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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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旁,一边晒太阳一边读书?,读的是?历代帝王所必读的《六韬》。

    祁令瞻寻到她时,她正仰在?榻上,以书?掩面,睡得香甜。

    他没有吵她,走到一旁,拾起剪刀为菊花修剪枯叶。搁在?木几上的茶水已被晒出了一层油亮的茶膜,像碎落的镜片,悠悠映着两人的倒影。

    倏尔,榻上的人翻了个身,摔落了覆面的书?,又踢掉了盖住脚的薄毯。祁令瞻走过去为她拾起来,正欲重新为她披上,突然发?现她未穿鞋袜,一双莹润的赤足毫无防备地展露在?他面前。

    他捏着毯子的手紧了紧,匆忙转过身去,兀自冷静许久,仍能听见?自己急遽的心跳声。

    闭上眼,面前仍是?……

    简直无耻,简直混账。

    他暗暗唾弃自己源自性本恶的欲念,正欲抬步离开,忽听身后?人梦里呢喃了一声:“冷死了。”

    他只?好?偏过头,重新将?毯子展开,盖住了她的脚。

    殊不知,人在?将?醒未醒之际,现实的感官常与缭乱的梦境交织成一片。

    照微梦见?自己睡在?她兄长的床榻上,新晒了一天的衾被中满是?阳光的暖柔,帐中弥散着茉莉香。

    那茉莉香的味道实在?浓烈,她起身去寻那香气?的来源,拨开层层帐子,发?现隐在?青帐后?的并非香炉,而是?祁令瞻。

    他身上虚虚拢着广袖宽衫,青丝肆意披散着,雅致的眉眼间覆了一层薄雾,望向她,似笑非笑,欲言未言。

    端的是?魏晋风流名士的姿态。

    见?惯了他君子端方、衣衫整洁的样子,乍见?此景,如见?冷月出霞蔚、棠棣茂于雪,春柳濯濯勾人魂魄,照微愣住了,浑身如火烧般轻轻战栗。

    那精怪似的人突然握住了她的脚踝,纤长的手指覆着她的脚,冷冰冰的。

    照微下意识喊了一句:“冷死了。”

    他便将?手缩了回?去,脸上的神情转为落寞,隐在?湿润的青帐里,有泫然欲泪的意味。

    “你不要伤心,我不是?讨厌你。”照微急切地剖白道:“我喜欢你的。”

    然而青帐中后?的人似是?并未听见?此言,身影渐渐隐去,似要与身后?茫然无际的青云融成一片。

    照微慌声道:“你别离开……这?里冷得紧,你抱抱我。”

    “你等等!”

    她起身去追,却骤然撞入一人怀中,令她从梦境惊醒,只?觉脑海中一片混沌,眼前金光摇晃。

    一只?微凉的手覆在?她眼前,替她遮挡灿烈的阳光,待她渐渐适应了光线,才缓缓挪开,同时松开了扶在?她腰上的手。

    刚才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她嘀咕着那些教人浮想联翩的话,突然扑进他怀中。

    照微意识到眼前人是?谁后?,骤然绷紧了脊梁。

    她刚刚好?像梦见?……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一只?手轻轻抚过她微汗的鬓角,祁令瞻刻意压缓了声音,问她:“刚刚梦见?什么?了,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做噩梦了吗?”

    照微咬住泛白的嘴唇,紧张不安地盯着祁令瞻,见?他神情似探询,虽隐有不悦,却并无惊怒之色。

    那她应该没有将?那荒诞的梦胡言乱语出来。

    “嗯,我……没什么?,梦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不清了。”

    祁令瞻垂落袖中的手慢慢握紧,声音和若春风,似在?安抚她,“总该记得梦见?了谁,若不是?活灵活现,怎能把?你吓成这?样……一身冷汗。”

    照微接过他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额头。

    确实是?一身冷汗,一半是?梦里吓得,一半是?被他吓的,叫秋风一吹,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泛凉。

    她不敢回?想,更不敢实话实说。

    梦里的人可以遵从本心无所顾忌,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毕竟是?她兄长,他们之间有兄妹之伦、君臣之别。

    照微心中默默道,他本就?不喜欢她这?般为所欲为的性子,若被他知晓自己更生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岂不是?要从此恨死她?

    她又有何颜面再与他共处。

    见?她低头不语,祁令瞻又问了一句:“想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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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耐心也快要耗用尽了。

    我喜欢你的……你别走,抱抱我……

    她在?梦里究竟见?到了谁,能教她这?样矜傲的人,说出如此直白恳切的央求。

    照微的目光落在?跌落地面的那本《六韬》上。

    她弯腰拾起那本书?,定了定心神,开始胡扯道:“没什么?,就?是?看书?看得入了迷,想起薛录事讲《文韬》卷时说的亡国之象,竟然梦见?了,故而有些后?怕。”

    祁令瞻掀起眼皮瞧着她,“原来你梦见?的,是?薛序邻。”

    “啊……嗯,是?啊。”

    照微心头松了口气?,心道,随他觉得是?谁,别猜到他自己身上就?好?。

    裹着手衣的手指再次抚过她鬓角,指腹微凉,令她想起梦里的景象。她双肩轻轻颤栗,下意识要反握住他,幸而神思尚有一线警觉和清明,落在?他身上时改握为推,猛得将?他推了出去。

    一时是?无言的寂静。

    照微心中觉得尴尬,紧张,惊慌。而祁令瞻心中只?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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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照微曾经视他为兄长,未视他为男人,与他举止亲密,毫无避讳,使性子闹他时,像只?身手敏捷的猫往他身上跳。

    如今他只?是?想为她理平耳鬓的乱发?,她竟不许了。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切地体会?到她已长大知事,深切地明白,他是?她的男女之别,不是?她的男女之情。

    照微轻轻呼出一口气?,解释说:“我刚睡醒,这?个样子狼狈得很,脸上说不定还有口水,你别碰我,我回?屋去洗把?脸。”

    她飞快地套好?袜子,踩着木屐下榻,拖着睡麻的双腿要落荒而逃。

    却听祁令瞻在?身后?缓缓开口道:“你刚才在?梦里说,让他别离开你,说你喜欢他。”

    照微脚腕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脑中嗡然阵阵,恨不能抬手给自己两耳光。

    她这?张睡觉时该被缝上的该死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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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转身,听见?祁令瞻的脚步声缓缓走近,恨恨地闭起眼,只?觉得他是?要来掐死她这?个罔顾人伦的孽障。

    犹自不甘心地狡辩了一句:“你听岔了吧……”

    “你就?这?么?喜欢他。”

    走得越近,他的声音越沉,“他才走了几天,你便连觉都睡不安稳了?钱塘的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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