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天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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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让老爷进来的。”

    “无人进入,无法下毒,这倒是成了一桩密室凶案。怪不得那帮夫人要迁怒于你了,实在是除你之外,便?无人有机会接触到吴大人。”柳七盘着腿,用下巴轻轻磕着自己的指骨,陷入沉思。

    “可?是……可?是小的真的没有杀老爷,虽然老爷脾气大些,昨日才?刚打了小的,可?是小的实在没有缘由对老爷痛下杀手啊!”蓝英苦着脸,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沈忘眉头一跳,抓住了蓝英话中的细微之处:“蓝英,我记得你刚刚说?,你家老爷最近心?情特别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你可?知道他是为何事?纠结?”

    “具体什么原因小的也不清楚,但是小的昨日听老爷和三夫人聊起朝中有位大人惨死在家中一事?,好像自那时开始,老爷的脾气就越发急躁了。”

    沈忘眼睛一亮,疾口问道:“你可?知吴大人做过几次会试的考官?”

    蓝英掰着手思索道:“今年应该是第三届了。”

    第三届!也就是说?,和施砚之的无辜不同,吴舒才?是真正经历过季罗舞弊案的考官!可?是,毫无瓜葛的施砚之被捧头判官斩首,明明是亲历者的吴舒却是死于毒物?,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施砚之的死亡,干净利落,凌厉非常;而吴舒的死亡,却彰显着凶手强烈的个人色彩,诡异,痛恶,决不妥协。

    沈忘只觉,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翻搅着平静的水面?,将潜藏在水下的血腥与丑恶,不断地呈现给众人观瞧。

    沈忘思忖着问道:“蓝英,吴大人是否有固定的喝茶时间,或者是否有固定使?用的茶具?”

    蓝英摇了摇头:“没有,老爷从来都是想喝便?喝,是以才?让我全心?料理茶役一事?。”

    茶杯和喝茶时间都无法固定,如果凶手想要提前下毒,那随机性便?太强了,是几乎无法实现的。这样想来,情形似乎对蓝英愈发不利。

    正自思忖着,却听柳七开口道:“蓝英,你再仔细想想,当真除了你和吴舒,就没有人走进过这间书房吗?”

    “确实没有,因为这间书房并不常用,平时老爷更喜欢在茶寮中会友。前几日,高拱高大人送了匾额,老爷这才?重新启用了书房,还把被白蚁蛀过的房梁换了楠木的,今日才?上了漆……啊!确实有人进来过!”

    突然,蓝英想起了什么,嚷了起来:“在老爷来书房之前,有位年轻的漆工进过书房!”

    捧头判官(十五)

    原来, 在吴舒离开书房用早膳之时,确有一位年轻的漆工进入书房给新安好的房梁上清漆,防止白蚁的再次破坏。据蓝英所言, 吴府确实曾预约漆工进行修葺, 是以众衙役对漆工的身份并?未存疑,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一位漆工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得到了这条线索之后?,柳七和沈忘再次返回了那间血腥的书房。

    沈忘抬头看向房屋正中崭新的楠木房梁, 当真是雕梁画

    依譁

    栋,绮丽非常,阳光透过窗棱投射进来,映亮了白墙上嫣红的血迹, 映亮了地上泼洒的茶水, 也映亮了被清漆维护后反光的房梁。

    “停云, 我上去看看, 总感?觉这个漆工出现的时间有些古怪。”沈忘道。

    在几位衙役的帮助下, 二人架起长梯, 沈忘当先攀附其上, 一步一步靠近那巨大的泛着独特?香气的房梁。

    房梁经过精心的打磨, 连一个木刺都看不见,光洁非常。沈忘用手轻拭, 漆料的粘连稠腻之感?便残留在指尖,久久难以去除。垂首向下看去,房梁正对着那被鲜血染红的案几, 让沈忘顿起眩晕之感?,不由得在梯子上晃动了一下。

    “沈兄, 不要向下看。”见沈忘已经起了畏高之状,柳七连忙出言提醒。

    沈忘点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高悬于头?顶的房梁。顺着阳光映照的方向一寸寸看去,沈忘终于发现了某种不和谐之处。房梁下方隐约有一块没有涂抹均匀的部分,孩童拳头?大小,若不是迎着光仔细寻找,几乎难以发现。房梁的另一侧则有半个浅淡的鞋印,似乎是漆工不小心擦蹭上去的。

    这些看似不经意地巧合,又和案件之间有什么?关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道谜题尚未堪破,却偏生又起新的疑惑。施砚之的砍头?之难,吴舒的毒杀之祸,在沈忘脑海中交织在一处,是以当他从长梯上爬下来时,最后?一级险些踩空,差点儿栽在地上。

    一直注视着他的柳七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沈忘在半空中有些张皇失措的胳膊,用肩膀顶住了他的后?背,沈忘这才踉踉跄跄地踩到了坚实的地面。因此?,当易微兴高采烈地冲进书房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柳七和沈忘倚靠在一起的场景。

    “我得到了一个大秘辛,我……哟!”易微雀跃的音色在空中甫一亮相,便迅速偃旗息鼓,化作唇边意味深长的促狭笑?容:“大个子,咱俩来得不是时候啊!”

    柳七脸色一肃,立刻松开了扶住沈忘的手,垂眸闪到了一边,沈忘的耳尖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声?音却尚可自控:“清晏,易姑娘,你们?查到了什么??”

    易微瞟了他一眼,蹭到柳七身边,娇声?道:“柳姐姐问我,我便说。”

    柳七古井无波的面容之上,浮现起一抹无奈妥协的温和神态:“寒江,事关凶案,不可玩笑?,若是确有证据,自当即刻禀报沈推官才是。”

    易微眸中一亮,心中暗道:虽然我还是想戏弄一下那不安好心的大狐狸,可是柳姐姐喊我寒江诶!

    当下见好就收,扬声?道:“既然是柳姐姐吩咐,那我肯定知无不言。刚才我和大个子在院子里转了转,跟四个管事的分别搭了话,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据他说,吴大人半月前收到了一封信,说是朝中一位大人的嫡子死了,死在去潮州上任的路上。”

    “微儿姑娘,你讲重点啊!”程彻似乎有些着急,出声?催促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程彻倒是连“易姑娘”也不叫了,而是改成?了更?为亲近的“微儿姑娘”。

    易微斜了他一眼,不满地呵斥:“你把?我讲故事的节奏都打乱了!”继而又转过脸去,盯着柳七神秘兮兮道:“柳姐姐,你猜怎么?着,这位嫡子恰恰就是三年前科举的探花郎!他的死法也是颇为奇诡,说是这位嫡子沉迷戏法,想要学一招叫‘登云梯’的方术,登倒是登上去了,却从半空中掉下来摔死了,你说奇也不奇!”

    “管事的说,吴大人自从收到这封信之后?就郁郁寡欢,可见对这位学生很是怜惜。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和案情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觉得应该抓紧告诉你。”程彻补充道。

    “诶诶,可不是‘我们?’,是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易微迅速和程彻撇开了关系。

    沈忘饶有兴致地看着易微,道:“易姑娘,那你觉得这件事和案情有何关联?”

    “这还用问!?一个探花郎,一个副考官,前后?脚死了,说不定捧头?判官的仇人就是他们?啊!”

    “那施兄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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