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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掩娇啼》 20-30(第5/22页)
来做女官,挫挫她这不可一世的锐气。
绛雪脸色微变,将丝帕丢在身旁女侍脸上,上前,宽大裙摆附在花盒边缘:“你是哪——”
“离我的东西远点。”
越明珠抬起脸,声色陡冷。
她一向性子温软,整颗心都寄在裴晏迟身上,就是往前有过节,四两拨千斤地让绛雪吃了苦头后,就不想再浪费心力了。
很少,甚至从未露出那样的表情。
裴晏迟脸上露出了越明珠觉得熟悉的神情,很久以后她才想起来这种神情她曾在飞飞看到山里的野鸡时看到过,而下一秒飞飞便冲上去将野鸡的翅膀咬了一个洞。
那是一种看到新奇事物的新鲜感,夹杂着一些高高在上的征服欲和一丝难以逃脱的恶意。
然后才重新睁开眼,神色自若地望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越明珠。
越明珠越哭越伤心。
在来的路上,她原本已经想好了措辞。
然而一看到裴晏迟态度如此漠然,又想起从前种种,只觉落差鲜明,越说就越酸涩委屈,越说就越胡言乱语,泪珠子也跟跟断了线一样的不停往下掉。
无论说了多少,回应她的始终只有无尽的沉默。
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默认。
意识到这一点,越明珠更难过了。她甚至有一刻什么都不想再管,只想直接夺门而出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瞧见裴晏迟的脸。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她头顶上就突然倾下一片颀长的阴影。
紧接着,那只大手忽地覆在她的脸边,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拭去她脸上连绵的泪痕。
第 23 章 23
接二连三的诱哄声线,砸得越明珠有些晕头转向。
视线交汇,那双素来冷峻淡漠的眸子低低垂着。
她方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觉得能再说一日一夜,可如今对上这双眼睛,脑袋里却完全成了一片空白。
“你、你……”你了半天,越明珠才终于找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说的,我真的能信吗?”
裴晏迟的指节还在不动声色摩挲她脸颊温玉般的肌肤,面上则慢条斯理地问:“你方才同我说——”
越明珠睫毛下意识颤了颤。
裴晏迟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刚刚他的语气又跟往常一样冷了回去。
越明珠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被抓住,她本以为至少自己可以爬过这个山头。
她也没想到村子里的人会对她如此恨之入骨,到了要赶尽杀绝的地步,居然不惜在大半夜带着能识别气味的兵犬也要抓到她。
越明珠被村子里的人绑起来推搡着往前走,刚才逃跑时她的心里很乱但此时被抓住了内心却意外的平静。
她突然想到小时候听别人说过人在死之前生平会像走马观花一样出现在眼前,而现在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吧,为什么脑海里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然后就是几天前,裴晏迟还在的时候。
虽然裴晏迟不怎么说话也不和她交流,受伤了还需要她照顾,但是每天回家后家里还能有一个活人在那里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在过着正常的生活。
裴晏迟,越明珠想起这个人不禁心酸:“裴晏迟,你个大骗子……”
将越明珠围起来的村民听见她似乎在低喃着什么,只当她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并没有在意。
村子里的人也都渐渐围了上来,越明珠看这眼前的人们里面不乏有熟悉的面孔都是越明珠小时候的邻居,他们此时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人想要站出来发声。
在越明珠十二岁那年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她的父亲便带着自己娶的新媳妇和后来生的儿子搬走了,她的舅舅一家也在她的姥姥去世后不久也搬走了。是以,周围根本就没有可以帮她说话的人了。
其实就算有人帮她说话又怎样呢,越明珠突然在临死前想明白了,他们不会在乎真相如何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越明珠低下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掉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小泪花,突然一双绣着金丝龙纹的锦靴进入了越明珠的视线中,她抬起头却看见了她从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裴晏迟?”但为了不让风朵担心,她很违心地道:“肯定不可能,我相信裴晏迟。”
呵。她惊喜地眨眨眸子,眼里的情意愈发鲜活。
满腔翻滚寄托不出的相思,好像终于找到了宿主。
长指把弄着她那乌黑柔顺的发尖,裴晏迟没接话。
类似的话,她翻来覆去说过成千上万遍,已经听惯了。
直到瞥见越明珠背后那只手的小动作,他才难得失笑:“你遮什么?”
“……没什么。” 良久后,才往外吐字:“不会。”
仙君理所当然,将那个“又”字,理解成了他大婚当夜对越明珠的失约。
越明珠体质脆弱,即便是修炼得形的妖,也跟普通人一样贪睡嗜眠。
裴晏迟却不需入睡。那夜暗了,便自然而然地离开了重阙殿。
他其实不习惯跟旁人住得太近。
何况,他同越明珠结为道侣,并非是因为真正对她上了心。
谁能料到,越明珠会傻傻地等了他一夜。
第二日天色泛白,终于等到他的时候,她眼睛已经通红,像只受惊的小兔,身子也跟着病了。
越明珠初来九重天本来就不太适应,被这么一折腾更是雪上加霜。医官说不止是风寒,更是心病。用天材地宝养了足足两月才好转。
自那之后,裴晏迟为她契了块传音符,夜里也渐渐开始留在她身边。
其实,越明珠这无比黏人的习惯,从第一次见面时便初见端倪。
裴晏迟在下界第一次见越明珠时,她也是这样望着他,震惊后就呆愣在了原地,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那是下界一个混乱的王朝。皇权更替分合,天下无处安宁,妖魔横行,更搅得民不聊生。
正准备将卷轴折起来的素手,若无其事地缩了回来。
越明珠低头去拉裴晏迟宽袖,那胡乱乱动的指尖,泄露出一丝丝尴尬:
“我随便乱画的,就、不想在你面前献丑……”
“我已经看过,”他说,“画技很好。”
裴晏迟早就听人提起过,越明珠有睹画思人的习惯,但从没有留意。
刚刚无事时瞥见桌案,才头回见到那副肖像。
除去衣襟处有些瑕疵斑驳外,竟几乎挑不出错处。
裴晏迟:“那身衣袍,是昆仑的形制?”
昆仑境独居一隅,与九重天的风俗自然有许多不同之处。
画中人一身竹青,鹭鸶下印着如意纹,式样太过柔和,不入裴晏迟的眼,他绝对从未穿过。
也不知道越明珠是从哪儿找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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