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良缘: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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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时她还太小,记不住事情,唯独这件事记得很清晰,因为之后谢翊就来京接走了谢柔,她娘坐在马车上,连掀开帘子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走得决绝,毫无留恋。

    她一直以为是娘亲生她的气,所以才不肯带上她,心底有了阴影,所以才记得格外清晰。

    讨厌沈茹和孙氏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一开始,沈葭其实很喜欢沈茹这个姐姐,因为那时在沈园,她没有适龄的玩伴。可是贾氏告诉她,就是这两个女人逼走了她娘,从此沈葭就变得讨厌她们了,她再也不吃孙氏送的糕点,也不准沈茹喊她妹妹。

    “后来呢?”怀钰问她。

    “后来,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呗。”

    沈葭如今回想起来,还有些想笑:“那时候,我每日就坐在大门门槛上,一坐便是一整天,谁来都劝不动我。”

    “坐那儿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看天,发呆,然后等我娘来接我。嬷嬷说,我娘在南方,那里很远,要坐大船,我没坐过船,还以为坐在门口就能等到大船。”

    怀钰问:“那你等到了吗?”

    沈葭点头:“等到了。”

    等到了舅舅,却没等到她的娘亲,谢柔离京三年后,在花团锦簇的江南抑郁而终。

    沈葭至今还记得谢翊来接她的那天。

    那日京城下起了雨,三年过去,她不再一复一日地去大门口呆坐,下雨的时候,她就在自己院子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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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春雨淅淅沥沥,顺着瓦檐滴答流下,挂成一道雨帘,她坐在廊下,怀中抱着一只肥胖狸猫,看着不断滴落的雨珠出神。

    谢翊撑着一柄油纸伞,穿过月门,来到她的面前。

    雨水噼噼啪啪地砸在伞面上,溅起点点水花,天地都寂静下来,仿佛只剩雨声。

    谢翊那年二十六岁,穿着一身纻麻孝服,微微俯下身,黑幽幽的眼珠盯着她,说的第一句话是:“珠珠,我是舅舅。”

    接着,他直起身,朝她伸出手,说出了第二句话:“我来接你回家。”

    脱险

    也许夜晚让人放下心防, 也许身处黑暗之中,人更容易说出心里话,这是沈葭头一次跟人如此交心,而这个人还是怀钰。

    黑暗中, 她看不清怀钰的神情, 所以她能无所顾忌地说出自己幼时的事。

    好在,怀钰也是名合格的听众。

    “你呢?”她侧转过身, 手掌压在脸下, 问怀钰,“你为什么没有表字?”

    大晋的儿郎满十五岁就要取字了, 有些高门大族的子弟甚至入学馆开蒙时便会请恩师赐字,可怀钰如今年满十九了, 还没有一个表字。

    怀钰沉默片刻, 答:“因为想让父亲来取。”

    沈葭一听,也陷入无言中, 过了良久,她才问:“你的名字,也是你爹给你取的么?”

    怀钰摇头:“我娘取的。”

    “因为你握玉而生,所以取名为‘钰’?那为何不是‘玉佩’的‘玉’?”

    若按宗谱来排,怀钰这一代的字辈也应该是草头部首, 比如他的堂妹堂弟怀芸、怀英,以及夭折的太子殿下怀荣,唯独他是金字偏旁。

    “不是那样的, ”怀钰耐心解释道,“我娘怀我的时候, 我在肚子里特别安静,她以为怀的是个女孩儿。我爹也说他梦到了, 梦里他带着一个小女孩骑马去摘花,所以我出生前,他们默认了这一胎是个女儿,我娘便为我取名为‘玉’。后来出生后,才知道是个男孩儿,怀玉这个名字,未免太过女孩子气了,但我娘已经叫熟了,很难再改口,我爹就说,好男儿生当于世,当胸怀兵甲金戈之气,便给‘玉’字添了个偏旁,这个‘钰’字就是这么来的。”

    沈葭心道原来如此,感叹一声,语气说不出的艳羡:“你爹娘很恩爱啊。”

    要知道,亲王世子的名字可是要录入皇室玉牒的,就因为妻子叫不惯别的名字,扶风王就打破了世代遵循的取名规则,果然也是个不受拘束的人。

    怀钰嗯了一声:“我以前也想……”

    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沈葭好奇地仰头问:“想什么?”

    她的眼睛晶莹粲亮,似一双猫瞳,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又有些不自知的勾人。

    怀钰喉结滚了滚,盖住她的眼睛,说:“没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吊人胃口。

    沈葭撇撇嘴,又想起来问:“那后来呢?你爹带你骑马去摘花了么?”

    “去了。”

    怀钰先是一口肯定,接着又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去了罢。”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而他那时又太小,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记忆里,有个笑起来很洪亮的男人将他抛来抛去,让他骑在他脖子上,带他出去跑马,沙漠里的日落雄浑壮阔,骑马去追的话,似乎就能追得上。

    二人说着说着,忽然被一阵肚子的咕咕叫声打断。

    沈葭捂着唱空城计的肚皮,苦着脸道:“怀钰,我饿了。”

    她刚说完,怀钰的肚子也响亮地叫了起来,他哭笑不得地说:“我也饿了。”

    二人接近一天未曾进食,饿得饥肠辘辘,沈葭咬着手指流口水道:“我好想吃盐水鸭。”

    怀钰问:“盐水鸭是什么?”

    沈葭道:“是金陵的特色菜,我知道南京城里有家道地馆子,做的盐水鸭最好吃,等进了金陵城,我带你去吃。”

    接着她又给他说起了南京的各种当地美食,金陵人自古以来便喜食鸭馔,盛行以鸭制肴,不光有盐水鸭,还有水晶鸭、鸭血粉丝、南京烤鸭、板鸭、酱鸭、鸭油烧饼,蒸炸煮卤,烹饪方式层出不穷,五花八门,估计鸭子自己都不知道它有这么多种做法。

    怀钰露出痛苦表情:“别说了,越说越饿。”

    沈葭也有同感,她现在饿到若是自己的手是卤猪蹄,她都能毫不犹豫地啃了,她忍不住问怀钰:“西北那边有什么?”

    怀钰张口就来:“有烤全羊,有羊肉泡馍,有胡饼,有胡辣汤……”

    “别,”沈葭痛不欲生地制止,“别说吃的。”

    怀钰顿了顿,其实他只在西北待了四年,那时还是个小孩子,什么也记不得,他只能尽力搜刮自己脑海里那点关于西北少得可怜的记忆,说给沈葭听:“西北很大,几乎一望无际,陕西过去是宁夏,那里有贺兰山,宁夏过去便是甘肃,甘肃有河西走廊,玉门关就在河西走廊的最西边,出了玉门关,便是西域了,那里是大片的戈壁与荒漠,几乎寸草不生,但夜晚的星河很漂亮。”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沈葭忽然想起这一句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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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怀钰点头道,“但也不是那么夸张,沙漠里也有绿洲,玉门关下有座边陲小城,名唤敦煌,城内有莫高窟,洞窟内有千佛像和壁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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