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长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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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冯太后更知道, 这群人既是吸着她血步步青云的世家宗亲,同时也是她握在手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所以, 她迅速收敛眼底的厌恶, 换上一贯的从容笑意, 道:“事发突然,尔等不必自责。”

    一众人皆是直呼谢太后仁慈。

    待冯太后于值庐内坐下, 女官服侍奉茶,众人推出陆伯侯赵珉上前。

    赵珉只得做了一礼,问:“敢问太后, 殿内情形如何?”

    冯太后呡了口茶, 不慌不急道:“贼子窃国罢了, 哀家早已料到,不时便可镇平,诸位不可担忧。”

    话音方落,值庐外便有名礼部官员被侍卫架回来,显然是想趁乱偷溜出去报信。

    冯太后身侧女官见状,示意侍卫一眼,侍卫领会,上前便道:“报太后,此人鬼鬼祟祟,欲行歹事,故而微臣缉拿示上!”

    冯太后瞥了眼这名礼部官员,佯装不忍,叹了口气:“哀家不好杀生,但在非常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不然哀家可对不起陛下离京时的交代,杀了吧。”

    说罢,侍卫抽出刀来,那名礼部官员临死倒也不怕,大喊一声“牝鸡司晨,大楚危矣”,便坦然成为了刀下亡魂。

    只是,这名官员虽已丧命,然而死不瞑目,怒目圆瞪,一旁不少大臣宗亲吓得侧目。

    冯太后倒是无所畏惧,反而起身上前,亲手给这名官员合了眼。

    “传哀家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开值庐,违令者斩!”

    冯太后虽眉眼含笑,抬头看向众人的目光却是犀利非常,无人不被震慑。

    “是!”

    侍卫迅速领命控制住值庐内外。

    百官宗亲几家欢喜几家愁,但都只得暂时成为笼中鸟雀,隔着风雪朝北眺望。

    虽然,还是什么都窥探不到。

    又是一阵北风凛冽,漫天飞雪被吹得乱蹿,裹挟着寒冬独有的肃杀长驱直入,从火药炸开的乾极殿殿门缺口处涌入,扑向正浴血奋战、对峙已久的两方。

    靠近外侧的,是持刀拦门的苏洛屿,旁侧协战的高轶和何晰,以及青鸾台的人和数十北衙精兵。

    居于西北侧的,则是脸覆狰狞面具的曲斯远和十三,以及持长戟虎视的钱薛,还有后来赶到的一众持兵内侍。

    高轶吐了口血沫子,边阻击企图冲出来的内侍,边忍不住问何晰:“我说何指挥使,你那些不靠谱情报哪里来的?先是漏了足足两名寒虓,如今连钱薛都能带着一众内侍和我等厮杀?”

    何晰早就想喊爹骂娘了,闻言更是烦躁,一刀挑开偷袭的内侍,咬牙切齿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高轶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眼瞎,你身边那个孟怀晋问题那么大,都一直没发现。”

    何晰一愣,待反应过来,当即恍然大悟,连骂好几声,末了又问:“你如何得知?”

    高轶道:“仲默今早才告诉我的。”

    早上一出看似拦马车的闹剧,实则是高轶想要在冯太后人的监视下,让苏洛屿成功传递消息。

    那句“有的人,不过是浮华一梦,梦后抒怀,怀亦无用,终会散尽”便是借用藏尾之法,将“梦”“怀”“尽”三字暗示在里面,只要对内情了解的人仔细琢磨,便不难得到正确的消息:

    梦,孟。

    怀,怀。

    尽,晋。

    意思是,孟怀晋有问题。

    在入京之前,高轶其实就已经收到了苏洛屿的密函,上面就提到过孟怀晋。

    虽然当时苏洛屿和自己都没怀疑到他头上,也只是一笔带过,但本着敏锐的直觉,自己还是在大祭上留了个心眼。

    然后意外的,还真在值庐见到了那个叫孟怀晋的阡州通判知事。

    按理说,孟怀晋是不应该出现在大祭的,除非是立有重功,陛下特下旨入京封赏,顺便参加瑞雪宴。

    可是并没有相关圣旨颁布,也没有官府通报。

    由此,孟怀晋绝对有问题。

    所以,在大祭时,高轶特意派了副将去监视,不料音讯全无,等高轶找到时,已经惨死在偏殿角落。

    高轶查看副将伤口,发现对方所用招式和多年前那名北境寒

    虓如出一辙,顿时凝重,又仔细检查一番,在副将指甲中发觉了留下的细小丝线。

    那丝线乃是取自官袍,又因每州县官服多由本地布庄奉命缝制,所以可以由此大致推断出来源。

    高轶便拿着丝线找到户部尚书,然后被告知出自阡州官袍,且应是低阶品级官袍。

    如此,高轶便断定了孟怀晋的真实身份:寒虓之一,且并不在何晰了解之内。

    不过何晰不够了解也属正常,毕竟他虽为青鸾台指挥使,但实则被冯太后又用又放,能在太后一党眼皮子底下行事多年已是天大的本事,再多就是天方夜谭的苛求了。自然,高轶也并非真的责备于他,更多的是感慨帝都水深,防不胜防。

    只是,高轶刚与苏洛屿知会此事,宫变便爆发了。

    冥冥中的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阴谋诡计向前,没有人能阻挡。

    “阁下竭力保护冯太后,根本就是在助纣为虐,所以到底为何这般执迷不悟?”

    因双方皆受伤惨重,唯有苏洛屿和曲斯远尚余实力,仍在激烈缠斗。

    苏洛屿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人,却不能立马点出其身份,只能一次次质问缘由。

    但每一次质问,无疑是在一次次自剜心肉,拷问自己。

    因为他曾想过他和阿城往后的所有可能,却唯独没想到他们会再次刀剑相向。

    而且自始至终,曲斯远永远没有回应过苏洛屿,刺向他的剑也永远不会犹豫。

    显然,曲斯远不仅是想保护冯太后,而且还想要杀了他。

    “我怎么觉得,王爷好像认识这名寒虓?”何晰捂着伤口退到高轶旁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高轶一脚踹开攻上来的内侍,用一种“你才发现”的眼神看向何晰,就差把话直说,但想了想,还是闭口不提。

    “执迷不悟?我看王爷才是道貌岸然,不择手段的那一方吧!”

    十三见苏洛屿一而再再而三地质问曲斯远,不顾伤势地击退眼前北衙兵士,加入打斗。

    苏洛屿瞥见侧面冲过来的十三,目光一寒,锟铻刀便猝不及防砍向他。

    不过,曲斯远的剑也快,在十三出刀的同时,帮他一起接下了苏洛屿的雷霆一击。

    “王爷作恶多端,记性却不是很好。”

    曲斯远终于同苏洛屿说话,语气却是分外冷冽。

    苏洛屿对上曲斯远充满恨意的目光,心中一沉,已经从之前的蛛丝马迹中恍然察觉出不对来,道:“阿城,有人在骗你,用你对付我。”

    曲斯远闻言不禁冷笑一声,讽道:“我曾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如何有假?骗我的一直是你!”

    下一刻,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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