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拒绝感化反派: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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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敷的药。

    江泫身上被花啃得坑坑洼洼的,生肌的灵药每日都要换。临出白玉京之前,药王谷的弟子仔仔细细教过他换药的手法,将白玉京交还给俞静风之后,他便带着江泫进了玉川。

    换药是很正常的事,然而不知怎么,宿淮双迟迟伸不出手。过了好久,终于要将手伸出去了,又猛地从床沿站起来,走到门边将两扇门牢牢栓紧,这才又坐回来,指尖轻轻勾住江泫外袍的腰封,没怎么使力,衣带便开了。

    江泫的衣物一贯柔软整洁,衣带一开便也散得差不多了。宿淮双的唇抿成一条巍然不动的线,没有看江泫的眼睛,伸手将他的外袍勾开缝隙,慢慢拉开。神情肃然无比,仿佛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令人望之立生敬仰之意。

    期间,江泫一动不动地坐着,一直盯着他的手。宿淮双慢腾腾的动作进行到一半,他忽然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将外袍和中衣除了个干净,露出满身缠得密不透风的绷带。

    此举出乎意料,宿淮双呆了一下,刚想抬头看他怎么了,右手就被抓着向前一拽,牢牢地贴上了面前的胸膛。

    江泫的身体同他不一样,是暖的。这暖意似是一簇火苗,顺着掌心流窜,在他心中烧起一把猛火。几乎是瞬间,宿淮双就想将手缩回来,然而江泫攥得太紧,他只能徒劳地紧了紧手指。

    见他如此反应,江泫察觉到或许是自己会错了意,垂下眼帘,慢慢地将宿淮双的手松开了,看起来颇有些垂头丧气。

    宿淮双张了张口,道:“我不是……”

    说到一半,他自己卡壳了。

    不是什么?不是不想摸吗?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摸。也不能说没打算摸,只是他自己知道不能摸所以没摸,他没想到江泫竟然自己出手所以一时间……这都什么啊?

    他知道自己耳尖红了,用一只手略略一掩,神情郑重地抬头道:“我……”

    方才冒出半个音节,他的神情一滞。不知何时,失落的神情从江泫面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细微的笑——他双瞳明亮,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想逗一逗、诡计又恰巧得逞,实在幼稚得没边。

    宿淮双少有这样说不出话的时候。他哽了半天,猛地起身推着江泫的身体转了个圈背对着自己坐好,这才开始解对方身上的绷带,动作比方才快了不少。

    省去宿淮双盯着江泫身上那些坑洼之处发愣的时间,换药的过程实际上非常快。药王谷给的药粉之中加了一味特殊的药材,即使缠好了穿上衣服,也有几缕挥之不散的清苦之气。说的好听叫药香,在身上缠久了,也叫病气。

    他正思索怎么将这味道祛淡一些,忽然听见一阵轻轻的叩门声,转头冷声道:“谁?”

    门外一个听起来脾气就很好的声音道:“宿公子,是我,风遥。”

    宿淮双将药瓶收好,随手收拾一番,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位眉目温顺清丽的少年,礼数周全地向宿淮双拱手示礼,道:“家主听说您回来,请您过去。”

    宿淮双面无表情道:“没空。明日再说。”

    话音未落,他又重新将门关上了。

    第179章 执念三两1

    说是明日, 便真的等到了明日。

    在风氏住的这一夜,宿淮双照常同江泫住在一个房间。江泫如今的情况需要人时时照看,以免一个不留神他自己撬开门跑出去了;再者他身上有伤, 就算睡了,也并不安稳, 一夜总要惊醒几次。

    每察觉到他醒了, 宿淮双便支起身体将他搂住。两人枕着同一个枕头,宿淮双的手一下一下轻拍江泫的后颈, 如此反复,直到人重新睡着为止。

    后来江泫睡得很好, 直到早上也没醒。宿淮双一夜都没怎么睡, 精神却也不错, 小心地将手臂从他颈下撤出来, 再将被褥掖好,期间一直仔细关注着江泫的反应——半张脸埋在软枕中,对于他的动作一丝反应也无,看来睡得很熟。

    宿淮双下了床, 又在房中坐了好一会儿,江泫仍然再睡。确定他是真不会醒了之后,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唤了风齐过来, 叫他守在门口。

    风齐是府中的管事, 原本不必做这种杂差。可宿淮双发话,他连抱怨都不敢,点头哈腰一阵, 在门口站定不动。

    宿淮双要去找老家主风傕。风傕仍旧住在那座别苑里头,除了风遥, 任何人没有传唤都不能进去。

    在很小的时候,宿淮双进过一次,也只有那一次。那时他受了委屈,感觉一刻都忍不了了,趁夜偷偷翻出了自己的小破院子,跑到这别苑外头,推门就进。不知为何,别苑的结界并没有拦他,他如愿以偿见到了不苟言笑的爷爷,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哭了一会,便又被人送回去了。

    第二日,得知他偷偷闯入家主的别苑,风愔找了几位家丁上门,给了他好一顿毒打。

    今时不同往日,他还没走到门口,便看见了垂手侍立的风遥。见是他来,少年面上浮起浅浅的笑意,微微弯腰,俯身引道:“宿公子,请。家主已等待多时。”

    别苑的大门是开着的,宿淮双抬脚,轻轻松松地便过了,同幼时那一次没有任何区别。别苑中云雾缭绕,脚下有石台引路,便也不用再找方向,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穿过拱门,停在一处竹舍前头。

    风遥一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低声道了一句“示礼”,侧身上前,为他推开了竹篱门。

    “家主就在里面。风遥在院外等候,若有事吩咐,还请公子唤我一声。”

    这等垂首侍人的功夫,他做得十分熟练,像是已经做了很多年。然而本家之中并找不着风遥这一号人物,宿淮双的视线在他颜色熟悉的双目之上停顿片刻,立刻知晓,他是因着这一双眼睛,被从分家提上来的。

    他原应唾弃风傕虚情假意,自己执意要将女儿逼出家门、现又在别人身上装模作样,可心中泛不起半点波澜,面无表情地进了竹舍。

    叩门三声,进入房间,见风傕正盘腿阖目,静坐窗边。

    窗下摆着一只书案,宣纸之上墨迹未干。宿淮双来之前,他似乎正纵笔诗海。

    观其须发皆白,面相严肃古板,正襟危坐之时,无形威压仍叫人不可小觑。只是背脊微弯、病容显现,再不如从前了。

    风傕年岁已大,加上操劳过度,病了许久。好在本家人丁稀薄,嫡女早夭、嫡子不知所踪,只有一位嫡长孙风定,没有别家争来抢去的腌臜事;他一倒下,便有风定补上,这一年以来一直在竹舍养病,脾气看着也好了不少。

    然而这只是看起来,他一开口,性格中原本的倨傲专横便现得整整齐齐:“如今几时几刻?”

    明摆着是说他来得晚了、怠慢长辈。

    宿淮双却没有往里走的意思,在竹舍门口停步站定,道:“我来取信中的东西。”

    风傕不悦道

    :“你如今便是这样同长辈说话的?”

    宿淮双道:“自幼流落,长辈唯只恩师父母。今日来,只为取物。”

    风傕被气得倒吸一口气,睁开那双冷金色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宿淮双一眼。他从案上抓起一样事物,怒气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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