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梧不栖: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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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叔山寻微眯起眼,蓦地冷笑起来,并未直接回答他问题:“你只需诚心祈祷,那个叫丝雨的奸细被早日缉拿归案。贤侄。”

    傍晚时戎赞回来复命,告诉郑来仪奸细被抓住了,就关在州府大牢。舜王已经第一时间派人拷问。

    经审问,奸细是段良麒余党派来混入鹘国使团,有意接近叔山公子,欲杀之而后快。

    “这话是谁说的?”郑来仪眉头紧皱。

    “那叫丝雨的舞姬,她说‘叔山寻这狗贼,他的儿子不配活在这世上’……”戎赞复述着丝雨的话,连怨毒的语气也模仿得绘声绘色,听得旁边的紫袖汗毛倒竖。

    “她说自己是段良麒的人?”

    戎赞思索了一下:“在她的身上搜到了麒临军的信物。众目睽睽下证据确凿,那舞姬也没有否认,只是一个劲地咒骂叔山寻。”

    “还有,青州守备军中有叔山寻曾经的部将,他们说叔山寻在歼灭麒临叛军时,曾亲手杀了段良麒的小儿子。”

    紫袖闻言便道:“这么说的话,他们向叔山氏寻仇,似乎也说得通。”她一脸后怕,“小姐居然卷到他们之间的仇杀中,下次还是离得远些……”

    郑来仪起身:“给我更衣。”

    “这个时候,您要去哪儿啊?”

    “去看看这个丝雨。”

    第26章  你家二公子心中有亏。身病易治,心病难医。

    抵达大牢时, 夜色已将青州城笼罩。狱卒横刀向前一步,看清来人,连忙稽首行礼:“世子爷。”

    李德音转身看向身后的郑来仪:“真的要进去么?监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一个姑娘家——” 话还未说完, 郑来仪已经越过她踏入了黑洞洞的大门。

    有世子爷作陪,狱卒将二人径直带到了关押重犯的监室。

    那胡姬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浑身血迹斑斑,两只手被吊在高处, 垂着头, 几乎不见一丝活气。

    “丝雨?”

    郑来仪走上前,轻声喊她的名字。被绑缚住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丝雨, 听得见我么?”

    她再进一步, 声音放得更低了些,“你认识叔山梧, 对不对?”

    这名字似乎触动了丝雨的某一根神经, 她垂着的头一动, 而后缓缓地抬了起来。

    女子浓艳的面容已经惨不忍睹,一只眼睛被厚重的淤血压得睁不开,依旧费力地看向郑来仪。她语气毫不客气:“你是……叔山寻那狗贼的什么人?”

    李德音怒斥:“放肆!贵人岂容你这贱婢如此冒犯?!”

    丝雨的视线摇摇欲坠地晃了过来, 看清了世子爷的面孔,而后意识到面前站着的是谁, 嘴角牵扯了一下。

    “原来是……郑小姐啊……”

    郑来仪发现她的瞳孔是绿色的,莫名让她想起母亲曾养过的一只狸猫。

    她贴近丝雨的脸, 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一眼不错地望着她, 低声问:“为什么要杀叔山梧?你真的是段良麒的人?”

    丝雨没有回答,只问:“叔山寻的儿子……他死了么?”

    “没有。”

    “贼种……果然命硬, 无妨,背叛的人自有天收……脏污……的血脉,必须清理干净……”

    丝雨眼中闪过遗憾与不甘,郑来仪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而对方似乎也是察觉到同类的气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贵人,眸中突然射出精光。

    “郑小姐……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啊……叔山寻最擅背叛……他的儿子……也定是天生的坏种……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只、可惜……”

    “……可惜什么?”郑来仪厉声。

    丝雨的话没能说完,头重重地垂了下去。

    李德音没听清丝雨的话,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喉颈,将她的头抬了起来,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丝雨无法回答,她的眼睛已经阖上,鼻息全无。

    李德音松开手,转头看向身旁的郑来仪。

    牢房里只一盏昏黄的油灯,照在她的脸上,如同毫无生气的蜡像。郑来仪就这么站在死去的丝雨面前,半晌没有动作。

    李德音觉得这样的她有些陌生,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郑来仪转过头来,看着李德音:“世子,你相信她说的话么?”

    李德音看一眼丝雨的尸体,眉头蹙紧:“段党余孽,所言怎可取信?她这么诋毁平野王,不正说明了叔山氏对朝廷的忠诚……”

    郑来仪不再说话。李德音的想法,或许正是如今大多数人的看法。

    可是她自己心里也有数不清的疑问,但此时此地已经无人可以解答。她抿着唇,转身迈出了监牢。

    回到别院,天已黑透。

    仆从见到世子回来,匆匆上前禀告:“王爷在前厅和郡王议事,让您现在过去。”

    李德音面容整肃,快步朝里走,没两步回过头来:“来仪,你先去休息一下?”

    “世子快去吧。不用管我。”

    别院中栽种着高大笔挺的阔叶植被,白日里阴凉蔽日,到了晚间便遮住了星光。郑来仪缓步走在回内院的长廊中,反复思索丝雨临死前说的话。

    她究竟受谁的指示,会对叔山氏有如此强烈的仇恨,难道真的是段良麒的余党?她口中必须清理干净的脏污血脉……是指叔山梧?这一切看似合理,却又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郑来仪调转脚步,走向东院。

    院落中依旧充斥着浓重的味道,廊下婢女捧着托盘,正疾步朝屋里走,盘中的药汤冒着热气,看见郑来仪,立时顿住脚步屈膝行礼。

    “贵人。”

    “人还没有醒么?”

    “没有……叔山公子烧一直未退,很是凶险……”

    郑来仪微微颔首,婢女不敢耽误,端着药盘率先进了屋,她缓缓跟在后面。

    饶是四面窗户大开以便通风,屋里依旧气氛压抑。

    床榻边的扶手椅上坐着一名鹤发长者,应当便是延请来的当地名医,正在给榻上人搭脉。一个束发少年蹲在榻边,目光焦急地望着医师。医师搭完脉收回了手,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样?先生,方才我们王爷来时,主子他确实醒了一会儿的,明明血早已经止住了,怎么这会又没反应了呢?!”

    医师捋着胡须,缓缓道:“令公子脉象虚浮,及乎寻按,几不可见——可见他的伤不在腠理,却在心脉之间。所谓‘左寸心亏,惊悸怔忡’,这样的内伤,反而难治啊……”

    决云急出一头的汗:“什么意思?老先生,我、我听不懂啊!”

    “——是说你家二公子心中有亏。身病易治,心病难医。”

    床榻前的二人齐齐回头,郑来仪站在门口,正抱着手臂冷冷地看向他们。

    决云皱着眉从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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