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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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也就能堪堪能绣上些小字, 根本拿不出手。

    谭清音看得心痒痒, 跃跃欲试地伸手, “我也想试一下。”

    闻言, 盈月将绣绷递给她。见她针法笨拙,便轻声指导她排针走线。

    谭清音抿了下唇,忽然细声问:“盈月,你往后能不能教教我这个?”

    她记起在家时,娘亲会给父亲裁布缝衣,衣衫上纹绣青竹松柏,她也想给裴无绣上些,可是实在是丑,这回她肯定好好学。

    轻轻柔柔的问语,盈月微微顿,面上羞赧,“奴婢这方面也就是半桶水,夫人别嫌弃。”

    “肯定是比我厉害的。”谭清音眉眼染笑,身子微微后仰,看向手中绣绷。

    针线团绕在一起,隐隐能看出是朵花的雏形,谭清音心底嫌弃,果然是很丑,真是糟蹋了一旁神韵生动的玉兰。

    没坐一会,谭清音轻蹙眉头,伸手轻抚小腹。

    因着来了葵水,身下黏黏的不爽利,腰肢也是酸软得厉害。

    一旁盈月察言观色,瞧着夫人恹恹模样,旋即想到了什么。

    昨夜里屋叫了水,那换下的被单搁置在一旁,织锦缎面被揉的皱皱巴巴,芙蓉刺绣上还沾着点点鲜红的印记。

    早间收拾时,她便与云秋对了个眼色,二人心下生喜,盼了这么久,两位主子总算圆了房。

    盈月问:“夫人,可要奴婢帮您揉揉腰?”

    谭清音手下针线停顿一刻,有些心动,便点点头道:“要的。”

    这次虽然不像往常那样疼,却是浑身酸乏,更为难受。

    盈月坐在身旁轻揉她的腰肢,手下动作柔缓,直揉得谭清音眉目舒展。

    适时,云秋将熬好的补汤端来,她见小姐低头认真模样,便递到她唇边喂她喝。

    手中丝线缠绕在一起,针脚越发凌乱起来,谭清音有些慌乱,余光瞥见面前白瓷小碗,她便稍稍侧身,眼也未抬,就着云秋的手抿了一口。

    汤水入口刹那,谭清音被呛得低低咳嗽两声,她抬了眼眸,眼中湿漉漉的。

    她垂首望向碗中汤水,汤底清澄,微微泛着琥珀色,谭清音呆了呆,凝眉后缩脖子,撇嘴道:“这是什么?”

    她还当是红糖姜水呢,一口闷下去,那浓烈的味道直窜上鼻腔,回味苦中稍带甘甜,一点都不好喝。

    云秋欲言又止,解释道:“奴婢念着小姐昨夜初经人事,便让东厨熬了些阿胶山参水。”

    这还是当初小姐出嫁时,那个宫里老嬷嬷告知她的方子,说是宫里的娘娘也会喝这个。只是没想到,今日才煮上。

    初经人事……

    谭清音大脑空白,思绪僵硬,听了半天,只听见了“初经人事”四个字。

    她缓缓抬头,眼睛盯着两人。

    反应过来后,她耳尖和面颊一点点红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我昨夜只是来了月事啊。”

    怪不得从早起时,她俩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便是一种苦尽甘来的滋味,直看得她身上发毛,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原来竟是闹了这么大个误会。

    闻言,身前两个小侍女面容呆怔,噎了半天,继而一声同步惋惜叹息。

    三人面上俱是刷的一红,云秋先声开口打破尴尬:“小姐,你、你热吗?要不稍稍支个窗子?”

    这地龙烧得是挺热的,谭清音觉得身上滚烫一片,还是莫名从心底腾起的,话音刚落她便连连点头。

    那股子汤水怪味还在嘴里,谭清音想吃颗蜜饯压下喉咙里的苦涩,顺便降降燥热。

    她伸手在软塌下的屉盒里摸寻了一番,直至伸到里头也没摸到,她疑心地抽开,一些无用的绢帕首饰放在里面,根本不见琉璃小罐的踪影。

    谭清音登时吃惊地看向她们。

    “我的糖呢?”

    昨日她吃完了,明明塞在这个屉盒里的。

    云秋目光转向她,回道:“姑爷今早拿走了,说您要是再想吃,得从他那儿取。”

    谭清音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气愤与委屈一点一点地爬上心头。裴无他昨夜信誓旦旦地答应她,他又骗她。

    ……

    书房内灯烛通明,耳畔幽阒。

    彼时谭清音正趴在桌案上睡得昏沉,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她在困顿中睁开了眼睛,一双濛濛的清瞳望着俯身而来的男人。

    灯影摇晃,眼前男人面如冠玉的清冷模样虚虚浮浮。

    好似还在梦中,她迟疑地抬起了手臂,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

    细嫩的手臂如同缠枝藤蔓一般,小心翼翼勾上,继而慢慢收拢,紧紧攫住他的心脏。

    两人换了位置,裴无坐在椅上,将她抱坐在怀里。

    “怎么在书房睡了?”

    他一回来便去了后院,没见到她的身影,便猜想肯定是在书房。甫一踏进书房,就看见她伏趴在桌案上,呼吸浅浅,睡得正酣。

    谭清音身子软乏得厉害,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上,借以支撑。

    听此问话,这才想起自己为何要来书房等他。

    心头怄了半天的气腾地又升起,她从他怀里坐起,控诉地看他:“你昨夜分明答应我,不收走的。”

    许是刚睡醒,说话尾音拖的长,听起来软糯糯的,饶是一张小脸再如何正色,也是看着娇憨,一点威严力都没有。

    裴无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望着谭清音,长指微顿,轻轻戳了下她昨夜肿起的腮畔,这会儿已经消了,触感柔嫩,他语气严肃直言问:“那你真的只吃了几粒?”

    谭清音微愣,低下首来,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她确实也骗了他。

    裴无抬起谭清音的下巴,她轻咬红唇,还是目光哀怨地望着他。

    两人视线相对,裴无眼中晦暗不明,良久他轻叹一声,缓缓地道:“我并非是不给你吃,可你一日便吃了半罐,牙齿受得了?”

    他知道她嗜甜,前些日子每晚回来,都会买上一包蜜糖,再放进罐子里,因而对那罐子里还剩多少多少一清二楚,可今早打开一看,少了大半。

    见她面色松动,裴无抬手将她睡乱的额发拢在耳后,又作出让步,“往后还是给你买的,只不过一日只能吃一粒。”

    闻言,谭清音再憋不住,她抿了抿唇,还是弯起眉眼笑了。

    一日一粒也是可以的,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长指并未收回,渐渐下移到她耳垂边,白嫩的耳垂上并未坠饰物,宛若上等的羊脂玉,还透着润。

    指腹下细腻柔软的触感叫他眼神暗了暗,她的耳垂极为敏感,只是稍稍揉捏,便已红的鲜艳欲滴,像是夏日成熟樱桃,让人想咬上一口,细细品尝。

    谭清音被他捏得耳朵隐隐发热,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耳垂是有多红。

    只是裴无现下实在温柔,让人恨不得溺死在其中,她不忍打破,便由着他一直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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