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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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谁?

    唐袅衣茫然地伸手,抚摸铜镜中的人。

    未满十岁爹爹去世,原本美满的家支离破碎,家产被族人瓜分,她与娘亲相依为命地苟延残喘。

    十四岁娘亲去世,她花了全身积蓄料理完娘亲的后事,听娘亲的话去投奔表姐。

    但现在她是十八岁才找到的表姐,那中间那几年她在什么地方?

    唐袅衣努力回想,头疼欲裂地捂着头,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

    她好像在南江的那间竹林寺庙里,活了四年才离开。

    了乐法师……

    她想起来了,原来那时了乐法师言辞对她极其熟悉,并非是长相与谁相似,而是本就应该认识。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预知梦,她只是死了,又重生回到十四岁这年。

    最初重生,她因为受不住记忆错乱而半疯半痴,被路过的法师收留在寺庙,却日日遭受梦魇摧残,痛苦万分。

    了乐法师为了救她,给她施针,让她忘记前世的记忆,重新活成了新的人。

    也难怪,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见过所谓的女主,因为根本就没有女主,也没有什么女配,那些都是她失忆后,幻想出来半真半假的记忆梦,所以才会离奇地随着她的经历而变动。

    唐袅衣捂住泛疼的额头,拼命在妆匣中翻找。

    许久后她才忽然想起来,这里不是她的房间,那个香囊没有在。

    她无力地倒在莲台上,思绪很乱。

    前世的记忆她仍旧没有想起来,只记得重生后发生的事。

    了乐法师说,若是她有一日恢复记忆,想要记起忘记的,他会给她药。

    她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季则尘杀的,可又不敢去恢复前世的记忆。

    万一……万一她真的是季则尘杀的呢?.

    近来朝中颇为动荡,太子少师忽染上疾病已告假,已经许久未曾出现在朝堂上。

    而央王党羽得了黑油泉之后,在朝中打压太子党的行为越发明目张胆。

    太子仁慈,对央王党并不放在心上,整日下了朝堂后便随母夏妃,侍奉在皇帝榻边。

    今日。

    太子下了早朝,照常来到皇帝的寝殿,可还没有踏进去,便听

    弋

    见里面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

    男人沙哑无力的怒吼,如同奄奄一息的雄狮。

    “季蝉!”

    听见这个名字,太子脚步变慢,抬手屏退身边跟着的人。

    他在殿外没有先进去,而是停下步伐立在门外。

    寝殿内没有人打扰,一切的动静都明显了。

    夏妃语气依旧很温柔,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她的惶恐与难过。

    “陛下,臣妾是夏,不是什么季蝉。”

    皇帝冷笑:“季蝉,你这个贱人,别以为能拿捏朕,朕是天下之主,朕要你死,即便是太子都拦不住,你给朕下药,将朕幽囚在宫中,别以为朕不知晓你的打算,就算朕将皇位让给央王,也不会让其落在你的手上的。”

    让给央王。

    太子神色微变,克制地垂下眼睫,正欲抬手推门,又听见夏妃的声音,手腕一顿。

    “陛下,你如此对待太子是不公平的,他是臣妾的儿子,也是陛下的,你给臣妾下了这么多年的药,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不让他登基,怎么对得起臣妾。”

    夏妃蹲在地上,两眼含泪的用帕子将地上的药碗拾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诛心的话。

    “你不是说爱臣妾,说曾经只是被蒙了心,才不知道心中所爱,现在要补偿臣妾吗?”

    皇帝表情因她的话变得很难堪,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将她砍死、剁碎。

    夏妃抬起盈盈含泪的美眸,说:“臣妾很喜欢太子,他是臣妾如今‘唯一’的儿子,陛下不要再让臣妾难过了好吗?安心的去死罢。”

    皇帝气得两眼泛白,指着她半晌挤出一句话:“休想,朕已经拟了一封旨,但凡朕若是死了,央王必定登基。”

    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如愿的。

    夏妃挑眉,面上含笑,语气却很是失望:“陛下,太子好歹是你宠爱了十几年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知晓了该多难过啊,臣妾真的实打实地心疼他。”

    话还没有说完,皇帝便呼哧地打断她的话:“宠他十几年又如何,一个娼.妓的儿子,朕能给他如今的地位已经很好了。”

    “娼.妓……”

    夏妃低声呢喃,脸上看不见什么神情。

    倒是门外的太子推门而入了,几步走到夏妃身边,将她扶起来。

    “母妃。”

    夏妃抬起眸,含泪望着他,“儿啊,你听见了吗?你父王说的什么话。”

    太子眼中闪过痛色,转头看躺在榻上的圣上。

    皇帝冷笑地看着两人,然后闭上眼。

    太子将夏妃扶出寝殿,然后命人将伤心欲绝的夏妃扶回去。

    他看向皇帝的寝殿,想着刚才所听见的话,心中越发怨怼。

    父王竟然情愿将江山给央王,也不愿给什么错都没有犯过他。

    既然如此,那他只好让央王犯下,谁也帮不了的错。

    太子在原地站了许久,想起前不久少师告假前送来的那封信,转身对身边的宫人招手.

    夜里,陆朝央还未就寝,忽然收到了从东宫传来的消息。

    太子联合夏妃幽囚了皇帝。

    最初看见此消息时,陆朝央眉心一蹙,心中升起怀疑。

    在他的记忆中,小太子懦弱得不堪大任,哪怕皇帝都重病在榻了,依旧不敢铤而走险,就怕将他惹怒了,发动宫变篡位。

    现在竟然有胆子将皇帝幽囚?

    陆朝央本欲往宫中去一趟,但往下看便明白了,为何太子会忽然如此大胆。

    原来皇帝另拟了一道旨意派人带出去,为了保住皇位,小太子只能一边囚着皇帝,一边派人去寻另外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他必须得先一步太子得到。

    陆朝央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转身去召集谋士,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与此同时,季府的澜园中,青年眉眼温慈,身着宽松长袍跪坐在蒲垫上。

    一旁的太子语气不平,将今日之事说给他。

    听完太子的话,季则尘温和道:“殿下不必着急。”

    太子如何能不着急,自从听闻皇帝说的话,他如今夜不能寐,所以才趁夜前来季府。

    “不知少师身体可好些了,孤急需少师相助。”

    太子的话一落,对面的青年忽然侧首,捂着胸口似想要吐。

    但他眼尾都干呕得浮出红润,也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太子原本以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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