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盒与七剑客: 8、校服·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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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念荒对这些目光向来都不甚在意,可今天他却频频看向观众席。

    他想知道小企鹅到底会不会看篮球赛,很好奇她目光的落脚点。

    结果,人压根儿不在。

    为此在下半节还丢了两三个球。

    动作跟着烦躁的情绪有些变形,总之心情不妙。

    队伍里的吴健越语气带了些怒意,本来自己碰不到球已经很难受,这人还要连着给对面送球,于是便发火:“陈念荒,你能不能好好打?这种球都能丢?”

    陈念荒把球扔给他后就站在了原地。

    吴健越连接都没接到,被别人断了,只能站在原地控诉:“不会好好传啊?”

    “对不起,手滑。”

    他摊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吴健越怒火中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念荒丝毫不惯着他,挑衅式地回他:“我说你,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

    “我靠,你丫才脑子有问题!”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周柏羽见情况不妙出来打圆场。

    身体牢牢地挡在陈念荒面前,以免他下一步动作。

    陈念荒自然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他上前的目的无非是想欣赏被自己惹怒后,那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对方愈发在意抓狂,他就愈发心情愉悦。

    还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微眯的眸子里只剩倨傲和轻蔑。

    周柏羽看了眼对面的人,摇了摇头:“等下请你去小卖部。”

    叹口气,害,又是帮陈念荒减少树敌的一天。

    吴健越目光有些松动,不过他还是看不惯那人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每次结束一次纠纷,周柏羽都得在自己的功德簿上狠狠画一笔,他不能理解那些女孩子为什么听到这种话还喜欢陈念荒。

    面对这种“你的语言很刻薄,但是你的脸又很帅气,请继续用你帅气的脸说刻薄话吧!”的类型,他也只能同情。

    看着那人视若无睹的熟悉劲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哥,你消停一会儿,ok?”

    陈念荒眼中短短闪过几秒心疼,说话格外违心:“辛苦。”

    拍拍肩膀又是一条好汉,周柏羽就这么被打发了。

    人善被人欺啊!

    下课铃响,所有人都回去了。

    向春生原以为还要集合,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操场时,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体育老师手里还拿着一件落单的校服,正愁找不到人带走,就询问她:“这是应该你们班同学丢的,你先带回去吧,不知道是谁还不带校徽。”

    向春生拿了校服赶紧回去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走廊里过分安静,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心跳和脚步。

    她从后门进的教室,万幸老师还没来,那件校服被塞进桌兜里。

    语文老师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长相是儒雅那挂儿的,偏偏有一张风流幽默的嘴。

    他上课引得那些经,据得那些典,即便再枯燥从他嘴里也能说出朵花来,语文课一跃成为最热门最受人欢迎的课。

    他讲香草美人,乐府诗《孔雀东南飞》的瑰美韵律;驰骋于韦庄《菩萨蛮》“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想象;讲那个因《檄英王鸡》覆埋的风发才子,如何用华丽骈文酣畅淋漓挥洒“青云之志”;不管《长恨歌》去他的“若得苍生乐,死亦足。”那样的白居易;探讨坨耶托夫斯基朴实又准确的语境下,关于人性美丑的无意识算计;在世界角落划出一道口子,反复按压出血,那是三岛由纪夫。

    在这样一个被高考挤压地失去灵性,苟延残喘只剩下冷冰冰分数排名的时代,遇上这样一位老师是他们的幸运。

    那些枯燥的看着不太喜人的文言文,在他的修辞譬喻之下,不断增值和异变。那些兴、比、赋,成了他缓慢展开的绢本长卷画,饱含东方审美的言、象、境。

    他说:“如若不急着赶路,那么语文会是最浪漫的一门学科,那些妙趣横生的文字会承载人类无处安放的情感,并与现实短兵相接。”

    应试教育终究是掣肘,让他们停不下脚步,不过他还是尽可能地让过程创造出乐趣。

    顾弋乾,懂得用一种巧劲儿,能毫不费劲地消除老师与同学之间的隔阂,让他们都亲切地叫他老顾,让世界成为他们可以轻易撬开的牡蛎,让文字成为灵魂的栖息地。

    在他的课上很自由,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不会循规蹈矩收到约束,没有人会不爱这样一位老师。

    语文老师与他们班班主任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向春生的习惯慢慢被解构,她善于运用的理性和逻辑也逐渐溃败,不那么如鱼得水。可以说,他的某些鸡汤很难被向春生吸收,除非直接静脉输液,强行灌输。她这个人很奇怪,好像自我运行着一套不为人知的系统。

    一条独立的容不下任何尘埃的星轨。

    顾弋乾在下课前布置了小任务,就是让同学们去思考“人类争论的源头”。

    向春生把这个问题记在小本子上后没去管。

    教室前面的讲台站着好多人,把顾弋乾团团包围,拉着他探讨这个问题,他笑着示意这些同学去办公室问。

    教室里还剩下不少的人。

    其中一个声音从嘈杂中凸显:“唉?我校服呢?”

    “有没有人看到我的校服?”

    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的他,脸色阴沉。

    在学校里没穿校服不仅会被扣纪律分,还会被标榜成特立独行的“酷哥”,当然以上皆为贬义。

    向春生看到了人群中张望的吴健越,立刻把课桌里的校服给拿了出来,递给他,平和地说:“你落在操场上了。”

    言简意赅,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像只是完成一个任务,没有多余的寒暄,也不需要别人的客气与感谢。

    吴健越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件校服,他疑惑地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校徽。但这件确实是他的,靠近胸口处的白色部分有不小心被水笔划下的墨痕。

    心里狐疑,如果自己不小心把校服落在操场上了,那为什么会在她手上,怎么还丢了校徽?

    吴健越回头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清高模样,不可遏制怒火的外放,他向来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位“借读生”的。

    径直走到她前面的空位坐下,趾高气昂地问:“喂,我的校徽呢?”

    向春生抬头,冷漠道:“不知道。”

    “你拿的,还会不知道?”吴健越显然是想纠缠到底。

    向春生没有继续跟他掰扯的心情,低头不理他。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样子他就怒火中烧,不就是一个走后门进来的吗?装什么装?跟他们这种堂堂正正考上来的坐在同一个教室里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他的音量逐渐变大:“你想要一中的校服就直说,没必要用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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