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魁: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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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 出奇制胜, 利用其王庭的储位之争,不费一兵一卒便让鹤疆这棵墙头草倒向了北齐这头。

    “待年末他回京, 朕定要赏他个将军做做!”

    “怎么?阿臻一时竟不能回京吗?” 明丹姝笑意淡了些,一颗方落下的心又悬起来。

    她知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况阿臻于带兵之上确有才华;可作为亲人,她只盼他立了军工便回京安家立业, 战场上刀剑无眼,私心里并不是个好去处。

    “朕交代了别的任务给他。” 祁钰挥手示意一旁服侍的人退下,见梁济未动,又开口道:“梁济, 你也退下。”

    “喏。” 梁济波澜不惊, 将门阖上。

    明丹姝不急着问他下文, 搛了块鸡丝豆腐裹往他碟子里,“皇上尝尝,这豆腐是小厨房今儿早上新点出来的。”

    自己又细嚼慢咽吃着,笑盈盈道:“从前总看娘亲慢条斯理地做些吃食,并不懂得里面的意趣儿。”

    祁钰听她说起从前,放下了筷子,认真听着…

    晨曦的光辉落在她面上,晶莹柔和像是一块美玉,望而生亲。

    “后来到了百戏班,却再没了那样慢条斯理的平和心…”

    明丹姝握住他的手,言语之间带了几分依赖亲昵:“由此,臣妾才逐渐明白,总要十分安逸时,才能生出心思在这最寻常的一饮一食里下功夫。”

    是以,无论宁妃所言真伪,阿娘与徐鸿在青年时是否有过无疾而终的情分…她都相信,至少在过去的十数年里,她所见爹娘和睦亲厚,并非伪饰。

    若真如太后所言,若在宫中所闻所见皆不可信,那唯一能依靠者,唯此心而已。

    “朕…” 祁钰有些动容,他二人皆有许多的不得已,欲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皇上方才要说什么?” 话锋一转,明丹姝续了盏清茶,忽然问道。

    他对明家的情分是真,利用这情分拿捏利用着明家的旧部故吏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她亦能如法炮制,将这情分为己所用。

    “贵妃母子告丧,郑穷彻底不能再用了。” 郑穷原本便在皇室与门阀中摇摆不定,如今大皇子明面上夭折,算是彻底绝了他来日倒向皇室的可能。

    既不能拉拢,便只能取而代之。西北军远离京城,皇权的辐射管辖有限,正因如此,取代郑穷的人唯他亲信可担之。

    “朕打算让继臻试试。”

    明继臻屡立奇功,在军中威信水涨船高,这其中少不得浮屠军主将刘青等人的开路提携…

    内外打着呼应,空出郑穷他可用彻底清洗西北军者唯明继臻可用,祁钰不知道这其中有几分是明丹姝的手笔,倒也算是乐见其成。

    “皇上是想用,凉城刺史这步暗棋了?” 明丹姝思维敏捷,一语中的。

    想在战场上拉下郑穷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能在后方一点点将他的军权蚕食殆尽

    早前顶替惠婉仪父亲的人,经过这几个月的部署,也该动上一动了。

    “臣妾会让承平票号伺机配合的。” 雁过留声,当年郑穷受贿与徐鸿和太后…无论有没有罪证留下,她都会将郑穷按在刑堂上,将明家的旧冤掀开一道口子!

    “好。”

    她不动声色打量着祁钰的神色,并未有推诿隐瞒之意…当年事发前,他到底知道多少?

    君主不可露喜好于人前,食一物不过三,可祁钰又搛了块鸡丝豆腐裹…

    有感她的目光,筷子顿了顿…

    不知是在说饮食,还是意有所指旁的什么…轻笑道:“纵是皇帝,亦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

    “皇上喜色泽清淡的食料、汤羹、细面,喜热食,喜小曲酒、蒙顶甘露…” 明丹姝对他的喜好如数家珍,皆源由祁钰从前常来往明府,她娘心疼他幼年丧母,特在饮食上用心安抚。

    她又搛了一块他喜欢的酥黄独,眉欢眼笑,带着轻盈盈的得意:“如今世上,唯臣妾知得!”

    祁钰勾了勾嘴角,今日早膳不知不觉的确用了许多,又添了块奶黄酥到她的玉蝶里。

    她自幼喜甜,他与胥淮往往觉得甜腻的吃食,偏她津津有味。

    捡起方才的话尾:“继臻虽有军功在身,可欲担起西北军一方主将的位置尚且不够,朕派他往别处再攒一攒资历名誉。”

    “攒资历?” 明丹姝就近日来鹤疆和戎狄的消息,福至心灵:“难道是…”

    祁钰与她相视一笑,食指在嘴边做了嘘声。

    “主子,太医来了。” 山姜在外叩门禀报道。

    “怎么了?何处不适?” 祁钰漱口,收了筷子,问道。

    “臣妾有些急…” 明丹姝脸忽然红了,艳得像是春水洗了桃花,贴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祁钰表情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垂眸握着她的手…“子嗣的事…尚不急。”

    “微臣给皇上、给瑜昭仪请安。” 孙景躲着风波告病多日,太医院一应都由副院正张一白顶上来。

    细细诊过脉象,又询问了月事、饮食,回话道:“瑜主子早年有气血亏空,是以子嗣上较寻常女子略艰难些。”

    “可有旁的影响?” 祁钰的确并不关心子嗣之事,反倒是不避讳着问起她体寒的老毛病:“为何月事时总是十分虚弱?”

    “皇上放心,微臣开一剂方子,配合食补,慢慢地将养着。” 张一白话不多,尽职尽责却不逢迎,倒是个稳重的人。

    “朕已谕旨中书,待今夏行祭祖礼开玉蝶时,一并正式将理儿记在你的名下。” 祁钰吩咐宫人们好生替她调养着,话锋一转,说起这事来。

    “理儿虽与臣妾投缘,可到底是嫡子,恐怕…于礼数不合。”

    嫡庶泾渭分明,皇后之下,无论品级皆是庶妃,于礼法上并无资格抚养嫡子。

    况且…明丹姝心里有些奇怪,内政不稳时,多子方能安臣子之心,可祁钰似乎对于子嗣并不热切…

    “难得你二人投缘。理儿自幼命运多舛,养在你身边互为依靠,朕也是安心的。”

    ……

    玉腕轻笼翡翠翘,一枝斜插鬓云飘。不知何处香风起,吹落春山第几桥。

    巳时一刻,众嫔妃往长乐宫给皇后请安,新岁旧貌换新芳,环肥燕瘦,好不热闹!

    正五品往上才有到中宫请安的资格,这批新人里——抚远伯府柳新沂、吴秋乐、工部尚书府张氏、川州巡抚祝氏,数这几人的位份最高。

    “不曾想这届秀女位份最高的竟是她。” 德妃若有所思。

    在下首中庭候召的川州巡抚之女祝氏,被封为正三品婉仪。

    “家世不高不低,其父并不在京中任职,好拿捏。” 皇后还未露面,明丹姝坐在德妃下首饮茶,原本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几个月过去,只余她二人对饮。

    皇后想找个人压吴秋乐一头,工部尚书正得用,她自然不愿意再提携张家,旁人身份又太低,可不只剩祝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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