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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与暴君互为替身后》 90-100(第8/42页)
梨花,像是让人?在暖融融的天气里看雪。站在树下一会儿,再走出来,衣上发上落上几瓣梨花,沾上满身?的香气。
晚晚将手伸出窗外,接了一瓣桃花,凑到?面前?轻轻嗅了嗅。
淡淡香气沁人?心脾。她早就心存了疑惑,皇宫内外、上陵城中遍地都能看到?梨花,可是城中的习俗,却没有与梨花相关的传统。
容厌也?在看窗外漫天的梨花。
晚晚将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梨香飘荡,她随口问起?梨花的渊源。
容厌瞧着她掌心的梨花,淡淡道:“是先帝,我父亲在位时,举城之力,让梨花开遍了上陵上下。”
晚晚惊奇,容厌慢慢将来由说完,“因为我母亲喜欢梨花。她生前?一生郁郁,我父亲不能公然偏爱她,不敢将她置于人?前?经受风险。直到?在她死后,我父亲在驾崩前?,一直都在让梨花遍野。他?让目之所及处处开满她喜爱的梨花,让上陵每个春日缟素,上陵的春日,成了我母亲一人?的祭典。”
晚晚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原因,静了静。
这?是爱吗?
她说不清。人?都死了,再爱也?不过如此。
容厌看着窗外的雪白,时至今日,他?忽然就想起?了许多?他?过去不屑回忆的过往之事。
当初裴露凝没有彻底离开上陵,是担心容澄真的会撑不住,绝望之下让楚氏的人?也?得?到?一半容家的血,一旦楚氏得?逞,那容澄绝对会死的……她一边害怕,一边还是留在悬园寺。
而后来,在容厌和他?之间,容澄宁愿牺牲自己去死。
楚氏不愿让容厌活着,而只要天下间只留下他?一个容姓的血脉,那楚氏就不能让容厌死在他?们掌控之下。
容澄让容厌活着,是觉得?足够早慧心狠的儿子,比他?更能有机会有时间扳倒楚氏。
讨楚复仇、还有维护皇室、维护统治、维护生民……这?样的名号之下,从?不曾有对容厌他?本人?的期许。
那时容厌听着许多?“若是没有太子,陛下也?能在楚家手底下好过一些”、“若是没有太子,裴氏那女人?就算死也?能死得?体?面一些”诸如此类的话,后来在容澄目睹他?杀人?之后,只是抚摸了一下他?的发顶,这?是容澄第一次触碰他?。
容厌在容澄走后,还呆呆站在酒池旁,从?此很少再让容澄为他?遮掩。
容厌那时以为,这?是两个人?之间,说不出口的默契。父子二人?明面冷漠,而背后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温情。
然而,容澄死前?,神志不清之下,他?最真实的反应却是推开容厌的手,不愿再看他?一眼,像是终于解脱一般,喃喃自语。
“那一日,明明再等半个时辰,孤就能赶来了……你?这?孩子,到?底怎么能对阿凝下手的啊……”
容厌怔住,眼眶红起?来,在一瞬间的崩塌之后,又狠狠咽下了他?想要解释的话。
就算半个小时之后容澄赶过来,裴露凝也?活不过那一日的。
她那样喜爱整洁、不喜疼痛的人?,要让她承受被人?剥开衣物一刀刀凌迟的屈辱吗?
有什么用吗?
容澄回光返照的清醒时刻,是叮嘱他?,将楚氏覆灭。
容厌是最能见证容澄和裴露凝之间深情的那个人?,只是他?在其中充当的,却不是什么美好的角色。
或者说,若是没有他?,兴许容澄也?有机会缓缓图谋大业。
后来又有许多?因为他?的存在而导致的发展,影响了那么多?人?。
容厌早就习惯了,可他?不觉得?自己就该死。
最后,一直到?他?真正掌权,上陵还是满城的梨花。
那么多?年的梨树,已经成为了上陵的象征,民间甚至戏称上陵为“梨城”。
梨城,离城。
听着就不是什么吉利的名字。
晚晚喜欢的茉莉,也?是白色。
容厌笑吟吟道:“梨城听着就不好听,不若我效仿先帝,将梨花换成茉莉如何?我娘亲看不到?,可是晚晚你?能看到?。”
茉莉,莫离。
窗外的风将晚晚掌心的花瓣吹走,她手指又空空地收拢,心脏的跳动微乱。
她欲盖弥彰看向一旁,“茉莉城?这?也?不好听啊。”
容厌道:“管他?好不好听,吉利就好。”
晚晚听得?笑出来,“陛下怎么还信这?种?东西?”
容厌沉默了会儿,笑起?来,“对,不应该信这?些的。”
下了马车后,他?被满目的春光晃了晃眼,抬手挡了下外面炽烈的阳光。
容厌看着晚晚漫步在绿柳之间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神佛不会怜悯他?,世人?也?不会怜悯他?,不论是他?当初想要活下去,还是那么多?年他?想要什么,从?来都只能用心机手段去谋夺。
这?是他?最习惯的宿命。
晚晚往前?走出几步,想到?容厌还慢慢走在后面,她又折回来,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一起?走在兰堤边。
容厌轻声道:“对不起?。”
晚晚骤然听到?这?三个字,疑惑地顿了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侧过脸颊,不解道:“你?说什么?”
容厌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笑道:“向你?道歉。这?句对不起?,我早就应该对你?说的,今日也?该对你?说。”
晚晚往前?看去,前?方?草木葳蕤,花开蝶舞。
平心而论,容厌,他?已经很好了。
他?是对她不好过,还有前?世那些折磨,然而这?一世,他?承受的不比前?世的她少多?少。
过去,她只是冷漠到?极点地认为,不管他?过去如何,总归他?的苦楚不是因她导致,那便与她无关。所以她也?没有理由去委屈自己去包容他?、治愈他?,这?是她做不到?也?不想去做的事。
如今,她的心意却变了。
晚晚轻笑着道:“那我对你?那么不好,我也?应当对你?说声抱歉?我们这?样,听着就好奇怪。”
容厌也?笑起?来,道:“晚晚,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晚晚牵着他?的手,没有走平整的大路,而是走在人?迹稀少的小径上。
清明过后,河边的柳枝颜色从?新碧转深,从?枝头长长地垂落下来,风一吹,扫动下方?的水面,安逸地让人?执上一支钓竿,便能在这?里待上一整日。
牵手漫步时,两个人?没有说不完的话,常常只是安静地走着,时快时慢,可是无论谁先开口,都能完全?没有一丝嫌隙地接上去。
走到?兰堤的尽头,是一处酒家,醇厚的香气漫开,飘扬的酒旗在风中展开后,是一个林字。
容厌看着酒旗上的“林”,往四下扫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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