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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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也有点虐狗。

    林杳担心给孩子又虐孤单了,准备结束掉这通视频,冯子业突然问倪雀:“小学霸,你一会儿有事要忙吗?”

    倪雀说:“没有呢。”

    “那麻烦你件事行不行?”

    倪雀问:“什么事啊?”

    林杳闻言也看向冯子业。

    冯子业说:“江既迟这家伙生病了,我昨天下午给他打电话,听着还挺严重。晚上再打就打不通了,早上和刚才也都打了,没人接。他家就他一个人,我担心他给自己烧坏了。”

    “小学霸,你要方便的话,能去他家帮忙看一眼吗?”

    倪雀在听到冯子业这段话的开头仨字时,心就猛地一跳,等冯子业说到江既迟生病了,电话还打不通的时候,她的心已然从猛跳变成了高悬。

    倪雀原本在床铺边缘坐着,冯子业话音刚落,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接道:“我方便的,我去。”

    45|照顾

    挂断电话后,倪雀捎上给江既迟准备的生日礼物,按照冯子业给的地址,直接打了个车,去往江既迟的住处。

    中途她让司机师傅停了下车,进药店买了些退烧药。

    到了小区门口,在保安室登记了到访信息,来到单元楼下,又输入了冯子业事先告知的密码,这才进入到楼内,坐电梯上行。

    电梯到达顶层,两梯三户的设计结构,户与户之间相隔较远,倪雀右拐走向其中一户,核对过门牌号后,摁下门铃。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

    她又摁了一次,同时拨了个江既迟的电话。

    没通。

    从昨天开始,江既迟就一直没接电话。

    倪雀的心提着,握手机的手,提东西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

    还是没人开门。

    倪雀再次抬手,手指刚要触及门铃,门突然开了,倪雀的手霎时定在半空。

    江既迟握着门把手,隔着窄窄一条门缝看她。

    他一身白衣灰裤,面料看着很柔软,分外居家的打扮。

    倪雀一眼就看出来他比上次见面时要瘦,脸部轮廓更锋利了,唇周还有一圈淡淡的青色,透着显见的怠倦。

    倪雀判断,他少说有两天没有刮胡子。

    但是,他的唇色却比平时还要艳丽几分,大约是正在发烧的缘故。

    倪雀垂下那只僵在半空中的手,然后抬了抬自己拎着礼物和药的另一只手,说:“冯老师说你生病了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让我……”

    她原本想说“让我过来看一眼”,但对上江既迟那双或许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显得格外黑沉的眸子,她没来由觉得,自己要是说一眼,没准江既迟真只让她看这一眼就会关门送客。

    于是话到嘴边,倪雀改了口:“……让我过来看看你。”

    看一眼,看看,差别其实不大。

    倪雀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下逐客令。

    毕竟,这个生病的江既迟,看起来比平时的那个江既迟,阴沉不止一点。

    倪雀忐忑地承受着江既迟定定地注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五秒,也许十秒,江既迟忽然侧了侧身。

    这是让进的意思了。

    倪雀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立马走了进去。

    她刚进门,江既迟就松了握着门把手的手,转身往里,没那个精力招呼她的样子。

    鞋柜处摆了好几双拖鞋,都是男士的,倪雀随便换了一双。

    换好鞋,脱掉外套,倪雀关上门,提着东西往江既迟的房间走去。

    门没关,倪雀看到江既迟已经躺在了床上,手搭着额头,遮去近半眉眼。

    倪雀在房门口顿足片刻,才继续往里,停步在床边。

    床头柜上,放了一堆东西,体温计,退烧药,一条干了的毛巾,一只空着的水杯。

    倪雀拿起体温计看了眼,里面的水银已经退回低位,看不出上一次测出的体温数了。

    倪雀俯身,摘掉江既迟搭在额间的手,手背覆上去,探了探他的温度。

    好烫。

    倪雀拿着体温计,转身出了房间。

    方才进门,她看见玄关处放着一个敞开的医药箱。

    她从里面翻出消毒湿巾,擦了擦体温计,又用纸巾沾清水拭了一道。

    回到房间,倪雀甩了甩体温计,然后将体温计金属头的那端对准江既迟的嘴唇,接着,又将其贴上唇缝。

    倪雀刚要顺着唇缝把体温计往里推,手腕忽然被扼住。

    扼住她的那只手微一施力,体温计就从唇缝里退了出来。

    江既迟睁开了眼。

    “……”

    他那双柳叶般的眼睛半眯着,一错不错地盯着倪雀,眸色很暗。

    距离太近了,倪雀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她一边抽手,一边说:“你发烧了,我帮你量一下.体温。”

    然而江既迟扼着她胳膊的手手劲太大,倪雀的手一下没抽出来。

    她怀疑江既迟有点被烧糊涂了,意识不太清醒。

    她开口,正要说话,江既迟先一步道:“你把我量腋下的体温计杵我嘴里?”

    许是他太久没说话,嗓音哑极沉极。

    倪雀尴尬了两秒,又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太紧张。

    人一生病,会比平常脆弱,言行举止通常会呈现低龄化特征。

    江既迟眼下这种话变少、盯着人、扣人胳膊的情况,已明显符合降智症状。

    倪雀决定把他当个生病的小孩来看待。

    这样一来,照顾起这号病患来,她也能从容些。

    在内心完成了逻辑自洽的倪雀瞬间淡定了许多,她对江既迟说:“体温计我消过毒了,没事的。你张下嘴,压舌头下含上三分钟。”

    倪雀说着,那只拿着体温计的手想要往前推进。

    然而,她一动不能动,江既迟仍扣着她。

    倪雀觉得这不太好办。

    她抬起自己空着的那只手,试着拍了拍江既迟:“乖?”

    扣着她胳膊的手松动了一下。

    有用!

    倪雀再次一抽。

    额……

    手没抽出来。

    再一抽。

    还是没抽出来。

    “算了,”倪雀放弃了,“你不想量就不量吧。”

    “但你这样扣着我不行的,你扣着我烧又不会退。”

    江既迟依旧盯着她看。

    就在倪雀认为自己有必要使用一下蛮力挣开胳膊上的束缚时,江既迟突然松了手,还顺手抽走了她手上的那只温度计,随后放进嘴里,压在了舌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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