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御史: 30-4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殿前御史》 30-40(第11/14页)

”张湍低声道,“此为城中大户,孙县丞与主人已做好沟通,可清出座院子,供公主暂住。”

    门前,主人一家在阶上来回踱步,焦急等待。见马车至,匆匆上前行礼相迎。与张湍一番客套寒暄,方作礼相迎。马车不入宅院,遂又更换软轿。次狐扶赵令僖上轿,随主人指引,过三进门入内宅。内宅主院已依县丞要求腾出,轿子落在主院厅前,待众人退开,次狐方扶赵令僖入厅中落座。

    院中暂无仆役,次狐四下察看,见院中干净规整,但多处陈设并不适应于赵令僖日常起居,可见次燕未曾先行到来收拾。

    再半盏茶后,张湍携两名丫鬟入院,以供赵令僖驱使。丫鬟报上姓名,问安奉茶,侍候两侧。次狐寻机将张湍引至厅中角落,低语问询:“张大人,次燕她——是不是出事了??????”

    张湍迟疑许久,回看堂上一眼,叹息不语。

    见他不答,次狐心凉了半截,再追问道:“是生是死?”

    张湍双眼微垂:“已然身故。”

    次狐心神不稳,身形轻摇,稍缓片刻后道:“烦请张大人再走一趟,将鸾车内行李送来。”

    “多谢。舟车劳顿,待湍稍歇片刻即往。陈家已将新褥送入院中,还请女官查验,倘不合用,也可及早更换。”张湍心知她有意支开自己,以免赵令僖得知次燕死讯迁怒,但次燕因他而死,他避无可避。待次狐往庭院检验被褥,堂上赵令僖放下茶盏,他方上前作礼。

    “说罢,是死是活。”赵令僖缠绵病榻多日,气力不足,说话腔调虚浮如丝。

    张湍怔了片刻,不知作何回答。

    她有气无力道:“若人活着却不见踪影,亦该死了。”

    “次燕女官过世,还望公主节哀。”

    茶盏触地而碎。她扶着座椅起身,丫鬟忙上前搀扶,随她行至张湍身前。她嗅到若有若无的腥气。

    闻碎瓷之音,次狐匆匆返回厅内。因次燕之死,竟一时糊涂,未能觉察张湍不仅未曾避去,反将自己支开,孤身一人直面赵令僖。次狐轻声将新来丫鬟支去铺床,自己扶着赵令僖站稳,而后劝道:“公主病未痊愈,不宜过多走动。无论如何也该以玉体为重,其他事宜,尽可交由奴婢去办。”

    “是血腥气。”她稍加思索,“有人竟敢杀害本宫的婢女,全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次狐扶她坐下:“公主浸药浴太久,或是闻错了?”

    “药浴。热病风寒,无非多喝几日苦汤。如今在驿馆泡回汤池,却是长睡不醒,甚至要用药浴治病。”她眼中带有疑惑,片刻后恍然大悟,又升起怒火,冷冷笑道:“看来不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而是意图谋害本宫。张湍,你说是不是?”

    “公主多虑。”张湍垂眸回答,“御医诊断,公主是因不适原南气候,于昼夜交替之时,突发寒症。又因口服汤药见效迟缓,故而以药浴之法医治。”

    “次狐,你说。”

    次狐含笑应道:“许御医确是如此诊断。”

    “公主醒后,许御医再拟药方,县丞已安排人去抓药。许御医长久侍奉宫中,知公主不喜汤药苦涩,另拟有药膳食谱交与御厨,两相结合,以保公主早日康复。”说这话时,张湍声调虚浮,亦似身在病中,随即话锋一转,又道:“陈家女眷侯于院外,不知公主是否召见?”

    “见她们作甚。”她抬眼笑道,“召原东晖、晏别枝及宛州所有官吏。”

    次狐惊骇,温声劝道:“公主,临行前皇上再三叮嘱,此行不可声张。召原指挥使与吴指挥使倒还好说,传召宛州全体官员,怕就瞒不住了。”

    “瞒不住就不瞒。本宫的人,带着本宫的令牌,出去才多久功夫就死了?还想要瞒着本宫,一个二个,真当本宫好欺负不成。”她横一眼张湍,“尤其是你。”

    原东晖亲眼见次燕身死,晏别枝始终于暗中护卫。若由她召见二者,不仅城门前众宛州百姓遭殃,怕是连汤池下毒之事亦难以隐瞒,几位御医也将受累。而宛州各级官吏,本就人心惶惶,若任她妄为,此后查处贪墨之事恐怕更是阻碍重重。

    不能任她胡来。

    张湍揖道:“湍未敢欺瞒公主。此事尚未查明,请公主宽限些时日,待湍查明真相,定将真凶绳之以法,还次燕女官一个公道。”

    “在你眼里,一个死人竟比本宫还要重要。”她气息不畅,咳了两声,盯着次狐冷声道:“带令传人。一炷香内,若未见原东晖、晏别枝及各级官吏滚到院子里跪着,本宫就要他们的脑袋滚进院子里。”

    张湍意图再拦:“公主三思。”

    “是容你离开内廷当差让你忘了,忤逆本宫是何下场?”她呼吸渐急,面上泛起红晕,显是气得狠了。次狐不敢再劝,伺候她饮盏温茶,气息平稳后方去劝说张湍传召众人。

    “晏指挥使藏身暗处,只需公主一声诏令便会现身。张大人此刻不去,公主亦会召吴指挥使去办,张大人何必自讨苦吃。”次狐哀叹,“张大人,听奴婢一句,去吧。”

    张湍仍旧不肯,只道:“湍不惧责罚,只是此刻不宜传召一众官吏见驾。”

    不待二人继续论辩,一声尖锐哨音响起。

    堂上丫鬟吹响一枚金哨,被哨音所惊,怔在原地。

    赵令僖见状失笑:“这哨子做得漂亮,声音却难停刺耳。我一向不爱用。”

    次狐无奈叹息,推张湍向厅外去,以求暂时躲开赵令僖的视线。

    身着暗红甲胄的武将骤然现身院中,武将大半张脸藏于铁盔暗影之下,难辨容貌。其身材高大,腰挂长刀,径直向厅内行去,于赵令僖脚边跪下听命。

    她稍探身向前,伸手敲敲对方头盔道:“怎么还带着这个丑帽子。”

    来人正是一路护驾的晏别枝。哨音为令,晏别枝闻声便至,无片刻耽搁。他将铁盔取下,显出张英俊面容。因常在行伍,晏别枝肤如麦色,五官英朗,身量魁梧,披一身甲胄,尤显英姿勃发。

    晏别枝抱拳道:“请公主吩咐。”

    “将原东晖叫来,宛州上下所有官吏,全部叫来。”她仔细一想又道,“城中守卫全都撤了,换上本次随行将士。”

    “属下领命。”晏别枝起身向外,经张湍身侧时,轻蔑一瞥,扬长而去。

    一炷香后,庭院内跪着十数人瑟瑟发抖。

    原东晖与晏别枝分在两侧站立,遥遥向堂上赵令僖行礼道:“启禀公主,宛州众在册官吏皆在此处,请公主发落。”

    赵令僖坐在堂上,捏起枚青枣,悠然问道:“本宫的贴身婢女死在宛州城里,你们之中要选出一人给她陪葬,谁去?”

    金玉儒在列首跪着,听得分明,急忙磕头道:“下、下官不知靖肃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一枚青枣抛出,直砸向金玉儒官帽,落地后骨碌碌滚向后侧,惊得金玉儒浑身打颤,连连高喊:“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本宫问一,你答二。”她再捡枚青枣,“晏别枝,先把这个砍了。”

    晏别枝抽刀出鞘,行向金玉儒身侧。

    刀光闪烁,张湍上前拦刀:“即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