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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非梧不栖》 50-60(第4/20页)
意识地一震,倏然坐起。
外面有人在大声说话,中气十足的男子粗声说着鹘语,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声音,似在劝阻——是让他们进院的那个比丘尼。
郑来仪一只手抓着胸前的薄被,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她尚在犹豫中,房门被猛地推开。
她一惊抬头,见叔山梧面色凝重地大步过来,二话不说,将她连人带被子拦腰抱起,转身朝外走。经过窗边时,呼一声吹灭了窗台上留着的油灯。
郑来仪于惊诧之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咬着唇,心跳愈发的快。叔山梧将她抱入了隔壁的房间,转身踢上了门。
他的这间房间比主屋要小得多,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有一整面靠墙的书架,书架旁是一张经案,还有一张一人宽的矮榻靠在窗边,旁边放着一盏尚未熄灭的烛台。
叔山梧将郑来仪轻放在榻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外面是护劼的人。”
郑来仪一手拢着被子,抬头看人。叔山梧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隐隐有淡淡的药味,应当是刚换过药。
她镇定了心神,低声问叔山梧:“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问那有没有见到一男一女主仆二人,应当是合黎医馆的那对爷孙告诉他们的。”
郑来仪微微皱眉——这也难怪,官兵追逃犯,普通百姓如何敢不配合?
思索间,外面纷乱的脚步靠近了,显然那帮人是正在朝小院这边过来。
她的心跳一时到了嗓子眼,胸口起伏不定时,叔山梧突然靠了过来。
“冒犯了。”他的声音随着鼻息落在她耳边。
叔山梧伸手在郑来仪的肩头轻轻一堆,她毫无防备,手中薄被一松,仰面倒在了榻上。
她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叔山梧已经跟着上来,他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悬空在她上方,转头看向一边的窗牗。
郑来仪下意识跟着转头,昏黄的窗户纸上投射出二人的身形,画面旖旎之极。
她猛地红了脸,情急下伸手去推人,却不知轻重地碰到他腹部的旧伤。叔山梧闷哼一声,支撑的力道顿时松懈,整个人压了上来。
二人均是衣着单薄,此时紧密相贴,彼此心跳与呼吸相闻,他的身体绷得很紧,如同一截雪松的枝干。她手脚冰凉,而他则浑身滚烫。
那窗上的倒影一时交叠,伴着男人的喘息声,更引人无限遐想。
屋外的追兵看到如此场景,个个瞪大了眼,跟着追进来的比丘尼立时转身,默念了一句佛偈。
一名鹘兵粗声说了句什么,只听那比丘尼耐着性子回答了一通,而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郑来仪不敢再动,叔山梧的喘息就在自己耳边,越来越粗重。方才那一碰似乎力道不小,他浑身都在发热,额头更是沁出了汗,咬着牙缓缓挪动身体,在尽可能狭小的空间里努力远离着她。
她余光瞥到叔山梧青筋暴起的手臂,他眼下只靠着一只手的力量支撑着整个身体,勉强维持着平衡,几乎一个不留神就要翻下榻去。于是红着脸,向内挤了挤,侧过身来,而后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胳膊。
叔山梧一愣,看清她动作后便明白了用意,借着郑来仪的力道,调转身体的朝向。
二人便在这张狭小的榻上,面对面侧躺下来。
叔山梧的眸中倒映着郑来仪清丽的脸庞,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水剪双瞳似含烟芍药。他心中如擂鼓一般,只觉口干舌燥,一时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身侧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攥紧。
他正在失神,却见眼前人红着脸,轻启丹唇,发出了一声不高不低的娇.喘。
叔山梧倏然闭眼,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难抑的变化,他几不可查地向后挪动,二人身.下的矮榻因为这样的动作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动静。
郑来仪此时的注意力在窗外,方才那说话的鹘兵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引发了身边一阵哄笑,过不了多久,脚步声响起,听动静似是离开了。
她松了口气,视线收回,看见叔山梧依旧紧闭着眼,半晌方才缓缓睁开。
“他们……似乎走了。”她低声。
叔山梧睁开眼,瞳孔缓缓收缩,抿唇点了点头。
“……这一招居然有用。”郑来仪的声音依旧很轻。
叔山梧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解释:“因为鹘人的文化里,男女之事是很神圣的事情,如果打断会遭到天谴……”
他的声音还有些发哑。
郑来仪脸又红了,语气却还算自然:“你懂的倒多。”
叔山梧看着她的脸,脑中全是她方才发出的那一声喘息,默然想着:你懂的也不少。
郑来仪不知他心中念头,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目光锐利:“所以你当时,是如何与那比丘尼说我们的?”
叔山梧没有说话,郑来仪看着他突然变得幽深的目光,心中有了答案。
“你和那比丘尼说我们是夫妻。”她陈述的语气。
叔山梧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料想那对爷孙会供出我们,是以换了说法。此事从权,冒犯了。”
他说罢站起身来,要离开床榻,却被郑来仪突然伸手拉住了。
“既是夫妻,怎么分房别睡?”
第53章 这已经不是妄念。
叔山梧一怔, 转过头来。
他张了张口,干巴巴地道:“因为佛门净地——”
“既是佛门净地,又怎么行男女之事?”榻上的人打断他, 声音不高, 却咄咄逼人。
叔山梧的手被郑来仪拉着。她没用什么力道,明明一挣就开,但他却似被点了穴道一般。墨绿色的眸子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情愫,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你……要干什么?”他沉声。
郑来仪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是刚刚脱离险境, 此时全然放松下来, 却又隐隐后怕,需要一个人陪;或许是从悬泉驿这一路, 她心中几度因为他起伏不定,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急需要自己伸手抓紧;又或许自重逢开始的每一次相处,叔山梧都展露出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不清楚究竟是其中哪一条原因, 但有一点十分笃定:无论前世或今生, 她会对叔山梧动心全然出自本能, 他像一味专对她症的瘾药,难以抗拒。
从重生到现在,她每一日都活在算计和担忧中, 就算再好的弓也不能时刻紧绷着弦。放纵一回吧,就当是为了取悦自己,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来仪这么蛊惑着自己。
她缓缓抬眸,叔山梧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床前, 形如一尊雕塑, 但眸中却闪动着某种情绪。她在他眼中见过这种情绪, 也熟悉这样的他,她曾经因这样的他而沉湎, 欣喜、雀跃、舒展、疯狂不已。
她抿着唇,一只手指轻轻划过叔山梧滚烫的掌心,垂眸看向他小腹的位置,轻声问:“我方才,弄痛你了么?”
那股子酥麻顺着掌心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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