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长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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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未得相见,今日正好有急事找你,你我伯侄也终于能见上一面。”

    说罢,看了看周围仆从,露出一副为难模样。

    苏洛屿会意,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信王这才将一封密函拿出,放到桌上推给苏洛屿。

    苏洛屿瞥了眼,没接,道:“王伯糊涂了,这可是黄州呈给户部的密函,我并无资格查看。”

    信王摇头苦笑,道:“我这个闲散王爷都看了,你镇远军主帅如何不能看?”

    苏洛屿闻言没说什么,但也没打开密函。

    信王见状,连叹数声,甚至捶胸顿足,哀道:“仲默何必疑我?今日我背着金文焕行事,带这封密函来此,只为大楚社稷,只为黎民百姓,绝无半点私心!”

    说罢,连连咳嗽不止,苏洛屿起身过来,帮信王顺气,道:“王伯稍安勿躁,我不过是不想越矩办事,并无他意。”

    信王稍缓,抬手紧紧攥住苏洛屿衣袍,目光恳切道:“当年之事,是我怯弱,没能帮到你,致使你我伯侄现今如此尴尬境地,我罪有应得。”

    “但,如今黄州一事,事关国本社稷,我不能再龟缩不出啊!”

    “黄州?”苏洛屿一顿,皱眉问,“朝中不是已经派了三次巡察使协助,怎么会出意外?”

    信王直摇头,一时间尽是声泪俱下:“没用的,黄州洪涝瘟疫频发,纵有朝廷干涉,但地方官吏早已与帝都势力盘根错节,皆是阳奉阴违,以镇压为主,致使饿殍遍地,横尸荒野,此番逢冬将至,怕是又要死不少百姓!”

    说罢,信王自己用手撑住桌角,艰难起身,颤抖地拿着密函,躬身双手呈给苏洛屿,:“你王伯我一生怯弱,除了遛狗逗鸟,什么都不会,故而先帝不宠,世家耻笑,但……我并非看不到大楚大厦将倾的危机,我也不愿做断送社稷的罪人,黄州再而三地激起民怨,迟早反噬国本。”

    “仲默,”信王见苏洛屿任旧沉默,又唤了一声,保持躬身的动作,仰头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目光看向苏洛屿,哽咽道,“如今时局纷乱,诸股势力并起,大楚社稷危矣,唯你有力挽狂澜之能,万不可推辞啊!”

    “王伯请起来说话,此番颠倒尊卑,我断不能受。”苏洛屿伸手扶信王起来。

    信王却坚持不起,坚持呈上密函,道:“黄州一事,非你不行,而我亦会助你一臂之力,作为丞相处内应。”

    苏洛屿皱眉,问:“金丞相嫁妹于你,你此举……”

    “金文焕扶持我,不过是想扶持一具傀儡。”信王咳了好几声,冷笑道,“何况我这病,怕是登基了也活不长,到时我那幼子继位,不过是任他摆布,那时天下真的还姓苏吗?”

    苏洛屿与信王对视,眼神复杂,却明显动摇。

    信王当即倏地跪下来,朝苏洛屿长拜,泣不成声:“仲默——”

    “王伯请起!”苏洛屿尝试扶信王起身不成,便也掀袍跪下。

    信王再次将密函呈递给苏洛屿。

    苏洛屿终是长叹一气,接过密函,道:“王伯何至于此,我作为大楚臣子,定当守卫大楚社稷。”

    信王莞尔,激动地握住苏洛屿的手,郑重承诺:“我侄贤德,又有力挽狂澜之能,当为楚帝。”

    苏洛屿闻言一顿,信王却拍拍他手背,示意放心。

    “王伯仁义,是我之前错看了。”苏洛屿露出些忧伤来,紧握信王明显苍老的双手,道,“当年母亲一事,王伯出面相助,其实也不过是多死一家无辜之人罢了。”

    信王劝慰:“宋氏通敌叛国,如今已然自食恶果,宸王妃在天之灵必得安息。”

    苏洛屿点头,拱手朝信王深深一拜,仿佛伯侄情谊尽在不言中。

    但等信王离去,苏洛屿几乎是瞬间收敛起脸上神情,又恢复成了那副淡漠冷冽的模样。

    阿城倒是并不觉意外,心想若是这对伯侄真坦诚相见,肝胆相照,才是见了鬼。

    毕竟,说得再天花乱坠,信王妃都是金文焕亲妹,加之元景帝至今没有立后,亦无子嗣,信王作为先帝庶长子,无疑是帝位优先考虑的继承人。

    不知情的郭宣则有些懵然,见自家主子前后判若两人,问:“信王这……”

    信王这番投诚,怎么感觉主子其实不太高兴呢?

    不,不仅不高兴,甚至是愤怒。

    苏洛屿并不多言,而是直接将手中密函丢给郭宣,郭宣接过拆开一看,顿时义愤填膺:“黄州疫情后,为尽快恢复承影镖局运转,直接将流民充作苦役?!”

    “还有,朝廷明明暗里拨了赈灾银,但竟没一分落入百姓手中,致使民怨四起,横尸遍野,而黄州知州薛宜只顾镇压,且不惜围杀,导致血流成河,暴/乱不止。”

    “这……这简直枉为父母官,对下毫无仁德,惨绝人寰,对上欺瞒,大逆不道!”

    “欺压百姓是真,但倒也未必欺瞒了帝都这些人。”阿城冷淡直言。

    郭宣倒吸一口冷气,恶狠狠道:“这群狗官,总有一天我要杀光他们!”

    苏洛屿点头,但没多言,取出自己拿到的黄州密函,递给郭宣。

    郭宣接过看罢,当即一愣,疑惑地看向苏洛屿,问:“奇怪,虽然大致相同,但是这一封密函上,却言明了诸方对黄州的援助,其中就包括徐文袁,可见爷你之前做的那些都起到作用了啊,虽无法治根本,但绝对能暂时稳定黄州局势,那信王怎么……”

    郭宣顿时恍然大悟,道:“信王在骗我们,他想借黄州分散爷的力量!”

    当时开辟从中原到西戎的商道时,兵部和元景帝商榷后,特许镇远军派一支队伍往返之间,以阻击沿途流寇。

    本来商道建成后,这支队伍应当返回北境,但因元景帝久病,此事便一拖再拖。

    苏洛屿闷不做声,确实借此方便了许多行事,比如上次剑南道事发,便借用这支队伍掩饰黑骑行迹,提前到达三仙山守株待兔。

    而黄州,正在这条商道上。

    郭宣顿时哑口无言,想到信王方才的那般声泪俱下的戏码,又满腔愤懑。

    阿城上前,拍拍他肩膀,安慰了句:“待在这帝都的人,哪会真的单纯?”

    郭宣用拳头狠狠捶了下柱子,问:“爷,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将计就计,就当我们确实没收到过别的密函。”

    苏洛屿说着突然瞥到阿城放在郭宣肩膀上的手,眉头一蹙,道:“这样,你现在就将我们收到的密函原样封号,再借驿站传到丞相府去,现在就去。”

    郭宣点头,还想再问什么,但见苏洛屿给了自己一眼刀,当即领命退出去。

    “阿城,你怎么看信王?”苏洛屿舒了口气,看向阿城。

    阿城直言:“虚伪之徒,但能屈能伸,卧薪尝胆,是个极难应付的对手。”

    苏洛屿定然看着阿城,默了会儿,又笑问:“那阿城觉得,他与我,谁更适合坐上帝位呢?”

    阿城闻言,抬眼与苏洛屿直视,在对方用意难测的目光中,跟着淡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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