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识君: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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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才是我的家。”左明非漫不经心地回应,他指尖轻轻扫过琴弦,古琴发出几声似是而非的音调。

    喻勉顿了下,然后低着嗓音说:“憬琛,别闹。”

    “我有资格闹吗?”左明非垂眸拨弄着琴弦,弦声低缓沉闷,伴随着不再明朗的人声,“说到底,我与你名不正言不顺,你不把我当自己人也是应该。”

    喻勉走到左明非身边,他半蹲下/身子,伸手覆盖住左明非的手背,耐心道:“你明知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到底要做什么!”左明非蓦然抬眸,他周身的气息不再平和,爆发出的内力将古琴掀翻在地,古琴顿时四分五裂。

    喻勉的发丝被掀动,但他没有动,扑面而来的威压也没有伤到他。

    “喻勉,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笑话?”左明非盯着喻勉,怒气让他眼中泛起血丝,“你轻而易举就能打乱我经营的一切,你想证明什么吗?证明我永远也赢不过你?看着所有人被你算计在手中,你是不是很自得?”

    喻勉沉默片刻,稳当开口:“你如此生气,是因为我算计了你?还是因为看着我即将赴险自己却无能为力?”

    左明非一口气堵在胸口。

    喻勉握住左明非的手,他拇指轻轻划过左明非被琴弦割伤的指尖,稍显漫不经心道:“你也知道北岳是虎狼窝,你现在体会到我被你算计时的心情了?你不愿看我赴险,难道我就愿意看你赴险吗?”

    左明非反握住喻勉的手,由于用力,他出血的指尖在喻勉的手背上蜿蜒出血迹,他盯着喻勉道:“喻大人惯会巧言令色。”

    是。

    也许。

    喻勉不忍心看他前往北岳。

    但是,仅仅如此吗?

    左明非不相信。

    喻勉心疼他是真,厌恶朝廷也是真,这和喻勉厌恶朝廷,却仍要回来争权夺势一样矛盾。

    喻勉少时潇洒不羁,驰骋在疆野之间,对京城的纸醉金迷最是不屑,后来物是人非,十年间他如同行尸走肉般颠沛流离,到最后冤案昭雪回到京城,尽管用一手遮天形容他也不为过,但左明非知道,喻勉对这个鸟笼一般的地方厌恶透了!

    朝廷对喻勉来说像一片荆棘困境,他凝视这个带给他不幸和痛苦的地方,然后嗤之以鼻,他要不容置疑地掌控这个地方,就像蔑视他曾经的苦难,纵然被扎得鲜血淋漓。

    现在,喻勉要离开了。

    他会回来吗?

    左明非不敢赌。

    喻勉忍不住皱眉:“左三,我被你下了千日醉卧床数日也未曾同你置气,你讲讲道理。”

    “你当然不会同我置气,因为从我算计你那一刻开始,你也开始算计我了,不…你远比我要过分,你眼睁睁看着我,看着我谋划了一场笑话。”左明非注视着喻勉:“你自负极了。”

    “大局已定,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了,你确定要一直同我这般?”喻勉放轻声音,安抚道:“憬琛,这不过是我们之间惯常的较量,你我之间不分胜负,我答应你我…”

    “不。”左明非打断喻勉,淡淡道:“大局已定?兄长莫非忘了我是陛下的什么人?”

    喻勉不以为意道:“留个豺狼在身边?还是留下自己最亲近的人?小皇帝心中自然有数。”

    左明非忍不住攥紧掌心,他愈发气愤和无能为力——喻勉洞察了所有人的心理。

    “倘若你卧病在床,陛下是否还会强人所难?”左明非面无表情道。

    喻勉轻笑一声,他望着左明非,宛若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你还想用千日醉?”他道:“我不会再上当…唔!”

    面对急速而来的剑影,喻勉后仰躲开,之后飞快闪身离开亭子,他皱眉望着剑的主人,叹气:“左三…”

    左明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剑影再次袭来,喻勉抬手格挡,他身上只有暗器,可他又不能真的伤了左明非,虽说左明非看起来是真的想伤他,但喻勉还是将飞镖藏于袖口之下。

    喻勉有些头疼,因为左三动真格的了。

    左三是真的想重伤他让他卧床不起。

    凌霜剑意夹杂着熟悉的威压扑面而来,喻勉眉心微动,心中有些无奈的憋屈,先时为了救左三他给左三输了不少真皮,显而易见,这些枯木逢春的真气已经左三收为己用,并且用喻勉惯常的招式,将这嚣张的真气缠绕在剑身之上,直冲喻勉而来。

    喻勉挥袖反压,他沉声道:“憬琛,你先冷静一下。”

    左明非眸光冷淡,他催动着凌霜剑与喻勉抗衡。

    他这一生,除去少时的生离死别,步步为营,运筹帷幄,该报的仇该走的路,从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未强求过什么…

    就算是喻勉,他原本也只打算远远望着。

    可是…

    可是!

    是喻勉在他失忆时撩拨他!

    是喻勉执意让他想起他!

    是喻勉执意救下他。

    出使北岳像是看不到黎明的黑夜,左明非有把握回来是因为京城有喻勉,那喻勉呢?纵然上京有左三,可京城同时也是喻勉的厌恶之地。

    况且喻勉在北岳恶名远扬,十余年前的少年将军是北岳十三部的噩梦,现下喻勉出使北岳,不正是狼入虎口?

    左明非绝不允许喻勉有任何闪失。

    这么想着,左明非更加狠厉地催动内力,凌霜剑突破喻勉的屏障,直直地冲向喻勉的右侧胸膛。

    喻勉定定地望着疾驰而来的长剑,一切在他的眼中慢了下来,他能看到凌霜剑的孤绝,也能看到左三眸中的光影。

    像是当年他教完左三箭术即将回边疆之时,他在马上意气风发地望着还是少年人的左三,左三眸中满是浓厚的不舍和留恋。

    喻勉缓缓呼出口气——他动摇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

    喻勉行云流水地收起内力,任由长剑孤绝而来,他缓缓闭上眼睛,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解开千日醉,起码不用被左三再捅一剑。

    “哐当”一声,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喻勉意外地睁开眼睛,看到凌霜剑在主人骤然收手后落在地上,发出溃不成军的铮鸣。

    左明非转身,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似冷静道:“你走吧,倘若你有命回来的话…到时候再说。”

    喻勉望着左明非的背影,道:“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

    “是。”

    “……”

    等左明非离开后,喻勉才收回眼神,这么一闹,他的醉意清醒不少。

    喻勉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耳边传来一声冷嘲热讽:“自作自受。”

    喻勉侧眸看去,看到了抱着手臂靠在假山上的左萧穆,他冷冷瞥了左萧穆一眼:“与你何干?”

    左萧穆难得带着几分轻松地说:“当然与我有关,你马上要走了,我弟弟也能回家了,我自然高兴。”

    喻勉冷呵,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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