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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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攥紧温珩昱的衣襟,偏偏这人?仍旧从容不迫,还颇为闲逸地虚扶她腰侧,以防她力道?落空。谢仃更加烦躁,想也?不想便将他按在床间,翻身跨坐而上。

    “你跟我?说什么?”她攥起他衣襟,简直啼笑皆非,“爱?就凭你……”

    话未说完,手?腕倏地落下一股力道?,她猝不及防被扯近。温珩昱并未反制,仅是闲然端量她,不带更多情绪。

    他自下而上地仰视着她,却仍旧气定神闲,语意疏懈:“我?不可以吗?”

    你凭什么可以?谢仃匪夷所思?,想骂他少从这不懂装懂。

    可温珩昱之后的语气,却让她无法开?口。

    “没有意义。”他低哂一声,眼潭深处困住她,“谢仃,不论我?对你有什么,都不重要。”

    “——你看不上这些,不是吗。”

    语意噙了嘲弄,却不知?是针对向谁。

    谢仃仿佛被他言下陌生?的情绪刺痛,她倏然起身远离,只?觉得?此情此景一切都相当荒唐,不该和温珩昱讨论这些。

    “少在这装受害者。”她气得?发笑,示意窗外的海天一线,“现在是你关着我?,强迫我?留在你身边,你懂什么叫尊重吗?”

    情绪滚烫着翻涌,更荒诞的是横亘在他们?之间,那个令人?牙酸的字眼。谢仃烦躁自己居然有所在意,又不能跟温珩昱动手?,只?好抄起桌柜的水杯砸了泄愤。

    玻璃被打碎,飞溅的碎片散落,她仿佛也?听见自己心底早已坍塌的一角,正试图灾后重建,而那是她排斥的。

    “不是你先找上我?的吗?”谢仃气息不稳,逐字逐句地质问,“温珩昱,你最初不就是拿我?消遣,到?头来发现自己被玩了吗?从前没在我?这吃够亏,现在呢,你还想跟我?要什么?”

    爱?就他?

    自以为是又居高临下,手?段强硬地将她束缚此地,理由?居然会是这种东西?

    可经历的一切都客观存在,点烟器、美式咖啡、生?日礼物、画室窗边的花,以及更多琐碎的、无数被关注在意的瞬间,是她曾定义为被爱的错觉。

    谢仃觉得?自己也?像快疯了,敏感、易怒、脆弱,随时处在崩塌边缘。她厌恶心底那份摇摇欲坠的情感,也?排斥那个对他拿不起放不下的自己。

    她没有看温珩昱,也?懒得?再自问是回避还是其他,手?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她迟缓地感知?到?异样,低头一看却是血。

    刚才扶了一把桌柜,撑到?了碎玻璃上。

    仿佛痛觉失灵,谢仃只?觉得?累极,她摊开?掌心,把嵌在内的碎渣拔出来,不以为意丢回桌面。

    然而这个动作才进行一半,她手?腕就倏然被人?攥紧,强硬制止了她近乎自虐的行为。谢仃没有抬头,只?听温珩昱的嗓音落在耳畔,徒然冷厉:“你发什么疯?”

    谢仃好像终于感觉到?疼。

    ……

    温热的泪水落在指尖。

    温珩昱微怔,下意识松开?对她的桎梏。

    谢仃默不作声收回手?,背过?身拒绝正面沟通,仿佛刚才那些脆弱只?是错觉。

    那两?颗泪的重量却过?于真实,像坠在他心上,激起从未有过?的风浪。不同?于多年前那场雨夜,时过?境迁,他竟也?分不清自己所想。

    指间的水色逐渐失温,遗留冰冷痕迹,温珩昱轻挲那处,良久,哑声问她:“就这么想走吗。”

    谢仃不想解释掉眼泪的理由?,她自己都觉得?没出息,闷闷回话:“你说呢。”

    温珩昱没有再开?口-

    “怎么还见血了?”

    陶恙望向从房间内走出的医生?,惊疑不定地问当事人?:“谢仃终于被你关疯了?”

    温珩昱疏懈倚在墙边,袖口还残留小片干涸血迹,他沉谙莫辨地垂视那处,却仿佛比当年自己受的那一刀更生?隐痛。

    “她疯?”

    温珩昱轻哂,难得?自嘲:“我?疯了她都不会疯。”

    陶恙闭嘴了。

    ……感觉某人?的鳏夫感更重了,但他不忍心再继续奚落,只?好收声。

    好在这煎熬的沉默只?有片刻,温珩昱眼帘低阖,些许倦怠地开?口:“有件事要问你。”

    陶恙作势洗耳恭听。

    “我?刚才,听别人?讲述一件事。”温珩昱静默片刻,淡声继续,“内容不长,但我?听得?很不舒服,总想打断对方。”

    陶恙顿了顿:“关于什么的?谢仃骂你了啊?”

    温珩昱不辨情绪地扫来眼风。

    “关于她母亲。”他道?。

    ……

    没什么能比“发现温珩昱学会了共情”这件事更震撼了。

    “因为她的不幸经历,你难受了。”陶恙断言,“或者难过??”

    靠。谢仃,妙手?回春。

    “你们?两?个真是——”他噎住,叹了口气,“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显然无趣,没有意思?。就像两?年间的追与逃,他凭那点不知?缘由?的执念,要见她一面,要将她绑回自己身边。

    而现在缘由?清晰,仅是因为两?滴眼泪,温珩昱迟来知?晓——

    他想与她,重新来过?。

    54℃

    那天争执过后, 岛上的安保松懈许多。

    谢仃不懂温珩昱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再猜,反正看起来这人依然没有要放了自己的意思, 她懒得再折腾了。

    这片岛屿的确很好, 海景辽阔, 气候适宜, 岛上鲜花绿植馥郁,但都只该作?为旅游地点被评价,而不是囚.禁之地。

    已经一个月了。

    谢仃无聊到快长蘑菇, 坏消息是她不知道?还?要这?样无聊到几时,好消息是陶恙可以作为自己无聊的消遣。

    陶恙也没想到自己此?行抱着度假的念头, 结果?会被谢仃扯过去?水深火热。

    “——我太无聊了。”

    谢仃支起脸颊,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理所当然:“你朋友不肯放我走,那我只好来打扰你了。”

    陶恙:“……”

    他无比煎熬地坐在画室中,心说我现在就可以被开除所有人的朋友籍,您不如高抬贵手放我走。

    “我又没有要为难你。”似乎看?出他如坐针毡, 谢仃将笔搁下,漫不经心地道?, “那天我在屋里?包扎, 你和温珩昱在外面谈了什么?”

    陶恙心思一动, 不答反问:“这?个问题也是因为无聊?”

    谢仃微妙地顿了顿。

    “你就当是。”她面不改色。

    行,那陶恙可就要自行曲解了。

    “谈论你们这?段关系。”他放松了些许, 如实作?答, “我问他是不是把你关疯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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