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梧不栖: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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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梧……”

    “心有执念的人,没那么容易就死。”郑来仪淡淡道。

    犀奴抬眼看向郑来仪:“贵人方才说,是叔山寻亲自审问的丝雨?”

    “不错。”

    “这老贼定然看出了丝雨的身份。”犀奴冷笑一声,语气尖刻,“丝雨她太糊涂了,不仅枉送性命,临死还被叔山寻这老贼利用,做了一场戏!反而更加巩固了大祈皇帝对他叔山寻的信任。”

    “安夙尚且如此,又能苛责丝雨什么呢?”

    郑来仪摇头,“叔山寻此人负心薄幸,与安夙身边的婢女勾搭在一起,安夙心灰意冷,给叔山寻诞下儿子之后便郁郁而终,这样的结局,让她的亲人如何释怀?”

    犀奴扬眉,郑来仪所说的细节,甚至连她都没听说过:“贵人是如何知晓后面的事?”

    郑来仪眸色微闪,低声:“是叔山梧说的。”

    犀奴顿觉讶然,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他竟将生母的事情都告诉了你?”

    郑来仪沉默不语。

    “可惜他继承了叔山寻这老贼的狠辣,年纪轻轻便成了西域各胡族闻之色变的厉害人物,来日接掌他父亲的衣钵,更要与漪兰后人继续为敌,让大漠生灵涂炭……也不知首领她泉下有知,能否瞑目!”犀奴长叹一声。

    郑来仪抿唇,喃喃道:“可是叔山梧的手里还有安夙留给他的遗物,也许他……对父母之间的旧事也不是全无所知?”

    “什么遗物?”犀奴疑惑。

    “一把曲柄匕首。”

    犀奴的眼神倏然通透,似是蕴藏了极大的悲哀。

    “所以,她也许是自尽的……”

    郑来仪皱眉:“何出此言?”

    犀奴的声音低沉:“她的那把匕首是组织中人特有,专为陷身敌营无法脱身时,自我了断。她嫁给叔山寻后曾一度封刀,没想到那匕首却最后传到他儿子手里。”

    她看着郑来仪,皱眉道:“难道叔山梧真的知道她母亲生前的事?”转而又摇头道,“不,叔山寻不会让他知道安夙的真实身份,否则他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告知他的母亲为父亲抛弃了故国和使命,生下他后,因为叔山寻的辜负才憾然离世?”

    郑来仪不愿细想,倘若叔山梧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以复国为宿命,潜伏至叔山寻身边,却最终折戟于丈夫之手的杀手组织首领,还会自小从戎,最终变成大祈边军中胡人闻之色变的捉生将么?

    她突然想起在青州时,叔山梧重伤卧床,叔山寻来找她探口风说的那番话。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叔山寻阴鸷的面容突然浮现在她脑中。这对父子之间的隔阂深到要向一个外人了解事情的经过,那时她还以为这不过是他们联合在自己面前做戏。

    所以叔山寻会在安夙离世之后,将她曾经存在过的一切蛛丝马迹,都从叔山梧的生命里扫除。可为何独独要将一把匕首留给儿子呢?

    郑来仪缓缓坐倒,突觉头胀痛得厉害。

    第74章  逻娑川发生雪崩,大部队音讯不明

    决云被扑面而来的寒风逼得倒退一步, 迅速将拉开一半的帐幕重又合上。

    一夜北风紧,昨夜帐外还是一片荒芜,今日已经是银装素裹, 山脉和废弃的关隘都被皑皑白雪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这么大的雪,也不知罗当他们进山怎么样了……”

    决云转头,见叔山梧靠坐在桌案后,手里握着把匕首, 匕首出了鞘, 寒光一闪一闪。

    他眉头拧起,上前两步, 将匕首一把从叔山梧的手中夺了过来。

    “这刀您不要再碰了!现在开始交给属下保管!”

    叔山梧右手一空, 回过神来。

    “给我。”他的声音没什么力气。

    决云态度坚决,将匕首一把塞进怀里, 眼神落在叔山梧手背新缠的绷带上, “不行,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给您!”

    他声音沮丧,又兼有几分忧虑,“兵刃是用来防身的, 不是用来自伤的,您本来已经好了很多, 突然又变成这样,随队的军医又不在, 您不要再为难决云了……”

    昨夜风大, 吹得帐篷呼呼作响, 决云睡不着,便起身出帐查看, 听见主将的营帐中有动静,他进帐一看,发现叔山梧一身单衣坐在榻边,神思恍惚,手背上已是鲜血淋漓,将榻上的褥子都染红了一片。

    “倘若不是因为这是夫人留下的遗物,我非……”

    非把它扔了不可。以叔山梧现在的状态,身边就不能留有利器,尤其是在入睡以后。

    决云恨恨地低声:“那郑来仪践踏主子一片真心,连夫人的遗物都给扔了,要是丟了也就罢了,还故意给您送回来……她这是故意扎您的心,您倒好,还真用它伤害自己!要是夫人知道了,该多难过啊……”

    “不是她送回来的。”叔山梧缓缓站起身,他面色有些苍白,没了平日里的英武神采。

    决云扬眉:“不是她?”

    “她把匕首留在了雀黎寺,是寺里的人送回来的。”

    那位曾经接济他们的比丘尼来到凉州大营,登门求见叔山梧将这把匕首双手呈上时,叔山梧微愣了一会。

    “是女檀越离开碎叶时,途径寺中留下的。”比丘尼敛眸道。

    “既如此,就把它留在雀黎寺吧。”叔山梧垂眼看着那匕首。

    比丘尼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偈。

    “兵刃利器,沾染过血光,不宜存于寺中。既然找不到女檀越,还是还给您比较好。”

    她抬眼看着叔山梧,“女檀越在寺中与住持长谈一番,似乎有心结难以索解。”

    “什么心结?”

    比丘尼垂目:“檀越恕罪,贫尼无法告知。”

    叔山梧点点头:“是我冒昧。”

    “只是女檀越离开后,住持让贫尼将匕首还给主人,也给檀越捎一句话。”

    叔山梧抬眼:“您请讲。”

    “住持言:有时抛却身外物,却未必能了心底事——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两心相照,却未必两心相知。”

    “两心相照,却未必两心相知……”叔山梧沉吟。

    比丘尼深深看他一眼,缓声道:“但愿檀越不留遗憾。”

    叔山梧目送一袭缁衣离开大帐,将那柄失而复得的匕首收入怀中。

    他曾想着有时间要重回雀黎寺,拜访一下住持,但边关战事吃紧,始终未有时间。那夜在受降城的城墙上,郑来仪看见那把匕首时神色微变,却终究什么也没说,看来确实是她亲手将匕首抛弃。

    叔山梧想起比丘尼说过的话,一时按捺不住,在城墙下拦住了郑来仪。

    但他们之间,似乎始终隔着一道天堑,他看不懂郑来仪,明明听过彼此清晰的心跳,她的心中却似乎竖着一堵高墙,始终无法彻底消除芥蒂。而叔山梧,一度因为郑来仪在身边而缓解的心恙,在她离开后变本加厉地逆袭,只能在夜半独自无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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