够不计较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她却很难缓解自己信誓旦旦填下的答案被判错的瞬间,哪怕已经验算了无数次,可参考答案分明地警告她,她出错了。

    这种挫败感无法比拟无可救药地在角落滋生。

    “向春生,你大题做对了吗?害,就说答案有两个。”曾萧的数学也算是稳定发挥,没心没肺地问道。

    向春生回答地有气无力:“没。”一场考试抽空了她所有的社交活力。

    “我这次英语考得也很烂”曾萧想要安慰向春生,“明明单词背得都很认真,为什么考试看到了一个都不认识?就好像加密了一样。”

    他为此也十分苦恼。

    向春生只是认真地回了一句:“背单词不是自我感动,不会就是不会,不熟就是不熟。”

    向春生十分大方地给曾萧分享背单词的方法,教他步骤。

    ……

    看到成绩后的陈念荒沉默了。

    这次他的态度没有问题,也很认真地填完了每一张答题卡,他也不是每次百分百都能成为年级第一。

    陈念荒担心的是她。

    一中自然是卧虎藏龙,他拿不到第一很正常,毕竟题目难易、考试状态甚至运气都会对成绩有微弱的影响,所以陈念荒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排名。可向春生好不容易学习慢慢步入正轨,这样的打击应该不会好受。

    夜自修的这三节课,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向春生,想找个机会和她说话。

    结果向春生居然一直在耐心地教同桌题目。

    他不免一阵心寒:对我有对别人十分之一的耐心就好了。

    “小春,我们走吧。”宋写宁和往常一样挽住她的胳膊。

    三个人并排,能把台阶占满,陈念荒只好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宋写宁敏锐地注意到了,拦住向春生快步往前走。

    等她们在路灯下分离时,他才找到机会,凑上前。

    向春生试探性地问他:“你跟着我干嘛?”

    那么高大一个人就是一个移动的灯罩,光是投影就能把她全部盖住。

    陈念荒紧张地挠挠头,组织好语言后,装作漠不关心地回答:“请你吃关东煮。”

    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向春生看到了校门口那家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小摊。

    “那我不客气了。”向春生回头朝他一笑。

    请客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天冷,一杯热乎乎的关东煮正好吸引了她。

    向春生艰难地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对老板说:“我要吃萝卜和鱼籽福袋。”

    陈念荒没有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侧头对老板说:“加上这些一共多少?”

    “25。”老板看着男孩子掏钱,笑出了褶子。

    她的小摊总有不少情侣光顾,看面前这对也不像是情侣,不过她就喜欢赏心悦目的。

    他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两个纸杯,没有递给向春生:“我来拿。”

    因为刚出锅的关东煮还很烫。

    向春生从里面抽出一串,吹了吹风,嘴巴一鼓一鼓像极了河豚。

    在陈念荒的眼中好像她不管做什么都很可爱,哪怕是呼吸。

    他从未有过的温柔,那是侧颈到耳际的红。

    “你不吃吗?”她少见地关注到了单纯充当便携式餐桌的陈念荒,莞尔一笑。

    陈念荒轻笑了一声摇摇头。

    明明一举一动都很正常,过分和谐,可那是向春生,如此警惕的她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

    她不正常,她在用笑用关注别人的情绪来极力扭转自己悲伤的视线,她在强撑。

    他的表情慢慢僵硬,内心某处地方有一道清脆断裂的声响:“向春生,哭得时候哭,笑得时候笑,一边哭一边笑,很丑。”

    陈念荒希望向春生坚强,却又不想让她独自承受破碎,他罪恶地想要弄哭她。

    那一刻的向春生正在咀嚼与她口腔大小不太符合的萝卜,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如鲠在喉。

    陈念荒把纸巾包在关东煮纸杯外,递给她,转过头去。

    “我挺开心的,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想哭?”她冷笑了一声。

    她不喜欢这种状态,这种轻易就被人看透的状态,她像是应激般竖起了满身的刺。

    向春生无所谓别人喜欢亦或是讨厌她,她希望他们恐惧她。

    向春生直视他的眼睛,只一道灼热的视线就能烫穿肉体凡胎。

    她冷峻的声音,像是震去浮尘的钟:“陈念荒,你是不是过分关注我了。”

    陈念荒一怔,他的灵魂逃无可逃,回过神来,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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